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说我是行刺杭州知府的刺客,说我是个丑八怪,或说我缺了胳臂歪了嘴巴缺了眼睛都可以啊!”他们明明交过手,当时闹得也不是多愉快,他何必非要娶她,耽误彼此呢?
她不解,真的不解。
听到芙蓉这么说,婉容和香儿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婉容推着芙蓉到铜镜前。“姐姐,你是装傻还是真糊涂?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吧?”
“哎呀!我已经够烦了,你就别再寻我开心了。”芙蓉捏捏婉容的脸颊“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了,我们来聊聊你们在路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夜,很深。
可房里的三个女人知道日后要像今晚这般秉烛夜谈,机会恐怕不多了,因而都舍不得睡
东方刚现鱼肚白。
苏家门房一打开门,就被门口的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只见长长的街上满是送礼的车队。
他惊慌的往门内狂奔。
李总管迎了出来,曾岳骑着骏马在门外候着。
“李总管,这是兆宁王府的礼单,是给王妃下聘用的,你快快随同苏总督清点完毕,我好回去向六王爷复命。”曾岳冷冷说着。
李总管踮起脚尖往后面看去,天啊!真不愧是皇亲,这车队到底有多长啊?怎他好像看不到尽头呀!
“喂!你动作不快点,是干什么呢?六王爷说了,他辰时会来拜访苏总督,你想让他来时让这些车队挡住他的路吗?”曾岳抱剑在胸,冷冷催促。
“是是是!我这就进去通知总督大人。”
苏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总算把兆宁王府送来的礼品清点完毕摆进大厅和院子。
辰时初,苏总督换上官袍,候着六王爷公孙然。
“来了、来了!老爷,王爷来了。”
“还不快请!”
“是。”
公孙然一身轻便,摇着一把扇子,满面春风的走进大厅。
“下官参见六王爷!”
公孙然扶起苏灏衍。“苏总督快快请起。”
见苏灏衍立好身子,他随即收起绢扇,对着苏总督行揖。“小婿公孙然见过岳父大人。”
“王爷,快快请起。”说完,即请公孙然往大厅里走。
两人入座,下人送上两杯上好的茶。
公孙然送上一张红帖“岳父大人,这是我命人看好的迎娶日子,请你过目。”
苏灏衍接过帖子,这行亲的日子定是宫里看过的,应不会出错,可教人担心的是江仇,想他此刻正住在自己府里,六王爷又交代过要好好招待他,是不好随便打发他离开,只是,这行亲的日子一日一日逼近,可不要横生甚么枝节才好。
公孙然打量苏灏衍的神情。“岳父大人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瞒王爷,我的确正在烦忧江仇的事。”
公孙然扬起嘴角、拿起绢扇,啪地一声将扇面展开,轻轻振着风。
“莫非王爷有什么好办法?”
“我哪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岳父大人就只有一名女儿,这时候若能再多出一名女儿,也和苏小姐一样才貌双全,您说这麻烦事是不是就可圆满解决了?”
“是啊,这倒是,”苏总督点头称是。问题是,这时候他上哪儿去找个女儿?
“既然岳父大人同意小婿的看法,那我就不打扰您思索如何多出一名女儿的事了,小婿告辞。”
“送王爷。”
“免了。”
公孙然嘴角带笑,轻轻摇着绢扇,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俊秀,潇洒倜党地走出总督府。
见六王爷已走出府去,送礼的车队也全数撤走,苏总督皱着眉走进内堂,急忙唤人请来夫人商量。
“老爷,怎么了?六王爷不是下聘来了,您为何还愁眉苦脸的呢?”
夫人问。
“是啊,六王爷说啦,皇上不打算撤旨,所以他还是得俸旨娶咱们蓉儿。可江仇这会儿就住在咱们府上,我愁的是该怎么打发他呀,说到底咱们总是欠人家一个理字。”苏总督抚了抚胡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里不都传说六王爷机智过人,怎您没让他帮您想个主意吗?”
“什么机智过人,我看全是谬赞,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叫我自己想想,看怎么样能多出一个女儿,我的问题就全解决了,你瞧瞧,你瞧瞧!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要寻我开心。”
“唉呀老爷!您真是当局者迷呀,六王爷他不是已经把法子当面跟您说了吗!”
“有吗?”苏总督抬眼看着夫人,一脸不解。
“有!怎么会没有呢,老爷您想想,咱们这年纪现在要多出一个女儿,除了认一个,还能怎么着?”夫人笑着看着苏总督说。
是呀,他怎么没想到。
“可是咱们上哪儿去找个才貌和蓉儿相当的女孩当女儿?”
“谁说没有!眼不就有一个。”
“谁?”
“婉容,林婉容啊。”
“和芙蓉结拜的那个林婉容?”苏总督的表情仿若大梦初醒。
“正是她!我这就去安排。”
“安排什么?”
“就算婉容要当咱们的义女,我们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嫁给江仇,所以我打算安排他们见面,顺便探探她的口风,反正这事我来安排,您别愁,等我好消息啊。”
说完,苏夫人转身离去。
留下苏总督困惑地看着夫人的背影,不知夫人会给他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