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恭送父皇。父皇爱民如子,不惜辛劳,巡察民间,相信苍天定也会庇佑父皇,令父皇此行一切顺利平安。”他的嗓音不再温软,显得铿锵有力,仰起的脸庞焕发出一抹冷冽的锐气。
看见儿子有这样的转变,赵知熙很满意“好好好,朕念在你大病初愈,所以这次未带你同去,你就留在宫里,若是有空,就跟着丞相好好学习如何处理朝政。”他这话的意思是允许他开始参与政事。
一般而言,皇子要待到成年之后才能参与政事,但太子例外,为了培养太子成为优秀的储君,只要得到皇帝允许,便可开始学习朝政。
闻言,赵央忍住欣喜之色,躬身道:“多谢父皇,儿臣定会努力向丞相好好学习,定不辜负父皇的教诲。”
不久,在赵央走到赵盈雪跟前,告诉她这件事时,虽然刻意忍着,但扬起的嘴
角仍泄露出他内心的欢喜“皇姐,父皇让我跟着丞相学习朝政,这表示父皇认可我了吧。”
见他这般开心,赵盈雪也为他感到高兴“嗯。”接着她想到什么,小声叮嘱他“你趁这机会好好拉拢丞相和其他的大臣,你要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收买人心。”
赵央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努力的,姐姐这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两人再叙了会儿话,銮驾启程,赵盈雪坐进马车,长长的随行队伍缓缓跟着前进。
她与赵春雪同坐一辆马车,瞥见赵春雪一直探头往窗子外看,似是在寻找什么,稍加思索,她便明白她定是在找祁浩天,刻意问道:“春雪在瞧什么,可是外头有什么好看的?”
一直没能见到情郎的身影,赵春雪按捺下失望,回头说道:“我头一回参加秋巡,觉得很热闹,所以就忍不住想瞧瞧外头的情景。”
“这多亏了父皇恩赐,否则咱们还没有机会同来呢。”秋巡是要视察民情,因此除了跟随的大臣,一般皇帝只会带着一个较为宠爱的妃子出巡,她们这些公主通常是不能随行的。
赵春雪挽住她的手臂笑道:“说起来我这次能一道来还得多谢六皇姐,父皇是想让六皇姐散心,这才带六皇姐同行,我这全是沾了六皇姐的光。”
“咱们这都是沾了父皇的光。对了,父皇说这次祁浩天也来了,父皇虽将他指给我当驸马,可我对他却没什么印象,不知春雪可见过这人?”见她虚情假意示好,赵盈雪也不是省油的灯,搬出祁浩天来应付她。
听她提及自己的情郎,赵春雪神色有些僵硬,不想与她谈及祁浩天之事,摇头道:“我也只见过几次,与他不相熟。对了,戚太傅此次可来了?”她将话题转到戚敬元身上。
“父皇很器重戚太傅,他自然也一块来了。”赵盈雪神色自若地答道。“说起戚太傅,听说当日就是因为他一席话才救了六皇姐,否则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当初发生那事时,我也为六皇姐向父皇求情过,可父皇当时在盛怒中,谁求情都没有用,没想到戚太傅一番话就让父皇放了六皇姐。”
赵春雪说到这儿,刻意瞅了她一眼再说道:“这戚太傅不仅有本事,对六皇姐也算情深意重,与你可说是郎才女貌,按我说呀,父皇当初该把他指给六皇姐为驸马才是。”
赵盈雪听出她这是在拿话给她设圈套,肃容地警告她“皇妹这话言重了,父皇决定的事咱们身为儿女,不该随意批评,若是教父皇听到了,恐怕会被治个背后议君之罪,皇妹说话还是当心点好。”
见她搬出父皇来压自己,赵春雪脸上闪过一抹怒气,随即隐去“是我说话欠思虑了,盼六皇姐别在意。”
赵盈雪摆摆手,没再多言,靠向软枕,闭目养神。
赵春雪眼中暗含恨意地觑她一眼,想起那日赵琛找上她时说的话,她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赵盈雪,你等着吧,不信这次还整不死你!
秋巡的首站到了荣县,因这里的驿馆太小,所以征用了一户富商的宅邸。
赵春雪终于也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情郎祁浩天,但碍于眼下闲杂人等太多,两人无法进一步交谈,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便各自离去。
在赵春雪进到自己所住的厢房后,便写了张纸签,让心腹宫女芹子送去给祁浩天,想约他在夜里相会。
不久,赵琛悄悄过来找她。
“你可别顾着私会佑浩天,而误了正事。”他语气严厉地警告她。
当初找上她时,他同时也暗地里买通了她身边的芹子,从而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
听他说破自己与祁浩天的事,赵春雪满脸惊骇“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祁郎的事?!”
“哼,你还以为那事自个儿做得很隐密吗,你再不收敛些,只怕不只我,就连父皇都要知道了。若是你想要日后与他双宿双飞,就办好我交代的事,别只顾着想见他。”
由于这次的计画要利用到赵春雪,因此赵琛将计画告诉她,并交由她去执行,他自己则不出面,只隐于幕后,如此一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他将自己摘出去。
被他这般责骂,赵春雪虽不悦,也只能忍下“我知道了。那件事何时要进行?”
“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你等候我的指示,这几日先别去见祁浩天,免得出了什么盆子。”
赵春雪不甘地点点头,为了她和祁郎的将来,她也只能忍住这一时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