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孔氏还是看到了苏宛平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苏氏在她面前说什么话都不曾迟疑过,这一次是个意外,但她也肯定下来,于是冷淡一笑,“宛平不必瞒我,我已经看出来了,嫣儿在岭南遇上了喜欢的人吧,所以她才有如此胆量要提出和离的。”
“嫣儿从小到大的都听我这个母亲的,一趟岭南之行,倒是听你的话去了,宛平,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能耐的,能征服别人的人,便是我也被你瞒在了骨子里。”
苏宛平没有反驳,她也不必再继续撒谎下去,至于公主的感情,她不能给予评断,除非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孔氏接着问道:“宛平,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苏宛平却迎着孔氏的目光,语气坚定的说道:“母后,如今不该是公主与孔滇之间的问题么?孔滇敢将公主掳出京城,就该想到人心是覆水难收的,他当时不曾顾及过公主的感受,公主为何还要隐忍呢?”
“母后,民间女子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家中长辈与兄嫂,一定会为她出头,但凡让妹妹隐忍的,多是娘家无权势,不及亲家的,才会忍气吞声的,接着过下去,所以女子娘家不强,只能委屈巴巴的过下去,可是但凡娘家强势的,丈夫不敢随意的抛弃她,也不敢随意让她受委屈。”
“可是这样的道理用在公主身上,却不公平了,她明明有太子哥哥,有逍遥王哥哥,还有一国之主的父皇,却还要在婆家受委屈,就孔滇这举动,若是放在民间,早已经被娘家兄弟打个半死了。”
孔氏听着苏宛平这谬论,气得顺不过气儿来,本来孔氏的病才好没几日,这会儿被苏宛平一说,气着了,不由得咳了起来,随即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苏宛平惊住,连忙喊外头的嬷嬷去请御医。
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一进来,看到皇后这模样,吓得不清,立即叫身边下人去请御医,她却是上前强行从苏宛平手中接过皇后,几人扶着皇后躺到了床上。
苏宛平站在那儿,内心也是震惊了,她反省着自己,今个儿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母后的病体才好,她当时该小心些的。
一想到这儿,苏宛平就后悔,她对孔氏的感情也是有些复杂,可是若是孔氏身体不好,她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她心中愧疚不已。
此时外头的太子妃与公主都进来,公主一看到母亲躺倒在床上不醒人世,吓得连忙上前握住母亲的手。
“母后,母后,你快醒醒,你别吓嫣儿,嫣儿不经吓,母后。”
公主哭了。
太子妃也在床边,眼眶里有泪。
那嬷嬷却是朝苏宛平看来一眼,那眼里带着冷漠,显然是在怪她。
御医来了,而跟着一同来的还有皇上,皇上放下国政立即赶了来。
时烨与时郁也来了,时烨来到苏宛平身边,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于是握紧她的手,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