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长相了。”说完,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坐近搂着他,轻拍哄慰他“暄儿,别哭,别哭”也真难为他了。他母妃去世时,他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小娃,要清楚记下娘亲的容貌,实在也不易,至今犹能惦记娘亲已属难能可贵。
“也许我们可以找找屋里有没有你母妃的画像?”
“没有,一张也没有。”他吴得审大声了。
没有?那怎么画?她又不认识王妃,她蹙眉思考了下,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去问问府里的人,你不记得是因为你还小,可他们都是大人了,应该都还记得王妃的长相。”
“对耶,娘,你好聪明。”御暄破涕为笑。
“那当然!我可是最聪明的御暄小王爷的娘,怎能不聪明呢!”
两人相视一笑,御暄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娘,快点,我们快去问人!”
“别急,纸笔得带着。”她笑着,拿出手绢为他擦拭眼角残存的泪水“还有,把眼泪擦干。”
御暄开心的抱着她,仰首看她“娘,你真好。”
她笑着摸摸他的小脸,能收服这头小狮子,还真是件令人无比开心的事呢。
坐在书房内的小床边,盯着那张酣睡的小脸,瓶湘云不禁轻喟了声,她自以为聪明的好法子,却让满怀希望的御暄跌落至更深的失望深渊。
稍早前,御暄兴高来烈拉着她在府里横冲直撞,遇到人就问王妃的长相,起初下人都一头雾水,待她解释后,下人们给的答案皆是“温柔娴淑”要他们再多点更详细的形容,大伙儿皆摇头。
听过甲管家和小春的叙述后,她才知,原来王妃真的是很温柔娴淑,王爷到宫中处理国事常不在家,府里的大小事,大半都是甲管家在张罗,王妃鲜少步出御扬楼,整日陪在她身边的除了御暄就只有贴身丫鬟,而丫鬟也早已嫁人去了。
甲管家自然是还记得王妃的样貌,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一个下人哪能老盯着女主人细看,勉强说出“细眉、小嘴”都好似在冒犯已故女主人。
问了一堆人后,反倒是小春给的答案比较具体,小春初来摄政王府的那一年,正好是王妃病殒那年,因为王妃的贴身丫鬟成日守在王妃身边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也病了,小春就和其他丫鬟轮流照顾王妃,她还喂过王妃吃药,所以曾近距离细看过王妃。
虽然小春说得比其他人明确些,但除了细眉、小嘴,鼻子不太挺,其他的都用“比较法”她问脸大小、长短,小春答“王妃的脸比夫人大,比小春小”“王妃的脸比夫人短,比小春长”她依小春形容的画了好几张,小春和御暄都摇头画到最后,她累了,御暄也困了。
但他不回他房间,执意要在此等她画好,她便让他到书房的小床歇一会,睡前她还哄他“等你睡一觉后,娘就画好了”他才安心的睡下。
连画好几张都不像,瓶湘云挫败感很重,暂停画王妃的画像,笔在纸上游走一番,御暄的酣睡小脸已然收进画里。
她微笑看着画中的御暄,果然还是有实体可看才容易作画,也画得像一些。
脑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她待在天佑皇朝十年八年后,会不会也忘了“古佩瑜”的长相﹖她已经将自己小时候和父母的合照画了下来,或许她也该趁还记得“古佩瑜”的面貌时将之画下,日后才不会有如御暄忘记母妃,想画却画不来的遗撼。
想着,探头没见到去泡茶的小春,想来是尚未回来,她于是拿起纸笔开始专心作画,将现代自己的样貌如实匀勒出来,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丑活脱脱就是个中等美女,其实有时看还挺漂亮的,只要不站在大美女旁边啦,画好后,她在脸旁加一朵向日葵花,拿高细看。
“嗯,其实还挺美的嘛!”专心的看着画中的“古佩瑜”她不忘自我称赞一番,笑出声时,后头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对,没错,就是这样!”
小春的惊呼不但盯看她,还将御暄吵醒,瓶湘云下意识地将画翻面盖上“小春,瞧你这么大声,把小王爷都给吵醒了。”
“不是,夫人,王妃”小春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似的,指着她,语无伦次。听到小春提王妃,刚睡醒的御暄揉揉惺松睡眼问:“娘,我母妃的画像,你画好了吗?”
“呃,我”瓶湘云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御暄说她交白卷,小春突然一把抢过搁在她腿上的画。
“小王爷,你看,夫人把王妃的样貌画出来了!”小春激动不已,把画拿给御暄看。
瓶湘云满头问号,还以为方才有什么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神来之笔,探头一瞧,那不就是她才画好的“古佩瑜”的画像?
她睐小春一眼,这个小春若不是在哄骗御暄,就是疯了,怎么拿她的自画像骗小王爷呢?
御暄拿着画像仔细端详,片刻后,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欣喜若狂的大叫“是母妃!这就是我母妃!”
瓶湘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眼眸中置上一层质疑,直觉这主仆俩肯定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