不再想跟谢渝有任何交流。谢渝默默看向她,眼里的冰冷渐渐消融,又很奇异地,在他眸中绽放出别的情绪。气氛降至冰点。说完后傅宁榕彻底脱力,累得手指都不想抬。清泪顺着她眼角流下。比起这些,她好像更痛恨有些无能为力的自己。因为谢渝好像在她心里都这样坏了,她却还是割舍不下。
是夜。谢渝还是送了傅宁榕回傅家。寝间的床榻上,隔着一盏屏风,傅宁榕背对着他。欢愉过后,浮浮沉沉。
她呼吸渐重,沉声睡去,一句话也不跟他讲。屋内极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谢渝坐在榻边看她出神,没由来的,突然想起傅宁榕因替他挡箭受了伤躺在这里的那回。
他那次推了所有事宜,专程、却装作无意一般翻窗过来她院里看她。来回拉扯。暗涌波动。每次在她床前踱步、一步步试探她的时候。
他的手心发满了汗,几乎全是抖着的,那是他数千万次猜想印证中的头一回。没有人知道他在得知傅宁榕身份的那一刻是多么喜悦,多么欣喜若狂。两次的记忆交织。仿佛时间重溯。
只是再也不是他之前充满希骥的场面。谢渝心底虚浮,看着傅宁榕的背影,他头一次那么恐惧。
他当时有多高兴,现在面对傅宁榕的抗拒就有多么难堪,她说: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了。彼此都冷静一下。论前因论后果。
他不明事理的胡吃飞醋,这次好像属实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不要见面的期限是多久?冷静之后她给予他的结果又是什么?往前一步,她就在他手边,他却好像怎么都握不住。
天已经完全黑了。傅宁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谢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换了身衣衫遮住身上痕迹,却依旧除不掉谢渝留给她的味道。院门紧闭,她只叫了楼嬷嬷一个人进来。
傅宁榕垂眼,慢慢坐起身,对着从进了傅府就一直将她带到现在的楼嬷嬷诚恳道“嬷嬷,我有件事需要麻烦您。”
“少爷不必说这样的话。”楼嬷嬷恭敬不已。“您平时大事小事都帮衬着我,我受您的恩惠已足够多,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确保楼嬷嬷是向着她的,傅宁榕才接着道:“嬷嬷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既如此,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还麻烦您去府外抓些药,煎一剂避子药送过来。”“注意避人耳目,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避避子药?”楼嬷嬷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猛地一惊,桌台上的糕点都险些被她碰倒。稍微有些口吃,她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少少爷是太子殿下?!”
傅宁榕微微阖上双眸,她的反应默认了楼嬷嬷的猜想。“唉,我们榕哥儿怎么这样可怜。”嬷嬷心里五味杂陈,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她们这些下人可以谈论的,可她还是因此感到叹息。自打这位“少爷”来到傅家她就一路跟着。
几乎算是她将傅宁榕带大。少爷这一路来所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少爷出落的越发好了。身份愈加容易被看出来,各种虎视眈眈的人也都找上门来。
老爷是曾经许诺过待到功成之后就放少爷回去,可就算她一个下人也知道,入了官场,又沾上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哪还有什么退路?
“嬷嬷,这剂药请您尽快送过来,今日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少爷放心,奴知道。”楼嬷嬷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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