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儿跑出一段距离,闯进黑暗里以后,我又发现,虽然头话,它现在一定会扭头骂我一通。想想看,人家都到了吃饱饭该好好睡觉的时候了,却被我拉出来走夜路。它更为不满的肯定是:为什么偏偏牵我出来
我被自己的幻想所逗笑,便抚着他的脖子心说:马儿啊马儿,如果你这次顺利完成任务,你要是公的,我就给你配一匹漂亮的母马,如果你是母的,我就给你找一匹帅气的公马,以表达主公对你的感激之情。
长话短说,马儿谨慎而又憋屈的走完那段土路之后,终于踏上了坚实的、水泥制的国道路面。我长吐一口气,心说终于到跑道了。调过马头,我把缰绳一甩,脚后跟猛踢马肚子,大喊一声“驾”马儿终于就跑了出去。
呼呼的风立即朝我脸上刮来,冷得我打了一个激灵。我有些后悔了,刚才该把李彧的斗篷借来的,用那东西裹在脸上也能挡风用。但那终归是后悔的事儿,我身边没有物品可以御寒,只好把衣服的拉链拉实,头部缩进脖子里,躬起身子,企盼马脖子能帮我挡掉一些冷风。
马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到达极值后,也就只能保持匀速前进了。我用手电筒照着马身下快速从眼前错过的水泥路面,开始估算起这马的速度来。
一小时的时间它能跑多远二十公里三十公里还是四十公里遗憾的是,错过的路面和快速奔动的马蹄把我的双眼都看花了,我还是未能估算出什么速度来。我只能感觉出,这马的速度比我自己跑起来快很多,而且耐力也比我强。
我回想了一遍上次从这条道来到恩施的时候,大致猜一猜的话,两座城之间的这条国道长度,应该也就七八十公里左右。马场的位置,位于这条道路的后半段,减去这段距离,这段路程差不多就还剩五六十公里。
如果我将马的全程时速按照二三十公里左右折下来,那么跑完全程,保守估计也得要两三个小时。
果然马匹只能当作休闲娱乐用,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车轱辘啊。
据说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就只能幻想我身下的这匹马是隐藏在马场多年的,看来你真是一匹普通的马,不是终年隐藏在马舍里的绝世高手。
开过玩笑,马蹄声回响在空荡寂静的城区里,我果然遇到了我设想中的情况。
手电筒所照亮的区域,我根本没有半点儿印象。这不能算是迷路,因为我还没有走进迷宫里呢。
怎么办我勒住了马,停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一边在马背上活动僵冷的身子,一边想着解决办法。
要不要学着那次的经验,用枪声引得李工头的注意步枪给落在路虎车里了,就还剩一支手枪在兜里。我合上双手,往手掌里吐了口热气,温暖了一下冰冷的手。然后摸出手枪,朝天扣动了扳机。
尴尬的是,王玺这小子根本没有上膛,扳机是松的。
我只好重新拉动套筒,给手枪上了膛。枪声响起,把身下的马儿惊跑了出去,害我差点没有稳住上半身。手枪的声音,也就跟鞭炮上下,我现在在城区边缘,假使李工头他们还没入睡的话,这声音也很难传入他们耳朵里。
不过,远处倒是回馈给我几声狗叫。
这不是办法,我便上好保险,把手枪揣了回去。不管了,先进城闯闯再说。
又驾着马跑了一段距离,我就停了下来,举起手电筒,往四周探去。手电筒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的光线已经暗淡了不少。但这暗淡的光线,仍能照清头顶的一块块蓝色路牌。
所幸的是,我顺着路牌,一条条街道看过去,终于在路牌里发现了“滨江”两个关键字。
有门我在心里惊喜道,然后立即让马儿按路牌的方向跑了出去。路牌上所指的滨江路,应该就是上次和刘伟干架的那块区域,如果能到达那里,我就能顺藤摸瓜般的找到李工头所住的小区。
果然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一会儿,我就感受到了凉凉的江风。马儿沿着这条路一直跑去,随后,手电筒的光就照射到一辆撞上路灯杆的奥迪轿车,更能发现路面上的散落着的弹壳。
我会心一笑,跨越了几十公里的距离,终于顺利的故地重游了。
凭着记忆,我一路驾马向前,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钟内就能见到李工头,我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呢
回到那个十字路口,马蹄又拐进那条林荫大道里,远远的我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栋楼里亮着一户灯光。很快,在手电筒暗淡光线的辅助中,我看到了熟悉的保安亭,只是王大爷没有坐在里边,亭里空无一人。
修复好的档杆横在面前,马儿没有选择潇洒的越过它,而是稳稳的停在了档杆前。
我立即滑下马,佝偻着身子越过档杆,跑进小区里。
我摸出手枪,连续扣动了两次扳机,吼道:“李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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