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同志。”徐明峰直言相告:“这个是我们那些被捕同志的名单。”
谭敬廷把名单接过来,看了看,神色凝重。
“现在汤恩伯正加强对上海的防御部署,而且目前局势确实是很紧张,几乎每天都在处决政治犯。这两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办到。”谭敬廷觉得此二事难度甚大。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谭兄帮忙。”徐明峰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谭敬廷的期待。
“我现在只是一个戴罪立功的情报处长而已,上面对我只是利用,毫无信任可言。恐怕到时候我自己也难逃卸磨杀驴的厄运。”谭敬廷面露难色:“明峰兄,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我们第一步就是要让你重新获得上面对你的信任和器重。”
谭敬廷一听,疑惑地望着徐明峰。
徐明峰从衣袋里取出陆昱霖写给谭敬廷的信件:“这是昱霖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也许会对你有用。”
“小霖子给我的信?他现在怎么样了?”谭敬廷内心十分牵挂他的这位好兄弟。
“他现在正在康复中,他在信中说,希望谭兄能在历史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希望谭兄能站在人民的这一边,对国民党反动派予以反戈一击。”
“你们放心,何去何从,我心里自有主张。感谢贵党对我的信任。”
谭敬廷从徐明峰手上接过昱霖给他的信件,连忙拆启。
读罢信件之后,谭敬廷不禁深深地感叹:“小霖子终究是小霖子。兄弟联手,其利断金。明峰兄,你放心,有了这封信,我就有把握了。”
对于保密局的那场大火的调查,庞天玺很是重视,几乎天天来电话询问调查结果。
“朱站长,你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庞天玺又在电话里催促朱弘达。
“正在调查取证中,谭处长具体负责这件事情,我会敦促他快点把结案报告送交你处。”朱弘达连忙把责任推给谭敬廷。
“好了,我知道了。”
庞天玺转而给谭敬廷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情况。
“谭处长,那件保密局失火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庞部长,调查取证基本已经结束,调查报告我刚写完,但因为牵扯到一些敏感问题,我想直接呈报给你,行吗?”
“可以,你直接向我汇报吧。”庞天玺听出了谭敬廷言语中的顾虑和犹豫,知道他可能碰到难题了,便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谭处长,我要的是事实真相。”
“是。”
谭敬廷拿起军帽,带上公文包,直接驱车来到了国防部庞天玺的办公室。
“报告!”谭敬廷在门口喊了一声。
“进来。”
谭敬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告,恭敬地交给庞天玺:“庞部长,这是我对保密局这场火灾的调查报告。”
庞天玺迫不及待地接过谭敬廷的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查看调查结论。
庞天玺看完结论之后,目瞪口呆地望着谭敬廷。
“你是说,这场大伙是朱弘达和齐瑞强两人联手故意人为纵火而致?”
“是的。”谭敬廷很肯定地回答。
“你有何证据?”庞天玺一脸疑惑。
谭敬廷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塑料袋,放在办公桌上。
“庞部长,你看,这是在案发的火源地,也就是地牢里发现的证物。”
庞天玺望了望桌上的那两只塑料袋,其中一只里面装的是一只打火机,另一只装的是一只不锈钢酒壶。
庞天玺拿起那只装有打火机的塑料袋仔细辨认,虽然打火机已经有些烧焦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只珐琅打火机是朱弘达的心爱之物。那次他去保密局了解上海地下党组织如何被破获时,朱弘达给他点烟,用的就是这只精美的珐琅打火机,他对这只珐琅打火机印象深刻,他记得那天朱弘达告诉他,这只打火机是他的前任俞佩良送给他的,他一直珍藏在身边,作为留念。朱弘达为了拍马,还说要忍痛割爱,把这只珐琅打火机转赠给庞天玺,虽然被庞天玺婉拒了,但庞天玺对这只珐琅打火机过目不忘。
庞天玺又拿起那只装有不锈钢酒壶的那只塑料袋,疑惑地望着谭敬廷。
“庞部长,你看一看壶底,那上面有刻字。”
庞天玺经谭敬廷这一提醒,连忙把这只经过烟熏火燎之后的酒壶从塑料袋里取出,仔细地看着壶底的刻字。
“弘达留念,淑娴惠赠。”庞天玺轻声地念着壶底的小篆刻字。
庞天玺拧开壶盖闻了闻,一股汽油味很是冲鼻。
“庞部长,我和阿龙,黑皮一起在地牢里进行勘察,这两样物证就是在地牢里发现的,而且这两件东西都是朱弘达的心爱之物,从不离身。所以我怀疑这场大火是朱站长策划好的人为纵火案。”
“朱弘达为什么要这么干?”庞天玺不解地问谭敬廷。
“为了杀人灭口。”谭敬廷毫不含糊地回答庞天玺朱弘达的作案动机。
“杀人灭口?”庞天玺睁大眼睛望着谭敬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