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一凡打开来,只见信中如此写道:
今令你风云会至京都,设法得到八王女婿赵一凡所藏密物。其余之事勿需插手。此事事关重大,以仲秋为限,若是不成,风云会以叛国罪论处。
末尾,是太后的印鉴。
赵一凡看毕,交由另四人过目。他观此信,未提逍遥门半句,倒是出乎意料。信虽简,但却及其谨慎。并未提及所偷之物具象,又限定了日期。最后一言,实在是心狠手辣。果然是太后的一贯作风。怨不得风云会如此大张旗鼓,费尽周章。
“林堂主,恕在下冒昧。太后既然如此待风云会,你又何必放过我们?”
问此话,赵一凡心中已然有了一套说辞,若是林堂主与他英雄所见略同,便实在是大大的惊喜。
林天淡然笑道:“我风云会能存活到今日,只怕倚仗的便是这风云二字。乃是风轻云淡之意。若是参与到朝政中来,只怕早晚有一日,便会尸骨无存。”
“林堂主,你这句话只怕要叫少堂主心有不甘。”赵一凡觑眼朝向林之云,一脸不怀好意。昨日一番言语,若是他听了,只怕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林天闻言,回身问道:“怎么,你作何想?”
林之云面露难色,半响,回道:“父亲,孩儿一事不明,想当年,太祖起兵之时,我风云会便——”
“混账!”林天登时大怒,唬得林之云忙跪下听训。
“如今太平盛世,怎可与当年同日而语?你搅入这权势之争,若是太后称帝,驾崩之日又当如何?你以何身份面对新君?若是圣上得已亲政,那今日之事,你又如何交代?!”
一番话,铿锵有力,令林之云茅塞顿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惭愧不已。他这才知道,自己的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差点犯下大错,令风云会走上歧途。
看儿子知道悔改,林天扶他起身,语重心长道:“云儿,切记,风轻云淡,闲云野鹤。这是你我的立足之本呐。”
林之云连连应着,仍是放不下那密信:“父亲,那密信之中,太后言语相逼,又当如何?”
“哼!太后若是真要以叛国罪论处,那么,我们就是死,也要坐实了叛国之名!”林天愤慨道。
赵一凡点头由衷赞叹:“林堂主果然义薄云天!想那太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要动你们风云会,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赵一凡心中的一块巨石彻底落了地,令他倍感轻松。昨日还只当一切都走向末路,不料今日却是另一番光景。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在林堂主及时出现,化解了一场危机。
此时最欢喜的,便是小箫。他拉过林之云坐下,将密信交还,二人玩笑一番,仍似往日。
众人也都欢喜异常,避免一场争斗,可谓功德无量。
赵一凡心中喜悦,但正事亦不敢忘,义正言辞表态道:“林堂主放心。太后定的是仲秋之期,如今还有一个半月,我必将密信交与圣上,以解风云会危机。”
“如此更好。”林天品着茶,并不放在心上。
李义全与东方飞鸿见危机解除,思量不必让众门徒在外等候,便起身告辞。
赵一凡知二人蒙面已久,甚是不便,更怕暴露身份,也就同意二人先行归去。
送走二人,林天一路旅途劳顿,这才命下人准备好酒好菜,祭五脏庙。赵一凡与二箫自然乐得陪同。
正开怀畅饮时,一下人将林之云叫出去,在耳旁嘀咕几句。
“可是风儿回来了?”林天大声问道,语气急切。
林之云本预嘱咐妹妹几句,此时只得命下人让林风儿速速来见。
林风儿笑着进入花厅,给哥哥眨眼示意。这个动作,令林天清醒过来,直言相问:“风儿,东西可得手了?”
林风儿已然在下人那里得知今日一场干戈,不过事情已了,也就无事。她直言不讳,点头笑道:“东西已经给了石元孙,命他即刻入宫呈给太后。”
众人此时都愣住,只觉晴天霹雳一般。
大箫忙起身将她拉住,严肃道:“你拿到手的,是什么样?”
“就是一黑色圆筒状的物件。”林风儿悠然回道。逍遥门之人如此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未多想。
听此言,大箫一阵默然。
看来是了。众人心中登时黑暗。再怎样,没了密诏,一切都是枉然!
“风儿,你这祸是闯大了!”林之云将她拉过来,低声道,一脸茫然。
林风儿此刻察觉出父亲与兄长脸上的异色,疑惑道:“怎么?事已办成,何以这样?”
“风儿,你偷的东西,乃是先皇的密诏。而且,此密诏关系到大位之争。是哥哥昨日鬼迷心窍,未将真相告知与你。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林之云悔恨不迭。
林风儿冰雪聪明,一听此言,便知犯下大错。她只当完成太后所托之事,便大功告成。哪里知道这其中曲折。就连她一向最为信赖的哥哥,也对她有所欺瞒。
悔恨,痛心,愧疚等负面情绪,纷纷朝她涌来。这个小女子,终是顶不住这巨大的打击,晕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