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枯槁,小桥依旧。
升了正科,成了一号人物,年纪轻轻的贾栋材故地重游时本该得意,却因赵常务的一通训斥搞坏了心情,更没想到在这还被人很无理得挡驾。
“哎,哎,说你呢,这里是办公区,不能进!”
被惊扰的贾栋材愣了下神,看了看这眼生的年轻人,再看看这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也没哪个地方竖牌子不让进啊,没好气道:“你不认识我?”
“你谁啊?”
妈的,就这德性,比老子刚来所里时还他妈屌,刚在领导那挨了批的贾栋材顿起戏谑之心。
“哦,我接到调令来这当所长,张健民呢?”
一脸痘痘的年轻人打量了他一下,见这黑大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屑道:“得了吧,还当所长,来报道的吧?农专还是农校?”
“嗯,农大,你呢?”
虽然比老表还黑,但看这举止和衣着,还敢拿领导开玩笑,应该是正牌子的大学生,出言不逊的年轻人这才客气了些。
“农校。老兄,我跟你说,象你这样的本科生,早点寻路子调走,这地方呆久了会发霉的。以前这里也有个省大毕业的,一跳出这里,两三下就当了书记咧。走,我带你去报道,报完道去耍。”
难怪,估计跟龙伢样,都是花钱买书读的伢子。十七八岁的伢子,屋里有钱又欠管教,可不就应该是这德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园林所,刚进院门,这伢子就嚷道:“张叔,张叔,上头分了个农大的来。老兄,你叫么啊?”
正看报的张健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所里分了个大学生来,他这当所长的都不晓得?不应该啊,大中专毕业生分配不是早完了吗?
疑惑的张健民扭头一看,见是贾栋材来了,连忙扔下报纸,大笑着出来招呼。
“贾书记,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是所里传说中的神人,后知后觉的年轻人不禁惊呼道:“你就是贾栋材?”
“混账!贾栋材也是你叫的?贾书记,莫见怪,这伢子欠管教。”
本来贾栋材逗这伢子还觉得好玩,被他这么一训斥,倒起了三分火气。当着老子的面训手下,你是训给鬼看呐,还是训给老子看?
“张所长,好久不见啊,所里的人呢?”
正科级且手握重权的贾栋材一矜持起来,副科级实职的张健民再不爽,姿态反而更低。完全应证了黄局长那句话,越灵活的机关干部越有奴性。
“哦,他们都在花圃里。小六,去把他们叫过来,就说贾书记来了。”
开什么玩笑,那些都是老同事,贾栋材连忙道:“不用,你先帮我盖个章,再一起过去。”
盖章?
低姿态的张健民立即矜持起来,可一看借调通知上的公章,马上笑着照办。
“贾书记,江义?”
“哦,我推荐的。走吧。”
妈的,攀上了大领导就是嚣张,连往两办塞人都塞得这么轻松。可忌妒的张健民再不爽,还得陪着贾栋材去花圃找人,林业局的副书记拿着政府办的借调手续过来,鬼知道他代表谁,江义又是去给哪位县长当秘书。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了公园后面的花圃,十几号人正往六个大棚里搬花盆、推营养土,看来是在给元旦摆花作准备。
“哟,栋材来了咧!”
“稀客咧!”
正推土的邱绍飞一嚷,整个花圃热闹起来,老同事们都扔下手里的活,跑来跟出息了的老同事打招呼,就连成天冷着脸的江义都远远得笑了笑。
这两年来,本该得意的江义日子难过,先是被贾栋材踩在脚底下,然后是王娓娓。尤其是张健民那纪检组长在局里成了摆设后,更是有意针对他这局领导公子,搞得他指挥老万他们都指挥不动了。
“来来,吃根常委的好烟。”
一包吉品金圣散了一圈还剩大半包,贾栋材全部扔给了邱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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