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滴滴嗒嗒的走着,宇文平萱也屏息等待着。
窗子外的黑影也不动,似乎是在确定屋里的动静。
夜是漫长的,等待是煎熬的。
也许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又或许是耐心被磨光了。
窗外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用力一戳,将靠近栓子地方的窗纸戳破了一个洞。
然后手指向上轻轻一顶,窗栓子就松开了。
窗栓一松开,黑衣人便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轻松的前滚翻,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宇文平萱的屋子。
只是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外头也黑,可屋子里远没有外面来得黑。
黑衣人一时没有适应四周的光线,就更不会注意到黑暗中宇文平萱紧紧盯着他的那对灰眸。
就在黑衣人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时,窗外又来多了几个黑衣人。
“主子,主子!”
窗外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朝着屋里喊了两声。
显然是因为武功没他们家主子来得好,所以赶到的有些晚。
可是
宇文平萱皱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虽然有那么点走样,可还是具有较高的辨认度。
“嘘,”窗外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出声,“主子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有问题?
宇文平萱眉心皱得更深了。
不会有问题才是大问题。
“你们给本王安静点!”
屋内的黑衣人猛然一吼,全然忘记他现在是在偷偷摸摸做小贼。
这一吼,不仅把外头那两个人的声音给吼没了。
更是让宇文平萱突然明白了过来。
好一个“本王”!
宇文平萱怒气冲冲的从床上坐起身,匕首已经护在胸前。
黑暗中,还在摸索着的司徒炎只觉得眼前突然亮光一闪。
“闷包,好久不见啊!”
宇文平萱看准了他靠近床沿的时候,匕首朝着司徒炎的脖子就抵了上去。
同时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句话。
她还以为是谁又要来找麻烦,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闷包。
安静了十来天,以司徒炎的性子,够不容易的。
司徒炎虽是一个闷包,可闷包之下却是火爆无比的个性。
只要有谁惹到他,他看不顺眼的。
轻则军法处置,重则斩首示众。
难怪之前云泽说蟑螂只会恶心人,不会咬人。
看来云泽是早就知道身后的人是司徒炎,才会那样有恃无恐的随他跟。
“不许叫本王闷包!”
司徒炎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同样咬牙切齿的回敬了一句。
只是怎么听怎么没底气。
毕竟,他的脖子现在受到宇文平萱匕首的威胁。
若是后者一不小心手一抖,那受伤受罪的可是他。
“你又来做什么?还想着要带我回去?”宇文平萱很想就这么盘问他。
可是拿着匕首举在半空之中的手臂似乎已经开始发酸了。
想要带她回去,那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
只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罢了。
那夜被她意外擒获后,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既然无法带她回去,那就至少要保证他的皇嫂安全健康。
所以他才会一路跟来,没想到被云泽的影卫识破了。
为了不打草就是,他命令手下的人原地休息半天。
反正回镜冥国就这么一条路。
让宇文平萱他们先放松警惕,之后再连夜追赶也不成问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原地休息的时候,竟然发现跟着宇文平萱的那个杀手跑了来。
本来已经准备和对方火拼的时候,又突然发现他是只身前来。
所以他才灵机一动,扣下那人,打算和宇文平萱来谈个条件。
“不想带你回去,只是有个人要让你见见。”
司徒炎说完,手一弯。
手里的火折子瞬间照得一室明亮。
宇文平萱眯了眯眼,突然的亮光反倒让她不适应了。
也是这个空档,司徒炎一个侧头绕过她的匕首,再打了个响指。
窗外的两个黑衣人接到主子的信号,立刻带着背来的人跳了进来。
天知道他们挂在窗外有多冷,多可怕。
这深秋的寒风吹过他们的耳边,就像是有万千厉鬼在呼啸一般。
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宇文平萱也就收回了匕首。
这匕首只是用来防身,既然知道来人不会伤害自己也就没必要了。
更何况在有光线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是司徒炎的对手。
“把他放下来。”司徒炎冷淡的朝着那个背着一个人的高子吩咐了一句。
高个子一额首,毫不留情的将肩上的人甩了下来。
“嘭”的一声,那人被砸在水泥砌的地板上,声音很是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