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汪友晖对组织规定和会议程序再清楚也不过了。然而,积习难改,以往开会,特别是重要会议,他都是这样先入为主,以便确保自已的所有主张能够顺利实现。
当然,现在他还掺杂另外的目的,那就是给这个新来的年轻镇长1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已在盱河镇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是真正的大当家,不容任何人挑衅,更别说挤对与架空了。
因此,汪友晖目光冷厉地瞥眼坐在旁边的2当家,把自已的不满充分表达出来,同时也显出自已的权力神圣不可侵犯。他根本就没把对方的提醒当回事,继续他们的1言堂作派。
年轻人嘛,总难免血气方刚,尽管官弘道因官场历练而比同龄人沉稳老练得多,但因骨子里那股血性,或者说是固守党性原则,而忍不住正告句:“汪书记,你这不是在讨论,是在直接宣布决定。”
犹如平地1声雷,众人皆惊,齐刷刷把眼光对准刚上任的年轻镇长,神情各异,有人暗笑,也有人佩服。
汪友晖1贯强势专权,凡事1个人说了算,因此手下人大都看不惯,只是迫于威力而不敢言。如今突然有人敢站出来跟他扛,便有了1种释放压抑的痛快,为此还有两3人控制不住地咧嘴笑了1笑。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当中竟然没人打算公开站在这位年轻镇长1边,因为他只是2当家,也不清楚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万1败下阵来,到时自已岂不得吃大亏了?毕竟他们都是官场中人,老道啊!
汪友晖眼里闪出丝惊愕,似乎压根就没想到身边的年轻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敢对自已说这种话。
默然片刻,他把脸1沉,咄咄逼人地质问道:“啥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说?官镇长,你是在指责我吗?”
“没啥意思,更没有指责你。”官弘道平心静气地答道,“汪书记,我只是在维护组织原则和会议程序。既然是讨论会,那就应该先由其他班子成员发表意见,最后再由你来拍板,做出最终的决定。”
应该说,官弘道这么做不仅仅是在维护组织原则和会议程度,也在为其他班子成员争取话语权,然而奇怪的是,这些班子成员居然无人吭声,更别说声援他了。从中他意识到,汪友晖的权威有多大,1言堂有多可怕。换句话说,盱河镇的政治生态有问题,甚至是大问题。
毫无疑问,对于1个崇尚民主作风的年轻领导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因此官弘道在心里暗下决定,1定要努力改变这种不良风气。
尽管对这些班子成员不主动发言颇为不满,但官弘道还是面带微笑地说:“现在开的是讨论会,请各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吧。”
其实,大家都想畅所欲言,发表自已的看法,可1看到汪友晖那双秃鹫般犀利的眼睛,也就不敢开口了,只彼此面面相觑,寄希望于对方能站出来,回击1下大当家的1言堂,稍稍消弱1下他的霸道。
逐1扫了遍手下人,见他们对自已充满了畏怯,不敢公开力挺新来的2当家,汪友晖心头1喜,绷得紧紧的胖脸上绽出丝笑,同时兀自点点头,好像对这些手下的表现很满意。接着他又扭头瞥了眼年轻的镇长,眼里满是不屑,心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