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让她充满了希望,以为有了一个家;
亦是他,让她希望幻灭,心碎了无痕……
是夜。
乌云盖住了月亮,黑得如身至地狱的入口……
烛火摇曳着,狰狞的残光。
曾经明媚如花的素素,此刻形容枯槁,面色惨白。乌黑的云鬓松散开来,被风轻轻扬起。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那笑不再是娇媚,映着肌肤的惨白,显得狰狞无比。此刻的她那样的狼狈不堪,仿佛凋零的残花,无声无息地坐在地上。
一杯毒酒,清澈无瑕。
怨吗?当然怨!
恨吗?一定恨!
只是——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那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她将他拉了起来,抚着他柔软的发,泪如雨下,“桀儿,母妃没有用,无法再护你长大,离开皇宫,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小男孩怔忡地看着她。
“记住母妃的话,不要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让自己强大,就必须学会残忍,就必须学会掠夺!这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傲视天下的活下去!”
高傲如她,却爱上最不该爱的人,相信最不该相信的爱情!这是她至死之时才明白的道理。
“听清楚了吗?”她轻轻地笑,怜惜地抱紧了他,“一定要好好记住母妃的话。”
她紧紧地拥抱他,仿佛用自己的生命在拥抱他,因为,他是她生命的延续啊,也是她唯一的不舍
她这辈子爱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夫,当朝天子。一个便是眼前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前者舍弃了她,而后者,她却要弃他而去。可这就是命,挣不脱的命。
松开怀抱,她轻轻地在他额间印上一个吻,然后,从容地转过身,如同最骄傲的女王,走向那杯毒酒……
血,如泉涌般自她口鼻中逸出,红了衣、红了发、红了……
“母妃——”童稚的嗓音响彻整个宫殿。
……
悲惨并未就到此为止,后宫的女人深知斩草须除根的道理,他,也不能幸免。就算他已经被太医诊断出身中寒毒,命不久矣,那些女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许是抱着她到宫外斩杀的宫女,终是在最后一刻恢复了一丝女性的良知,那锋利的刀没有割破他的喉咙,而是将他卖入了青楼
素素天姿国色,小男孩更是遗传了他母妃的绝美相貌,这却是他痛苦的开始。
男人来青楼,不光可以嫖女人,也可以嫖男人。
而他这般楚楚可怜,绝色倾城的男色更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开始由于他来这青楼时的年纪还小,只是被那些恶心的猥琐男子摸一摸,他掩藏自己的美貌,躲躲藏藏,安然了五年。
在他十岁那年,终是无法躲过,他终其一生的噩梦。
那日的天黑的就如娘亲离开的那天一般黑,楼子里来了位大人物,居说是君王最常识的大将军,刚封了蕃王,赏了府坻、土地、以及数十位美女,只是君王并不知道,这位将军喜欢男色性虐的变态。
他多么后悔那一天上去为他倒酒啊,那将军只一眼便看出他的伪装,将他拉入了房间,他多痛恨自己的弱小啊,不管他怎么挣扎,怎么求饶,都无法阻止那个暴虐的男人,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打出条条血痕。
这样皮肉上的折磨、痛苦他都可以忍受,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是对他男人尊严的践踏。
虐待狂脱光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只雄鹰的纹身暴露在空气中,在小男孩不堪受辱欲咬舌自尽的时候,身上的虐待狂直接倒地,身后插着一支飞镖。
站在窗户的男人来到小男孩身前问他“你想不想报仇。”
小男孩点点头。
“我会让你变得强大,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多像这个人一样。你愿意跟我走吗?”男人指向已经死去的虐待狂。
小男孩看了看倒在身边的已经死去的人,眼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向男人伸出了手。
至此之后,小男孩就跟着男人离开了青楼。
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是江湖上人人都害怕的玄月教的教主。
到后来男人死了,他就他的教主之位传给了当年的小男孩。
与此同时,民间传出踏月的君王发布皇榜寻找当年素贵妃遗落在民间的九皇子
“不要说了。”心儿捂住南宫桀的嘴。
怪不得他的心这么狠毒,这么冷,原来他的童年竟然是这样子过来的。
相比起他,自己幸福多了,自己虽然是杀手,可从来都是她杀别人,自己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除了训练时的辛苦身体上的疼痛,但那都会好起来,而心灵上的伤口却是愈合不了的
“你心疼我。”语气肯定。
“嗯。”心儿也不否认。
“你是世上除了我母妃之外唯一会心疼我的人。”
“我可不见得,你身边那两个侍女可是对教主情意切切啊。”
南宫桀沉默不语,但心儿感觉到因为闷笑而使胸口急促地抽搐。
粉拳重重地落在南宫桀的胸膛上“不许笑。”
一个翻转,南宫桀重重地压在心儿身上“可是本座只对你一个人情意切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就攫住了她的樱唇
刚停歇不久的床榻又开始‘咯吱’地响个不停。
这个静谧的夜晚注定要唱响了一出悱恻缠绵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