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也自然知道是谁做的。将他弄下水又这般故作好心前来慰问,确实是只有这位太子殿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也是。堂堂二殿下,谁还敢当着面去害你?”谢渝顺着他的话道“自求多福是好,孤也愿你能多活一阵。”这人惯爱假正经。
分明野心勃勃,什么恶事都能眼也不眨地做出,却非要装出一副温润顺从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需、什么好处都是旁人强加给他,既能被动的将益处握入手中,又能让人以为他是再良善不过之人。
轻嗤一声,临到头的,谢渝凤眸一转,一双眸子锐利难挡,故意抬高了调子,话中意有所指:“可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兄长眼睛该擦亮一点的。”
“至少要知道什么能动,什么动不得。就这么死了的话,你也不想看到为你谋划了这么一桩的刘皇贵妃伤心吧。”最后一句咬得尤其的重:“她和谢将军可就你这么一个亲生骨肉。”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触及底线,藏在外头那张斯文的皮终于难掩,从前听到再怎么不善说辞都一笑置之的谢凛再也按捺不住从榻上坐起:“你拿我母妃威胁我?”
“你也大可以拿我的母后威胁我。”谢渝看也不看他。表面上看起来似是什么都不能令他动容,但真到了他所在乎的事情上,他又敏感、又多疑,关切得不能再关切。
虽不提,可又比谁都要重视。潜于心底,日复一日被他加上烙印,经过无数次冲刷、洗礼,却一日都不曾忘记。谢渝缓缓,声音放得很低,短短几个字几乎是从齿尖挤出来的一样。
“可我现在不是早就已经没有母后了么?”刘皇贵妃乃是谢凛的生母,但当今圣上却不是谢凛的生父。这本是一桩宫闱秘事,无非是那些爱恨情仇,争名夺利,在这之中谁都难辞其咎,除了谢渝和谢鹤怡的生母那位知书达理、待人宽厚,谁都在乎却唯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姜皇后。
姜皇后出身世家,温婉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便是按照闺门贵女的标准来培养的。
她在当今圣上未登皇位时就同他相识,两人一往情深,早已互许终身,也曾许下海誓山盟,如若有朝一日能荣登帝位,皇后之位一定是她姜姝的。
那时如今的圣上还不是登上皇位之人的最佳人选,先皇和朝臣更倾向于当时的大殿下自幼驰骋疆场的晋王谢将军。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谢将军在战场上遭奸人暗害。朝中不可一日无首。
是姜家力排众议,联合一众朝臣,将当时身份低微、仅是一介宫女所出的三殿下送上了帝位。姜家护主有功,姜家也如愿出了一位皇后。封后大典过后,姜皇后查出有孕在身,更是双喜临门。
帝后二人本该伉俪情深,成为一段佳话。可不巧的是,权力在握,一颗心却从未止于此,当今圣上早就忘记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姜皇后腹中孩儿还未满三月。
他就为了拉拢朝臣,纳了不少朝臣家的女儿入后宫,更是罔顾人伦,看上了还在孝期内的刘氏,强逼着自己名义上的嫂嫂、已故兄长谢将军的妻子进了后宫。腹中孩儿已然成型。
为了留住刘氏,新帝许诺将会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有遗腹子在身,迫于无奈,也为了日后的生存,刘氏只能被迫含泪屈服。
只是这些事情未免太过于荒唐。夫君的背叛让她日渐失望,怀着胎儿心情本就不稳定,后宫接连进了那么多新人,姜皇后更是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