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给了苏大丫,却交代道:“那盐场你就不要去了,最近要交一批大货,咱们整个罪人村都极为小心,你有什么事,可以叫人给你公公传话。”
苏大丫连忙应下,心思却活洛起来。
于是告别了冯总管,苏大丫从院里出来,她朝整个罪人村看去一眼,这里除了这一座院子,其他都是茅屋,所有的罪人在茅屋里打地铺,似乎才几个月不见,感觉罪人村的人又变得多了些。
苏大丫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她打发轿夫先回去,待轿夫走后,她才带着苏三丫进了罪人村。
罪人村里都是带着脚铐的苦役,外头传他们凶神恶煞一般,遂不知这罪人村里有多辛苦,没有半点自由,但凡有点反抗的心思,便是皮鞭伺候,听到几个被鞭子抽的,还怒气冲冲的还嘴,“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居然敢用鞭子抽我。”
没想这一句话引来所有管事和护卫大笑,“我们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我只管你现在,你现在就是个罪人,低人一等。”
那人气个半死,仰天长叹,“可怜我十年寒窗,刚中状元,尚未一展抱负,却落得如此下场,而今不仅官没了,连老家都回不去了。”
此人大哭出声,其他苦役却一脸木纳的看着他,他们脸上不曾动容,甚至仍然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些管事的却是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直到他哭不出来为止方放开了他,冷哼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在这个罪人村里,不会做事,就等死吧。”
接连几鞭子,那人再也不敢骂也不敢哭,默默地加入这些苦役中,一步一步朝晒盐场去了。
苏大丫站在那儿目光淡淡地看着,苏三丫却是暗自心惊,想不到才中状元的人居然落得一个如此下场,那这么多年的苦读又是为了什么?
苏大丫忽然喃喃自语,“你们不用担心,会遇上太平盛世的,到那个时候,天下必以读书人为尊,总有一天,这些小人都不如你们。”
苏三丫呆呆地望着苏大丫,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然而苏大丫却是接着朝前走去。
时柏礼站在罪人中,手里握着鞭子,目光淡淡地盯着这些人,有苦役看向他,朝他呸了一口,骂道:“靠吃软饭发家的时家,有什么好得意的,卖了两个儿子,如今还依赖着媳妇的钱财,做到这小管事的身份,也不过如此。”
时柏礼的痛处就是说他两个儿子做了上门女婿的事,他气极败坏的扬起手头的长鞭,一鞭子甩在对方背上,冷笑道:“我时家着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我现在这样至少好过你这苦役,你先顾好自己吧,你别再在京城时那样对我指手划脚,如今,我想打你便打你。”
那人一听,气出一口老血,指着时柏礼,“小人得志,必遭报应。”
“报应?我看老天首先报应的就是你,在京城之时,你欺我官小,如今我欺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