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你伤口都好全了,今天二哥给你烧野猪肉吃。”
“好。”之前因为她伤口没好,忌油腻,她一直没能吃到野猪肉,心里可怨念着呢,今天听到二哥要给她做,她高兴得直想蹦起来。
说着,二哥已经钻到灶后开始生火,她看看灶台上的调料,只有油盐,还是太简陋了:“二哥,家里有老姜吗?”
“老姜?家里有生姜,丑丫想吃生姜炒肉?”
“生姜炒肉?这个不错。”安若好还以为自己只能吃干巴巴的猪肉了呢,还能吃到生姜炒肉,太幸福了。
二哥起身给锅里倒了两瓢水:“你看着火,烧点热水去去野猪肉的膻味,二哥去地里挖一株。”
“好。”安若好应着,跑到灶后去,看看火势微弱,便往里塞木柴,可是那火没旺反倒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火彻底灭了,她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
二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烟囱里直冒烟,没进门就被呛了出来:“丑丫!”
安若好闻声赶紧跑出去:“二哥,火灭了。”
“二哥忘了你不会烧火了,幸好房子没烧着。”二哥用湿布捂了鼻子进去,只一会儿屋内的烟就散去了,安若好才重新进屋,有些尴尬地看着二哥。
二哥看着安若好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笑了:“以后烧火的事情都让二哥来,你别掺和了。”二哥看看灶中的火势,把湿布递给安若好,示意她擦脸,自顾自从缸里拿出腌渍了好几天的野猪肉放到水里过了一遍才切块。
安若好瞧着他娴熟的刀工,她其实是会烧菜的,只是不会用那灶台而已:“二哥,让我来吧。”
二哥头都没抬就说:“今天就让二哥来吧,天色晚了,二哥动作快,不会饿着你。”
安若好的眼神透过窗棂,天确实灰了。
安若好擦了脸,站在灶台边上看着,屋子里太暗,便去点了烛台,房里的色彩顿时温暖起来。她瞄着二哥被烛光映得微红的侧脸,心中暖洋洋的。
“丑丫在看什么?”二哥把切好的野猪肉和生姜下了锅爆炒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二哥对我真好。”
“二哥不对你好对谁好。”凌二哥有些哭笑不得,“丑丫,拿个大碗来。”
“好。”安若好蹦跳着从碗橱里取了个大碗,问道,“二哥,我长得很丑吗?”
凌二哥似是第一次被问及这种问题,当下就卡壳了,盯着他妹妹小小的脸庞看了一会儿:“不丑。”
“二哥骗人,我肯定丑死了,所以大家才叫我丑丫。”
凌二哥看安若好扁着嘴,有要哭的趋势,摆摆手:“不是不是的。”
“你不用安慰我。”虽然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她好歹还要顶着这张脸过一段时日啊。
“其实,丑丫只是脏了一点,洗干净了就漂亮了。”凌二哥实话实说。
安若好看他憨憨的,连谎话都不会说,但是语气诚恳,应该是真话。她之前借着艳娘的铜镜瞄了一眼,只知道这张脸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却没看美丑。而且那时候确实脏得很,根本看不出样貌来。前段时间因为她的手动不了,凌二哥也不会梳头发,她就整天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等到明天,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虽然这里没有悦己者,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是她一贯的宗旨。即使不漂亮,做到干净整洁总是可以的。
“丑丫?”凌二哥看她半晌不说话,可是又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来,试探性地叫唤一声。
安若好鼻尖都是肉香,吸了吸鼻子:“二哥,你整天叫我丑丫,难道我没名字吗?”
“名字?”二哥思索了半晌,“有的,爹取过的,只是从你五岁那年发了高热变傻了之后就一直叫你丑丫,我也忘了你名字了。”
原来丑丫不傻的,是发高烧才变傻的啊。安若好暗忖着:“那爹娘呢?”
“娘早死了,爹在两年前被抓壮丁抓了。他要我留下来照顾你,把我藏在番薯洞里,我才没被带走。”
“哦。”安若好还以为他们的爹娘都死了呢,“那爹走了之后就没消息了吗?”
“这边境上一直在打仗,战事没断过,就我们这边还平静。但是爹的消息没传回来过,想来是还活着。”
“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安若好听着他说爹的事情,他如今也才十八岁的年纪,独自在家照顾傻妹妹,应该是惦念着的。
二哥把肉盛到木碗里,又炒了碗土豆,放了碗苦菜汤才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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