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谕和封赏,无外乎说些酸不溜丢的便宜话。
宋翊盖着红盖头,也没人能看见她有没有听。
接着,太后的赏赐也来了。太后倒让人捎来了一些宝贝,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宋翊明白这是太后的用心。
然后,皇后又说了一番话,无外乎让宋翊与真王举案齐眉,夫妻同心等等。
宋翊和朱熹两人一一谢过。
临走前,宋翊还朝养心殿和慈宁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全了对皇帝和太后的孝道之心。
一切完成,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巳时。
宋翊终于赶在午时前上了花轿,随着迎亲队伍离了皇宫。
刚才,宋翊一直被盖着头,虽并不能看到真王,却能时刻感觉到真王对自己的关心。
宋翊也便十分满足了。
真王迎亲的队伍计划从皇宫出来后,绕京城一圈,再回到真王府。
说什么“与民同乐”,但这绕着京城一圈下来,少说又要两个多时辰。
宋翊即便在轿撵中,还是能渐渐感受到夏日的“温度”。
六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公主大婚,自然又十分隆重,处处都要讲究排场和尊贵。
宋翊里三层外三层,套了不少衣服,此刻也已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宋翊此刻坐的是公主的凤撵,车厢里面十分宽敞,还为了防止中暑,特意让人放了冰盆降温。
虽然冰盆带来了些许凉意,但与外面的温度根本无法抗衡。
宋翊觉得若穿着身上的婚服在街上走个半天,自己恐怕就要中暑厥过去了。
这边宋翊十分难受,那边围观的百姓却仍然没有人离去,兴致勃勃地看着真王迎亲队伍。
“数了吗?”
“数了。真王进宫前是一百八十抬,出来的时候是三百六十抬,比三皇子那次整整多了一百二十二抬”
“嚯。这真王可是下了大本了。这比三位皇子都多呢?难道就不怕太子他们不高兴吗?”
“这有什么”旁边的一男子对其他人小见多怪,嗤之以鼻。
“兄台何解?”
那人说道“真王娶得是安乐公主,自然与其他人不一样。皇上现在除了八公主以外,就只有安乐公主一个女儿。八公主年龄尚小,皇上自然对安乐公主的婚事十分上心”
“太后更是对安乐公主十分宠爱,亲自过问公主的婚事。皇上和太后如此重视,真王哪能怠慢?这一百八十抬还是明面上为了不超过太子和二皇子的数目才弄的,我可听说,从宫中抬出的一百八十抬也有好多是真王准备的。所以,这三百六十抬,我猜测至少有三百抬是真王准备的”
“真王还真的是下了血本啊。这娶公主,还不将真王府老底掏空了?”
“那哪能啊?真王府再怎么地,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些家底的。真王又身受皇上器重,自然有些家私。娶公主吗,哪能不顾全公主和皇家的颜面?这也是给皇帝看得,我看这钱,真王花的太值了”
“兄台高见,我等茅塞顿开啊”
围观百姓中,有人侃侃而谈,仿佛有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了。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围着京城街道走了一圈后,终于在申时回了真王府。
真王府内早已经安排妥当,宾客都已莅临。
真王府老夫人杜若梅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还是出了青松院,在前院招待来观礼的女眷中的老人家。
府中老夫人年龄大,便将真王娶亲的事宜安排给了大夫人王玉艳和二夫人曹丽华。
两个妯娌第一次合伙干一件时间,还是免不了争锋相对。
但有老夫人在后监督,又加上后面改了婚期,推迟了几个月。
有时间找补漏洞,也没有耽误正事。
今天,王府内宾客纷至沓来,其中不少贵客,连王氏和曹氏也不敢怠慢。
自然有些心虚。
好在老夫人杜氏活得久,关键时刻还是能镇住场子。
她知道事已至此,若不将大婚办得风风光光,丢的还是自己的老脸。便还是顶了上去,这才没有出现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