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承将茶杯放下便起了身,想必就要走了。
宁彩姝着急了,连忙向丈夫跪下了,恳求道:“夫君,我知道错了,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待我,我如今在宁府,度日如年,夫君,你一定要来接我回去。”
郑泽承看着膝前的妻子,心头一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孩子他娘,家里不能没有妻子,更不想因为傅氏而与妻子真的分离。
“现在就跟我回去。”
郑泽承还有些不高兴,宁彩姝却是面上一喜,连连点头。
于是夫妻二人转身要走,孙浦坐着没动,却是开口说道:“妹婿好好想想吧,如今皇上看重的是寒门,爵位诱人啊,若不争取,你这一世尚能安稳,可是你的孩子,你的孙子又当如何?到那时可就是郑家旁支,不是主脉,再过几十年,想必他们也只是平凡的普通百姓罢了。”
孙浦这句话彻底的点醒了郑泽承,他惊讶的回头看向他,孙浦看到他终于变了脸色,目的达成,也就不多话了。
宁彩姝目光闪了闪,孙浦的话落入她的耳中很是震惊,丈夫若不是侯爷,自家儿子就不是侯世子,子子孙孙就只能跟着寒门一同赴考场,万千读书人出几个这样拔尖的,要如何争取去。
夫妻二人从酒楼出来,皆是不曾说话,即使上了马车,两人也不见说话的。
快到郑府了,郑泽承忽然叫停马车,此时马车停靠在路边,郑泽承面色严肃的看向宁彩姝,说道:“今日的事你不准说出半个字。”
宁彩姝连忙点头,但她有些不甘心,“夫君,难道我们就这样认命么?”
宁彩姝脸上的愤恨根本不曾掩饰,郑泽承一听,面色一沉,怒道:“万般皆是不命,你今日跟我回去,可得想好了,别再出什么歪点子。”
宁彩姝心中不快,可是看到丈夫那认真严肃的表情,她只好掩下心头的不甘,应了一声好。
马车再次出发,夫妻二人回到侯府,只是宁氏才回小院里,主院便派管家来传话了,叫宁氏过去。
宁氏吓得面色一白,跟在丈夫身后,心头七上八下的,她能不能在侯府住下来,就只能靠她丈夫帮着求情了,先前她还盼着父亲会替她出头的,没想父亲碍于颜面竟然也不上侯府来。
正堂前,郑一鸿与傅氏坐在主座,傅氏面色红润,比之先前也要圆润一些了,想必这段时间过得很舒心。
也对,受侯爷万般宠爱的,能不舒心呢,曾经吓煞京城贵女的郑侯,柔情起来竟然是如此模样,想必京城里的贵女都后悔了吧,谁不想嫁给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夫君,偏生被傅氏给得到了手。
来到堂前,宁氏下意识的朝堂前的公婆跪了下去,她诚心道歉了,她悔了,只求公婆原谅,尤其她向傅氏求情,又说起自己的孩子还年幼,这些日子住在宁府,度日如年,心里想着孩子,离不得孩子。
一时间倒是触痛了傅氏,她生下小儿子后,越发不能与小儿子分开,看到宁氏那伤心的模样,她看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