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慢慢的发现他在班上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常被要求代当值日生,虽然大家都是用礼貌的语气拜托他,但根本是吃定他不会拒绝。
他常帮固定的几个男同学跑腿到贩卖部买午餐。
他总是负责别人不想做的工作,例如班级布置或是帮老师准备教材。
他总是笑着接受一切、忍受一切,努力的当个“好人”
而这一切看在一色眼里,真的是碍眼到爆。
“丸谷,我昨天头痛得不得了,所以没写历史作业”
下课时间,一个女同学嗲声嗲气的走到他桌旁,拜托道:“你可以帮我写一下吗?”说着的同时,已经将作业簿搁在他桌上。
“呃那个好吧。”他虽有点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谢谢!”女同学一脸感激的笑着对他道谢,转身却跟另一个女生交换了一个“看吧,笨蛋答应了”的得意眼神。
那个女同学昨天明明跟几个朋友在逛商店街,说什么头痛,分明是想占那只饲料鸡的便宜。不知怎的,这令一色感到生气。
是看不惯那欺负人的女生,还是恼火拚命当滥好人的他?
她不知道,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探究自己生气的原因。
她站了起来,走向丸谷,一把抢走他已经在抄写的历史作业。
“咦?”他吓了一跳,惊疑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她。
“你是笨蛋吗?”说完,她转头唤住那个占他便宜的女同学“喂,给我回来!”
那个女同学转过身,惊惶不安的看着她。
她把作业簿一丢“拿去,少在那边给我装可爱、扮无辜!”
那女同学害怕的捡起作业簿,连一声都不敢吭的就走开。
“宫本同学,没关系啦”丸谷笑得像是动物园里可爱动物区的兔子般无辜又温驯“这只是小事。”
“你”不知为何,越是看着他的笑脸,她就越是火大。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吼“你白痴啊”
自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使唤丸谷跑腿,或是利用他不擅拒绝而占他便宜。
大家都在谣传丸谷交了保护费,从此由一色罩他。这虽不是事实,一色却不想解释。
至于丸谷,不管他怎么拼命解释,也没人相信他。
就这样一天过了一天,转眼间,他们已是国三应届毕业生了—“班长,毕业旅行的回条都收好了吗?”
班导在台上说话,但一色却看着窗外那只在矮树丛里玩耍的小猫。
班长将全班的回条收齐,班导看了一下,讶异的看着一色。
“宫本,只有你不参加啊?”
一色转过头看着他“嗯。”爷爷赚钱那么辛苦,她哪舍得花他的钱去玩?
“为什么?”
“没为什么。”她酷酷地回答。
班导无可奈何“好吧,那费用从下星期一开始缴交。”
他话才说完,下课钟声便响起。
“不敬礼下课。”班导说完,拿着手上的课本及回条走出教室。
同学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毕旅的事,都十分兴奋。
“宫本同学”不知何时,丸谷来到她桌旁。
她睐了他一眼,一脸不耐“干么?”
“你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去毕旅,一生只有一次耶。”丸谷神情失望。
“什么一生一次,有什么好纪念的?”
他小小声的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是费用问题,我可以”
话未说完,一色已羞恼的狠瞪着他。“你给我滚开!”
她的吼声惊动了其他同学,大家以眼角余光偷瞄着,大部分的人都等着看好戏。
丸谷有点胆怯,却直视着她的眼睛。
迎上他那沉静又澄澈的眸子,她更感到焦躁生气。
他为什么要来烦她?为什么要惹她生气?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为什么他却总是用羞怯率直的眼神看着她,还找她说话?
这让她觉得自己逊毙了。
喔不,她宫本一色一点都不逊,她是人见人怕的大姊头,所有人都该畏惧她—包括他。
一股怒火直冲她的脑门,她瞬间失去理智对他挥出一拳—因为这件事,她被罚在家思过三天,并在班导及辅导老师的要求下写一封道歉信给丸谷。
她不愿意写,于是被记了一支小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