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不屑道:“混在水泥里的颜料连鸡都毒不死,也就是深城人民有钱,才舍得去买进口涂料。”
“呵呵”,饿了的司马剑继续吃,这两天没休息好的黎冬困了,打了个招呼后就去了隔壁客房睡觉。等她一走,司马剑立即原形毕露,龌龊道:“豺狗,你这算不算玩弄感情?”
女友走了,贾栋材也露出了无奈的一面,叹气道:“哪有那么简单?”。
就着啤酒和吃食,贾栋材把电话里不好说的告诉自己兄弟。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的,贾栋材就想起了高中时暗恋的女孩,最后苦恼道:“你说,这种纸包不住火的事,等我有了对象后,该怎么跟人家说?”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羡慕的司马剑刺了他一句,提点道:“瞒着就是,你真以为象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有狗屁爱情?去追,没时间,主动接近你的,还不是看中你的前途?走我们这条道的人,找个条件过得去的人过日子而已。
再说,即使给你个漂亮的纯情少女,别人看得上你吗?你又侍候得了吗?知足吧,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
也是,该知足了,自觉矫情的贾栋材轻扇黑脸一耳光,举起酒瓶子碰了一下一口气干掉,擦着嘴角的酒花道:“贱人,我可能要去乡镇任职了,有路子帮我联系点花木的销路吗?”
说起正事,司马剑也正色了,小声道:“我问了问几个市局的朋友,只要价格不比别人的高,应该问题不大。花木供应商是最底层的,哪容得了他们叽叽歪歪,关键还是你那边要上道。不过,东湖改造主要是土木工程,对花木的需求量不会很大,你要有心理准备。”
贾栋材不禁大喜,连忙道:“这不废话吗?老子又不花自己的钱,只要他们帮了忙,莫非老子还会心疼不成?”
提到钱,贾栋材倒想起礼物的事来,从旅行箱里翻出那个刚重新装好的盒子扔过去,得意道:“老子刚发笔横财,施舍点嗟来之食给你这叫花子!”
耶,西铁城咧!
司马剑接住差点砸在脸上的黑盒子,定睛一看连忙又扯纸巾擦手,打开盒子便急不可耐地扔掉旧石英表戴上,高兴地夸奖道:“不错不错,豺狗也懂礼仪了,终于知道什么叫朋友有通财之义。”
夸奖完,识货的司马剑发现这表不是普通的西铁城,惊讶道:“妈呀,你发了多大的财?这玩意要好几千吧?操,你该不是又给老子来礼多人不怪那一套吧?豺狗,我们兄弟之间少来这一套!”
省厅给不了下面项目、资金,对下面的市局、地局没多大影响力,跑路子没那么好跑,可兄弟就是帮自己去跑成了,这他妈的才是真兄弟。在杭城时想都没想起这小子的贾栋材略有愧疚,佯装得意洋洋道:“不多不多,够你20年工资吧。”
那不是十万以上?
司马剑吓了一跳,不满道:“就这么个破玩意,你他妈的也送得出手?”
可贾栋材是真的心有愧疚,拿起他扔下的旧石英表戴在自己手腕上,佯装无赖道:“已经不错了,老子赚的是数字,全扔在苏晓青的公司里了。要不是想起你这叫花子,这两千六都保不住。”
够义气!
很感动的司马剑看了眼自己那一百二十块钱的旧表,冲兄弟竖了下大拇指,龌龊道:“你跟她也有一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想搞基地,总得有人帮我跑销路吧?那女人有野心,又有点路子,我刚好发了财,干嘛不投钱?”
那倒也是,靠点死工资够鸟用。家境优越的司马剑附和了一句,羡慕之余也没什么忌妒,这家伙不缺钱,家里一个正处加一个正科,姐姐又早嫁了,哪会穷得到他头上?
然而,一块戴了五六年的旧表戴在了贾栋材手腕上,而司马剑手腕上却是两千多的新表,尤其是贾栋材出身贫寒,这份情谊让司马剑借着几乎不存在的酒意,说了一番很可能伤感情的话。
“豺狗,还记得以前老闵说的吗?”
“什么?”
“天理人情不必细诉,婚姻在于有利可图。”
贾栋材黯然,这句话是大一时哲学老师说的,虽世故却是非常著名的古希腊贤哲所说,例证更是枚不胜数。
见老同学、好兄弟黯然,情商与智商都高的司马剑便知他听进去了,顺势补上最重要的那一刀。
“豺狗,还记得上次说,如果我去你们县当书记县长,你会很高兴给我当办公室主任吧?别怪兄弟说话直,那是极有可能的事,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如我,而是我的起点比你高太多。不要信那些自我奋斗的传说,既然是传说就证明那是小概率事件,轮也轮不到你豺狗。
呵呵,这个世道,原上的草永远比涧底的松更高,你如果不想当涧底松,婚姻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话和道理都对,但更让贾栋材黯然,即使他知道婚姻要有利可图都没有办法,因为他所处圈子太低了。
可司马剑轻轻道:“未必,机会是等不来的,而是创造来的。好好想想,反正我们都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