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威,“怎么没有合适的说法?你诈死脱身,原本就是陛下的计谋。为的是派你办一件机密要事……之前金家问罪,原也不过是为了给你打掩护。如今,你完全了使命,凯旋归来。自然原本该是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
至于文氏,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
然后第二天一早,就有两道圣旨下来。第一道,是昭告天下,宫里喜添皇子。
这个这应该的,许时忠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可紧跟着是口谕,这宣旨的太监没敢先宣,而是低声跟许时忠说了一声。许时忠面色微微一变,就恢复了正常,只点头示意,继续。
谁知道接下里的口谕,炸的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上口谕,让二皇子认尚没有子嗣的金仲威为亚父,却又说,等二皇子能进学了,交给许时忠勤加教导。
这是什么意思?
交给许时忠这个大家都知道,许时忠要是不插手二皇子的事才奇怪。
可这冒出来的金仲威是个什么意思?这人都去了几年了?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认这么个亚父,是想表达几个意思?
等下面一个个的嗡嗡完了,许时忠才起身,宣布金仲威奉旨完成使命归来云云。
下面的大臣听的一愣一愣的……这里有信的,当然也有不信的。
周家不信,顺王府不信,贺家不信……至于姚家、孙家,关系没那么近,这会子只一个感觉,怪不得降罪了,之前还那么关照。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啊!
但不管为什么,许时忠宣布的真相就是真相,宣布的结果就是结果。
金家这又起来了。
前朝的消息都满天飞了,后宫还没得信。
顺王世子回家,一边着急的往顺王的书房去,一边叫下面的人,“找二爷!快!别管在哪,立马给我拎回来!”
李诚才起来吃了早饭,正准备出去呢。今儿出去是正事,自家那干女婿,不是想往西北去吗?自己这边办的差不多了,这些事他不愿意在家处理,还说出去了叫人打发把贺家那小子叫出来说说,谁知道大哥叫了。
他以为又是给金家送信儿。他现在发现,自己大哥跟金老四来往的频率比自己都高。两人有来有往的,也不知道都在扯啥。
这会子过去,伸手就要信,“给我,我今儿就叫人给递出去。”
他哥才不理他,“我问你,金仲威活着的事,你可知道?”
谁?
谁活着?
李诚看他哥跟看个傻子,“大哥你糊涂了你!这都死了多少年了……”说完见他哥不像是开玩笑,他顿时就愣住了,“啥意思?活着呢?诈尸了?咋回事吗?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想了想又觉得这事不对,“老四不会瞒我!”
他哥就看他爹,然后问他,“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也能笃定老四并不知情?”
“至少离开京城的时候不知情……老四差点被打死那不是假的!这事他不对!”
是!这事肯定不对!
贺家老爷子一回家就叫孙子贺知庭,“别拾掇往西北去了。孩子小,别颠簸了。”
贺知庭皱眉,“这原本就是打算好的……”
都打算好叫女儿女婿走了,那之前说金家是在配合这事就很扯淡。
他跟孙子道:“你岳家要回京了……”
嗯?
回京?
去年年底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知庭做梦似得回了院子,琼姐儿正抱着孩子在哄着他睡觉,“……祖父叫你什么事?去西北的事……实在不行,你去见见义父……你要不好意思,我去……”
“不用了。”贺知庭挨着琼姐儿坐了,低声问道:“金家要回来了……说是二伯还活着,立了大功回来了……”
啊?
琼姐儿不可思议的看他,“你从哪得来的消息?胡说!”
是啊!
胡说!怎么可能呢?
许时念看着自己的二哥,不停的摇头,“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他喝下去的……”
什么?
许时念立马住嘴,看着许时思,“二哥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许时思就道,“现在满大街打听去,都知道了。茶楼都开始说书了,说是‘君臣两不疑,定下瞒天计’,多了去了。我这还都没听完呢,就着急忙慌的进宫来了。我的皇后妹妹,您这一天到晚的,在宫里都是干啥呢?这公主皇子一个个的往出蹦……别人倒是说咱大哥是忠臣了,可咱得了实惠没有您心里没数吗?如今不知道从哪又蹦出个贵妃来,还养着二皇子……这还没摆弄明白呢,金仲威人家没死回来了。我这边把金家得罪了个死臭,结果人家这就要回京了。人家这也是立了功了,配合着一家子吃苦受累的,这不得奖赏呀……你说说,我这跟着上蹿下跳的,我这得着什么了?您这皇后当的,是不是有点忒不走心了?”
许时念哪里听的见这些,她只觉得命运的齿轮照样在一点一点的往前转动。
文氏没死,成了贵妃。
连金老二都没死……他将来是不是还是会站在李昭的身后,然后冷冷的看着李昭废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叫自己知道要发生什么,却这么的无能为力。以为成了的事,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文氏是金仲威的妻子的事抖搂出去?
不!这样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激怒大哥。她不想得罪大哥!
她摆手先叫二哥出去,她得想想,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