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回想着刚才那没结果却依旧甜蜜的一幕来到老屋的门前,举手还未扣下,沉重的大门就吱呀的打开了,对面是尉迟那闷闷不乐的脸。
雪漠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愤的诡异,她轻轻的进了大厅,仔细打量着尉迟的抑郁。壁炉烈火熊熊,绚烂着美丽的天花板,餐桌上美丽的烛光摇曳,诱人的美食已经冷到室温。
他们面对面的闷不吭声的吃着晚餐,尉迟低垂的美丽的眼睫毛也掩不住他那如冰雪般僵冷的目光。
雪漠喝口汤,胸口绞痛,肝肠寸断,她居然体会到了思恋的酸楚,尉迟居然用这种方法让她明白他现在的感觉。
雪漠注视着尉迟,泪珠滚滚。
她抱歉自己的疏忽,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愿意为他改变些什么,因为她心思的天平是不可抑止的永远的偏袒向巫马的。
巫师的爱只有一次,但愿尉迟能够在爱上她之前即使的悬崖勒马。
雪漠默默的祈祷,她用无声及坦然的面无表情向尉迟传达了自己绝然的思想,但愿他能够明白。
雪漠回到房间躺倒床上依旧在回想着巫马,不知道他此刻是否也在如此的想念着她。雪漠打开衣柜换衣服,突然一片耀眼的晚霞如绽开的鲜艳花蕾从柜中溢出,一袭美丽的巫师红袍赫然印入眼帘,这一定是尉迟事先放在她衣柜里的。
雪漠拿出红袍一阵欣喜之后嘴角又泛起了一丝忧愁,她抱着红袍去了尉迟的房间。
尉迟的房间虚掩着门,雪漠轻敲两声没人回应,她就推门进去,只见尉迟背对着她侧身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雪漠来到他身边支支唔唔的说:“尉迟,可不可以拜托你收回红袍,随便给我换件蓝袍呢?”
尉迟头也不回冰冷的说:“为什么?难道红袍不比蓝袍高贵吗?难道红袍不会令你更加美丽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个颜色吗?为什么?是不是为了巫马?”
尉迟一语中的,雪漠确实是为了巫马这个蓝袍小子,为了不让这个有着严重阶级观念的家伙见到红袍加身的她产生不悦的情绪。
雪漠咬咬牙:“不管为什么,拜托你帮这个忙。”
尉迟断然否决:“恕我无能为力。”
雪漠对尉迟如此的不可理喻心生气愤,她有些挑衅的说:“尉迟,你知道镜子书屋吗?你知道城市的第一丝曙光和精神洗礼是怎么回事吗?”
尉迟吃惊的瞪大眼睛,看来雪漠已经知道梅阿婆利用镜子书屋对她施行的计谋了。她现在俨然没有失去分毫自我,尉迟回身坐起惊恐的盯着雪漠,雪漠倔强的嘴角让他心虚的透明。
尉迟失魂落魄的模样着实可怜,雪漠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该用这么龌龊的伎俩威胁心思单纯的尉迟。
于是雪漠打破僵局说:“诺,你到底能不能帮忙啊?如果真不行,就算了。”
这次尉迟支支唔唔的说:“这个是祖母决定的,我没权利,真的。”
雪漠耸耸肩无奈的转过身,突然她回头嫣然一笑:“小巫师,以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太阳谷啊!”
然后她走出房门。
尉迟颤抖的心突然安宁了,太阳谷,那是传说中只有有心人才能找到的地方,而雪漠却邀请了他……他矜持的脸庞浮起一片红晕。
“漠,明天是落难日,清晨早起,我们一起去巫师落。”
尉迟温柔的叮嘱着那个背影,雪漠微笑着点点头给他掩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他们用过早点就换上巫师袍准备去巫师落。
尉迟打开梅阿婆的房间又打开一面墙带着雪漠走在了黝黑深邃的长廊里。
尉迟掌着昏黄的灯,他颀长安静的背影让跟在后面的雪漠直想念和巫马在一起的那个落英缤纷的晚上。美丽的月光下那个洒脱的近乎冷漠的背影始终还是没有停下来轻牵她的手。
尉迟由内而外透射出的炙热温度叫雪漠心生不安,尉迟始终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思,感情单纯不懂得如巫马一样自保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想法即时的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们慢慢的走,清脆的脚步声如山谷回音,最后他们来到了一袭浮动的界门前。尉迟摊开雪漠的手将一片符溶在她手心。
“这是界门通行证,有了它你就可以进入巫师落了。”
尉迟热情如太阳的眸子叫雪漠惶恐不安,或许疏远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雪漠毅然“咻”的消失在界门内,留下了还失神的尉迟。
雪漠来到巫师落,道路上许多蓝袍巫师鱼贯而行。
雪漠进入人群随波逐流,她左右穿梭寻找着巫马,因为他说过落难日他是一定回巫师落祭拜祖先的。
人流汇入广场,雪漠左顾右盼来回穿梭,终于熟悉的人影浮现,她惊喜的要追上去。
这时一条又冷又硬的鞭子突然从天而降缠住她的脖子,抬眼望去,一个卷发垂腰有着一半西域血统没有穿巫师袍的美丽女孩趾高气扬的骑在一匹健壮的骏马上,还有一位气质温和骑着粟色马的红袍女孩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