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并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伸回膀臂,单手悠然的插在裤子口袋里,聿景深沉下幽暗的目光,盯住她低下去的脑袋,不管跟什么人打交道,他都更欣赏那种直接的,明确了自己野心的人,而不是那些唯唯诺诺,就连想要什么都不敢大声讲出来的人。
现在这社会,傅岑欢知道一张文聘有多重要。
抬起头的时候,傅岑欢先偷偷抹了把脸,硬是逼回眼中的湿润,咬牙,不带一丝颤音,坚定的说,“我想上学!”
“凭什么以为,你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帮你?”忽而起了点邪恶的心思,他好像偏偏就喜欢看见不乖的她,在跟前这样挣扎。
这一刻,傅岑欢一阵发热的脑袋迅速冷静下来。
是啊,他凭什么帮她?
即便他真的很有权势,即便他这个人真的很不得了,不得了到就连校长都忌惮几分,可他跟她,也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我不是这的学生,要参观学校,你还是去找别人!”心中窜上一阵失望,傅岑欢立即转过身子,眼中微微朦胧开,下意识的咬唇,看着眼前雪后的洁白世界,她突然就迷茫了,离开学校,该去什么地方?
“这么快就放弃,我还以为,至少,你会先求我。”嘴角噙着冷笑,聿景深望着前方突然停下的身影,淡淡的说。
身子一怔,傅岑欢握紧双拳,飞快的转过身子,又听见他玩味的开口,“如果我帮了你,你又准备怎么还我?”
失望的心,是经不起一点点拨弄的,傅岑欢立即大声回答,“如果你真的可以帮我,那么我会愿意,替你做任何事!”
走了几步,直到跟她实在太近,才顿下脚步,聿景深扬起脑袋,忽而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真的很想告诉你,人情债,很难还的。”
他的话不假,若欠的是钱,至少还能同等的还回去。
傅岑欢想了想,神色闪烁的说,“总会有办法还的,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好了。”
这话讲的,活像一张空头支票,傅岑欢自己都不信他会有什么地方能用上她。
身为一个商人,最讲究的便是衡量每一次交易的付出与所得,聿景深不傻,轻扬冷笑,一针见血的说,“你以为,你于我,有什么价值?”
他习惯站在高高的顶端,习惯俯视别人的渺小,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将别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眼中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心,傅岑欢看紧他带着玩味的眼,四目相对,一个带着怒火,带着不甘心,一个冰冷得让人发寒,安静的空气里,跃起某种对峙的味道。
不止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见那样强烈的不甘心,他发觉,他喜欢看她明明该低头,却又不服输的眼睛,他只喜欢,她这一刻的眼睛。
“你的眼睛,有点趣。”将身子笔直靠近她,不留一点缝隙,聿景深俯身,伸手落在她闪烁的睫毛上。
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像极了一种抚.摸,可他的眼里偏偏不带分毫的情.欲,而是带了某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眼睛,除了那点好胜心,那点不服输,还有纯净,让人感到一阵罪恶。
”你摸够了吧!”猛地,傅岑欢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