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滚石劲箭如雨点般落下!
入夜,聚宝镇灯火通明。
华映宏惬意地靠在太师椅,一场扣人心弦、紧张激烈的战役过去,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松驰一下。适才的战果清点报告会,令他十分满意——
玉龙军珍宝师团第三联队全军覆没、秋雷和秋长征死于海天青和莫言刀下;北港水师联队被歼灭七千人、“狂虎”凌野带伤掉入海中死活不知;珍宝师团第二联队被歼两个大队六千人,第二大队长秋水扁和二百余名精锐投降;珍宝师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三千人被全歼,大队长秋思忠死于苗幽兰剑下:二万六千人的重大损失,将使玉龙军短时间内无力动对自由军的攻势。
万泉河以西的聚宝镇、西港如今完全控制在自由军手中。缴获的三十五艘水师战船和千多头战马虽数量不多却弥足珍贵,加大量盾牌、刀枪、弓箭、神工弩、投石机,使自由军的兵种更完善,更为机动。更值得高兴的是,西港应解缴交的一百二十万金币和原有库存二十万金币、加被歼灭的玉龙军每人身至少五个金币的“秋饷”尚未来得及动用,自由军大横财,总共缴获达一百七十万金币之多!
战争最终是经济实力的比拼。华映宏十分了解这一点,有了这些金币作为基础,争战天下之路便有了坚实的根基。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自由军和高山族方面的损失也不小:在攻取铁矿营、歼灭谢战、夺取西港、围歼秋水扁和秋思忠、全歼凌野水师和秋雷等一系列战斗中,尽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用尽迷香、渔网阵、菜油火攻、投石机等等奇计,自由军几乎都是在占尽优势作战,仍有二千余人阵亡、二千多人负伤,预备役有一千余人阵亡,两千余人负伤,高山族战士也阵亡一千余人,负伤一千多人。阵亡四千余战士中,大多死于和玉龙军的接触混战,足见自由军和高山族的单兵作战能力与玉龙军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自由军胜得其实侥幸——若非秋雷的冲动、若非玉龙军过于迷信战力、若非自由军巧妙利用时间差以众击寡、若非自由军奇计连出、若非吕经纬和苗幽兰、“高山四十八箭”等高手,无数个计划内和计划外的巧合,造就了华映宏以一万一千名初经短训的自由军、九千名未经训练的预备役、五千余高山族战士,创造了全歼两万六千精锐玉龙军的骄人战绩!
打扫完战场胜利凯旋的自由军和高山族战士,自东门和北门经大衔回归聚宝镇南门大营,震惊了消息灵通的各方势力,一只只信鸽在入夜后飞起,将消息送出——这一切,都落在情报组的眼中。
听了汇报,华映宏只是淡淡说道:“由得他们去!”自由军正要借他们的口,向华龙大6宣扬声威!
华映宏起身往柳雨菲的房中行去,等待他的,将是心爱的菲儿一夜无尽的温柔
基隆城。
秋浩然得到玉龙密谍基隆总部来此西港秘密联络处急报的有关“鱼网行动”全面失败、参战玉龙军全军覆灭的消息,颓然坐倒在椅,素来刚毅的面容,突然苍老许多。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很谨慎,仍然未能避免一败涂地的结局,是敌手太高明,还是自己真的老了?
牵一动全身。秋浩然已经嗅到更大的风雨即将到来的气息。
良久,秋浩然提笔疾——三只最优良的信鸽“千里影”带着同样的信息,向玉龙东部军团总部飞去!
玉龙王庭,早朝。
玉龙王司马远的王案,摆着两封分别来自玉龙密谍和秋氏军团总部十万火急的军情急报——几天之内,珍宝岛西部被号称“自由军”的哗变奴隶占领,二万六千名前往围剿的精锐玉龙军尽数被歼!近两年来,在与大梁军的数次小规模的摩擦交战中,玉龙王国也从未有过这样的重大损失!
司马远今年五十五岁,拥有一副高大强健的体魄,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他生就短髯如戟、连鬓接唇,配高鼻深目,形相突出,偏因修练家传种玉玄功之故,一副面容晶白如玉,坐在王座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度。此时他的眼神凝注殿中群臣,闪烁生辉,一言不,却让群臣感到一股无形威压,大气不敢出一口。
“众位爱卿有何意见,不必拘束,尽管奏。”宣读完军报后,司马远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突如其来的军情急报对他一项正待实施的重大计划造成严重影响,令他措手不及。
左相慕容明出列奏道:“启禀王爷。微臣于军务不精通,不敢妄言。但珍宝西部丧失,原应缴的一百二十万金币全数落入敌手,军械战船损失不在少数,只怕王国财力将大受影响。”
慕容明为王国左相,今年五十二岁,因右相暂缺,他实是玉龙王朝廷最有份量的文臣,论外貌远逊司马远,略嫌矮胖,头有点灰白,脸常挂笑容,声音柔软悦耳,下颔厚实,胖得来并不臃肿,具有世家大族的自信与随和,并不惹嫌。他不知玉龙王司马远心意如何,仅就事论事,将事实道出。
户部尚林坦之附和道:“今年国内歉收,几处灾荒耗费不小,一百二十万金币足供一个军团一年军饷,却是不易填补。”
兵部尚司马成道:“珍宝师团和水师素以精锐勇武闻名,此次被光复会和高山族遗孽鼓动哗变奴隶,丧师失地,臣弟以为个中定有其他缘故。或有人暗中行事,后着将更为凌厉,请王兄明察。”
司马成是玉龙王司马远亲弟,向来与司马远兄弟关系甚好,封护国公,被公认为王族第一高材,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现掌兵部尚职,权炳足以牵制左相慕容明,为司马氏权力系统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为人老成持重,在诸王子的明争暗斗中,不偏不倚,立场不明。
“护国公不妨详细道来。”对这个亲弟,司马远从无猜疑。司马成年已五十二岁,位极人臣,数十年来兄弟同心,将玉龙王国在强敌环伺中经营得固若金汤,若说自己那几个儿子会叛乱,他或许会相信。若说司马成会背叛,他死也不会相信。
“珍宝岛物产丰富,历来为王国钱库粮仓之一,对王国的重要性无需多说。”司马成缓缓分析道:“方今大6形势复杂,各国无不砺兵秣马、精练士卒,伺机而动以图一统天下,我玉龙国西有草原诸部为患、北有金龙、后唐虎视眈眈、西南有百夷作乱不稳、东有大梁时时借机生事,外有倭奴国浪人寇袭、内有光复会、魔教等蠢蠢欲动,故貌似安稳,实则内忧外患,动辄有倾覆之祸。无论何方势力,打击珍宝岛都是牵一动全身的绝佳选择。即便没有今次奴隶哗变,也会有别有居心的势力设法推动。只是来势之猛,出人意料。事已至此,紧要处不在追究责任,在于如何应对。”
换作他人,定不敢口出“动辄有倾覆之祸”之类的言辞,玉龙王司马远对司马成的分析却并不认为是危言耸听,当下问道:“左相大人以为应如何处置?”
慕容明见避不过,只得应道:“禀王爷,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一则遣使交好各国,稳住其心勿使趁火打劫,外松内紧,做好战争准备;二则封锁珍宝西部,使其断绝外援,成为笼中困兽;三则由东部军团派遣大军水6并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剿灭。”慕容明屹立官场多年,自有过人之处,心中虽巴不得追究秋氏战败之责,打击财雄势大的秋氏嚣张气焰,口中却只字不提,相信司马远自有主张。况且,秋浩宇嫡女、“大6十大美女”居第三位的秋水韵与七王子司马朗联姻,与玉龙王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令他也不敢轻言。
“然则战败之责却不可不究,以示王庭赏罚分明。”言的是吏部尚丁自力——丁氏家族家主丁自行的亲弟,丁氏在玉龙朝中的代言人。丁氏家族与大王子司马泰关系密切,有机会打压一下秋氏和七王子,自不会轻易放过。丁氏所掌北部军团、特编淮**师师团,隔江力拒后唐帝国的强大压力,在朝中说话份量极重,其意见玉龙王也不得不多加考虑。
“启禀王爷!此次珍宝岛奴隶哗变,珍宝师团及水师行动谨慎,应对并无不当之处。诚如护国公所言,其间定有势力暗中操纵,情况未明之前,不宜降罪,否则将令拼死血战、为国捐躯的将士寒心啊!”出列跪伏的是秋氏家族在朝中代言人——工部尚秋浩苍,这番话连消带打,抬出护国公司马成作挡箭牌,且隐将战败之责转为殉国之功,足见其能言善辨之才。
两大家族当庭对垒,其余各部尚便不再作声。无论谁占风,代表其余王子的各方势力都可从中渔利,乐得坐山观虎斗。官职低微的,却是不敢轻易开口,一时殿内鸦雀无声。
“准左相所奏,礼部、兵部拿出方略,明日再议。”司马远略顿一顿,再道:“珍宝战败之事,容本王细想后再作处置。退朝!”司马远无端地感到一阵心烦,王国内忧外患之际,几个王子却为继承权拉帮结派,明争暗斗不休,令他极为失望。自己春秋正盛,尚能镇压得住,若是
珍宝岛,成了玉龙王国的一块心病。
第三卷完,请看第四卷一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