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啊,你去告啊”这男孩儿桀骜不驯“刘阿姨他们告诉我了,陈老师的肚子被人搞大了,再过几天,她就不会管我们了你告了也没用”
这回答,让我哭笑不得。果然学校里的这些长舌妇,还是改不了以前的本质。但这小孩儿不能接收错误的教育,我假装气冲冲的走过去,把他提起来,在天上甩了两圈,扬言要把他丢到水里去。
小男孩儿被我的行为吓破了胆,哇的一声就哭了。我把他提在空中,凶神恶煞:“臭小子,以后不准说老师的坏话不准虐待动物还有,回去告诉你刘阿姨,叫她以后少放屁,听到没有”
训完小孩儿,等待陈莉姗回来之后,我便上了楼。学校里的这些长舌妇真的很讨厌,不仅是因为她们一天白吃白喝,乱传我的谣言,就连陈莉姗这种尽职尽责的好姑娘,她们都要乱说一通。
“哎呀,你舍得来找我了”罗叔见我上了楼,回头瞟了我一眼。天台上只有他一个人,我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罗叔跳下护墙,坐到椅子上:“你那姓吴的朋友一上来,制度就改咯。现在都是守一会儿换一班,不像以前那样一守一整天。”
我站到护墙边,望了一眼江景,说:“噢,这样挺好的。”
罗叔丢了一支烟给我,说:“终于肯出门了,我还以为你要烂死在铺上。”
接下烟,我笑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出来听罗叔吹牛聊天。”
“吹个屁,后生,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问啊。”
罗叔点燃烟,问道:“我听他们说,你把人家秦姑娘睡了一晚上,就不管了”
我愣了一秒,然后撇下嘴巴,答道:“哪有的事,那些人胡说八道,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
“那真实情况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罗叔看了看我,低头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反正罗叔就给你一句忠告,谁都年轻过,小伙子有火我理解,但是做了事情,就一定要敢于担当,敢于负责。”
“要是秦姑娘是我女儿,我非把你腿打断不可。”罗叔指着我,看起来真想把我打一顿。
“唉,”我叹了口气,在心里把那些长舌妇们问候了遍“都说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罗叔不理会我的解释,接着问:“你不准备回保安部了”
“不回了吧。”我说。
“你是不是还在生那次的气。”
“哪次”
“差点把你打死那次。”罗叔道“我听说,你去当了眼线,结果把那些人当了兄弟,是不是”
我摇摇头,没回答。
“别不承认,你哭得那个惨,谁看不出来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理解你。当时我也开了枪,所以罗叔跟你道歉。”
“蒋先明说了,做决定的不是我们。你要理解。要说说,后生,你当时就不应该去。”罗叔接着道。
“这么久的事了,就不提了吧。”我说“我们来聊聊现在,你不是想弄个铁铺吗,怎么样了”
罗叔摆摆手,说:“我一个人哪里弄得下来,这个事情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弄好的。以后再说吧。”
“嗯。”“你想跟我学”
我犹豫了会儿,说:“我只是想看你怎么淬火。”
“想学我就教你,留个手艺。”
“那也要你的铺子开起来再说。”
“这个简单,老杨头晓得哪里有铁铺子,明天就可以把工具搬过来。”罗叔好像来了兴致。
“那就等你准备好再说。”我笑了笑。
所有人都聚在教学楼前的阶梯上,这是在响应叶局长的号召,准备拍摄第三次合影。所有人都换了新衣服,展现出自己最得体的一面。吴林禹把我那套军装拿去洗了干净,穿起来还挺合身。
第一佳架好了相机位置,正在做调整工作。秦柳在一堆女生中,阴郁着脸。不过还好,她也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台阶前放着五张椅子,是留给部长们坐的。稀散的人群,渐渐合拢,站满了几排阶梯。我和罗叔一起,卡在人群中央。
“娄厉呢”叶局长突然站出来,问了一句。
我举手示意。他看到我,说:“你站那里干什么,下来,这里有你的位置。”
所有人的眼神朝我看来,我在众人的沉默之中,挤出人群,走下台阶。
五张椅子,叶局长坐最中央,左侧是蒋先明,陈厨师,右侧是吴林禹和我。既然给我留了位置,我也没拒绝,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都站好了,我要按了”第一佳对我们喊道。大家听令,赶紧整理好仪容,准备让相机定格下自己最美的一刻。我学着叶局长的样子,手撑大腿,腰板挺直,直视前方。
第一佳设置好了定时快门,然后兴冲冲的跑过来,再跳上阶梯,挤到陈秋帆旁边。快门声中,我和他们一起,朝镜头挤露出了微笑。
做好这个决定已经很久了。
此时,我正坐在一辆车这是一种叫做“日月同辉”的景象,要是我带着相机,真想按下快门,把这难得的景观,记录下来。
丢掉烟头,我站起身,跳到另一条没有堵车的路道。博尔特正安静的站在路面,刮着前蹄。我向它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踩上马镫,坐上垫子。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高速路,甩起缰绳,马儿走动。这是要去哪儿呢我不知道。
或许这车堆里,还藏着另一个段可呢。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了隆动的声响。我调转着马头,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突然,前边儿的山头,飞过了两架武装直升机。直升机迅速的从我头顶飞过,并没有为我停下。马儿被刺耳的响声惊得打转,马背上的我,看着飞远的它们,眯起眼睛笑了笑。
那就是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