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是怎么得罪了主母,被送去庄子上了呢?瞧着待他问问夫人的缘由,如今三姑娘正是适龄,也该是成婚的时候,岂能让三姑娘住在庄子上,要是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三姑娘哪儿惹了事,宁府才罚她去庄子上住的,如此对她名声也不好,这个年龄阶段的姑娘家就该主母多带出去参加宴席,也为她的婚事前程有个好打算。
宁相又将跪着的苏义看了一眼,颇有些头痛,以前他看到孙浦这人,没有什么好感,孙浦这人吧,就是有些不太务实,文词虽不华丽空洞,也颇有见解,可是此人的眼光和格局皆不大,至少在这新税制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反而好一顿夸的,官家可不喜欢这作派。
宁相觉得这个苏义虽是出身不高,却是个人才,也敢做敢当,勇气、才气、智慧、揣摩人心的手段以及口才都在孙浦之上,要是能娶他嫡女儿就更好些。
可是眼下瞧着他是铁了心要娶三姑娘了,一个寒门状元娶一房庶女为正妻,倒也是般配的,不般配的是孙浦娶他的嫡女为妻。
于是宁相叫苏义起来,他答应了婚事,苏义高兴坏了,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意。
这边宁相答应了,彭氏原本还想着故意将人怠慢走的,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气了个半死,若是宁家庶出之女嫁给状元,嫡出女儿却嫁给榜眼,必定遭外头不少笑话不可,彭氏一想,决定棒打了鸳鸯也要将这位孙浦给弄走,女儿必须嫁京城权贵,板回一局不可。
苏义带来的骋礼很可观,可以说便是京城的权贵世家也未必能出手如此大方,便是去年郑家上门提亲二姑娘时,也不曾有这么多的骋礼,那还是侯府呢。
赵朋远找来的可都是稀罕物,毕竟他想要弄到稀罕之物,便是国外的也能弄得来,他们家在岭南的生意可不是说虚的,而产实实在在的有能力。
彭氏夜里坐在榻前吃燕窝,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苏义虽是寒门出身,家里却有一个极有钱的大哥还有一个会做生意的姐姐,这岭南海夷道上的稀罕物竟然是这么的多,比郑家送来的还要可观。”
于是彭氏吩咐身边贴身婆子将那些稀罕之物全部弄到她的房里去,这些东西她可欢喜了。
那贴身婆子却小心劝道:“夫人,这些可都是骋礼,要交给三姑娘的吧,不然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彭氏一听却是恼了,“怎么,我是她嫡母,吃她一点儿孝敬都不成,甭管她,左右她也胆小怕事,不敢说出去,这些东西拿走便拿走了。”
那婆子也不好再劝,只说道:“那要不老奴明个儿将三姑娘从庄子上接回来,老爷同意了婚事,想来来年入夏便能出嫁了。”
眼下入秋了,一套礼节下来,最快也得明年开春,再留一留,也是入夏了,那会儿三姑娘已经十七岁了。
彭氏颇有些不甘,“上一次那丫头顶了她姐姐的嘴,我才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去,倒是让她遇到了新科状元,这运气果然太好了,且让她在庄子上多吃几日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