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戾气,“不好说,心一软若是放了,以后赵朋远恐有性命之忧。”
“啊?”
苏宛平立即坐直了身子,她刚才对上钱木那阴冷的眼神,她就觉得很不舒服,这一次是他们设下的计,想来他这么聪明也一定猜到了,所以他落到这步田地,也是恨着他们的吧。
时烨却是摸了摸苏宛平的额发,说道:“此人不可留。”
苏宛平心中一惊,竟也没有反驳,刚才那一眼,她便知道钱木一但不死,他们就别想好过。
钱氏毕竟是赵昱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休妻自是不可能,既然不休妻,那自然也不可能杀了小舅子结下死仇,所以最后还是只能放了钱木,就像当年钱木害苏义差一点不能下考场的事,事后除去他科举的资格,却并没有坐牢,不也是逍遥法外。
苏宛平不说话了,时烨也沉默下来,四个人静静地坐在这儿,直到林子里出来的赵家父子了,四个人才起身。
赵朋远从林子里出来时,眼眶红红的,他大概是第一次得到真正的父爱,感动了,苏宛平这么想,然而赵朋远一出来看到她,立即朝她走来。
而此时赵昱却朝自己的马走去,根本没有看后头的几人。
赵朋远来到苏宛平身边,忽然扬唇一笑,小声道:“我爹把保昌郡的生意全部交给我,这是家主令。”
他很快将手中的小小令符拿出来给苏宛平看,苏宛平自然是为他高兴的,只是这前脚才拿到令符,后脚就给她看,要是他爹知道了,还以为是她想要,或者对赵家财产有图谋,于是赶紧叫赵朋远收起来。
赵朋远却是很开心,先前苏宛平看到他眼眶红红的,以为流眼泪了,原来是不存在的。
苏宛平无奈的看着赵朋远,你至少也装一装,先前不是装得挺好的,何况眼下他爹正在做两难的选择,他就这么高兴了,可不好。
于是苏宛平叮嘱赵朋远,这一路上不准他说话,尤其不准他跟她说话,反正他也不敢跟时烨说话,而她弟弟又是个话少的人,平素也只跟她说过不停。
赵朋远看苏宛平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应下,憋着不说话,恐怕是对赵朋远最大的惩罚。
几人再次上马,赵家家主打马在前,其他人跟随在后。
接下来行了两日,眼看项城就在眼前,不过半日路程时,赵昱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独自上了半山腰,坐在石头上拿出酒壶喝了起来。
苏宛平几人在山脚下坐着等,各自也借机吃点东西,虽然马上就可以进项城胡吃海喝,但还是别寄希望在赵昱身上了,他很犹豫很矛盾,陆总管说杀了就杀了,这个钱木却很难办。
赵朋远坐在那儿终于可以说话了,正要说话的时候,时烨忽然开口问他,“你说你若是杀了钱木,你爹会怎么样对付你?”
“啊?”
赵朋远面色骤变,他一脸凝重的看向打横在马上的钱木,此时垂着眼皮,整个人看着没有什么精神气,似乎很是难受,他此时却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