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回道。
乡亲们此刻纷纷交头接耳,心中为赵一凡捏了一把汗。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平息此事,愿意为此出头之人。若是侥幸赢了,便会免遭一劫。尽管这样想着,但几乎没人相信,赵一凡会赢。
“那好!点到为止!谁先倒下便是谁输。”那匪徒终于放了话。
赵一凡微微点头,不再言语。心中暗想此人倒还有些良心。他推开阿莲的手,缓缓走上前去,在那匪徒前两丈远处站定了,随即手一挥道:“请。”
那匪徒上下细细打量着赵一凡,见他未拿任何刀具,心中倒谨慎起来,犹豫再三,这才出手。他虚晃了两步,快速闪到赵一凡的侧面,试图用刀背将他一招打倒在地。
赵一凡不为所动,仍站在原地。眼看着刀慢慢靠近,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来这个药罐子必败无疑了。
扑通!
毫无征兆地,那匪徒猛然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众人一阵惊呼。
谁也不曾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再看赵一凡,原地未动,仍是方才的模样,众人都疑惑不解。即使是不曾眨眼死死盯着大哥哥的阿莲,也未看到赵一凡出手。而匪徒却真真切切倒在了地上。
赵一凡无视众人惊讶的神情,慢慢走上前去,悠然一笑,道:“献丑了。那就请你履行诺言罢!”
那匪徒深深看了赵一凡一眼,不急不躁,也不再多发一言,便招呼底下兄弟收刀撤退。
“好!”
众村民看着十几个匪徒灰溜溜逃走,齐声欢呼。大家围住赵一凡又是道谢又是询问:“神人,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村多亏有你呀,那帮歹人再不敢闹事了。”“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不会忘。”
赵一凡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只面带微笑,浅浅说“谢谢”。
阿军呆楞了半饷,走过来直磕头,惭愧道:“大哥是高人!谢谢你为我教训了那些家伙!我,我太对不起大哥了!以后,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我……”
赵一凡忙扶起阿军,笑道:“阿军,不必如此。只要行动自如,我会离开这里。”
阿莲呆愣着,仍是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猛回头找阿爹,却不见了人影。
一时大家定下心来,散去。
用过晚饭,阿莲不再忙别的,只傻傻盯着赵一凡看。眼神中写满了钦佩,爱慕。赵一凡被看得心中发毛,尴尬笑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大哥哥,我仍是想不通,你是怎么让那个人倒在地上的?”阿莲一本正经问道。
赵一凡不禁被阿莲认真的样子逗笑了,道:“你忘了我在去的路上捡了几个石子吗?”
“哦!是这样!”阿莲恍然大悟,不过,她仍不敢相信,几个石子就能让一个身材高大的恶汉应声倒地。
阿莲还要问些别的,于贵将她叫到了院中,紧张兮兮道:“阿莲,事到如今,爹求你,还是让那个赵一凡赶紧走吧!”
阿莲顿时摸不着头脑:大哥哥冒着生命危险为乡亲们出了力,此刻却要赶他走,论情论理是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于贵的心中自有另外一本账。赵一凡露了一手,让他更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何浑身是伤,善恶难辨。不管是非如何,他如履薄冰。他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不想去招惹是非。他苦口婆心劝说着女儿,希望她能悬崖勒马。
阿莲听完父亲的一番道理,愁眉紧锁。细想起来,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她的一颗心,又怎能舍弃得了呢?她的心一横,低头道:“爹,不瞒你。我想一辈子都跟着大哥哥。我相信他是个好人。”
“你——”于贵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勉强压抑着情绪,怒道:“那是火坑你也跳?”
“跳!”阿莲抬起头来,眼神坚毅,无悔。
啪!
于贵的一个巴掌还是狠狠甩了出去,五个手指印在女儿白皙的脸颊,格外刺眼,令人揪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儿。
阿莲没有哭,也没有喊出声来。她默默接受了这一巴掌,似乎早已预料到它会到来。父女二人眼睁睁沉默了半饷,各自转身而去。于贵回到房中长吁短叹,阿莲则上了房顶,看着满天星光,慢慢思量。
这一切,都逃不过赵一凡的耳朵。自打穿越而来,他的眼力和听力都好了几倍,就是想要听百米外的人语,只要他全神贯注,便也可听得清清楚楚。
阿莲的话,给了赵一凡极大的震撼,在他的心中升起阵阵波澜。他相信,如果前几日初恋女友说出与阿莲一样的话来,那么他就不可能在深夜喝的烂醉,更不可能这么悲催穿越到了大宋朝。
这几日,他身上的记忆渐渐苏醒。关于所附躯体的种种,也缕出一些脉络。
正胡乱想着,阿莲急匆匆跑进来,慌道:“大哥哥,不好了!今日那个人又来了!”
赵一凡眉头一皱:难道,他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