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潘金莲忽地又将剪刀拿了起来,孙绍祖一惊,难道这女人还不罢休,非要弄出来点事情?就见潘金莲将那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哀声道:“我今儿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左右我亲爹已经将我打发出了门儿,不是贾家的人了,亲娘也早死了。这世上只大爷一个亲人,这会儿大爷想必也厌弃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干净。”说着,就要用剪刀去抹脖子。
孙绍祖早被她这一番话给听得呆住了,见她要寻短见,心里哪里舍得?忙大步上前走近,一把将剪刀夺了过去,扔得远远的,道:“何必如此,你知道错了就行了。”
潘金莲两眼含泪,将坠不坠,哭道:“我失手伤了大爷,实在该死,若是被休了回去,实在有辱家门。若是大爷还顾念往日夫妻恩爱,就让我死了吧,赶明儿好娶个好的家来。”
孙绍祖怒道:“胡说什么,谁要休了你了?”
潘金莲犹自哭泣不止,孙绍祖见她如此,不免心软,又听她提到往日,想到她床上风情,更是舍不得。忙将她搂到怀里,低声哄道:“好了,我知道,你都是一时糊涂。快别这样了,我哪里舍得你?”
潘金莲睁开眼瞧他,好似有几分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我这般对待大爷,大爷竟不生气?”
孙绍祖自己也觉得十分憋屈,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啊,被女人打了,还要上赶着哄她,好叫她放心,真是冤孽,叹了口气道:“真的,不生气了。”
孙绍祖闷了半刻,吩咐道:“去叫人送点热水来,再叫人去书房拿了止跌打损伤的药来。”
潘金莲笑道:“大爷,难道不请个大夫来,给您仔细看看?”
孙绍祖怒道:“爷这副模样,哪里见得了外人?传扬出去,爷还怎么有脸见人?”
潘金莲耐着性子:“到底是我年轻,思虑不周,我这就叫人送热水来,再叫人拿药去。”
司棋与绣橘两个,还正照着潘金莲的安排,守在门口呢。两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主子这番安排能不能奏效,姑爷常年习武,性子又不好,真是担心姑娘斗不过他。两人在门外等了半夜,也没听见姑娘叫自己,便知道姑娘大约是没受什么伤害,见到云儿像火烧了屁股一般走了,两人互视一眼,安慰地握了握对方的手。还正担心呢,就见姑娘开了门,两人顾不得别的,急忙从地上起来,打量着潘金莲,见并无异状,才放了一半的心,又以目光相询。
潘金莲见两个丫鬟在夜里站了半天,还顾着自己的安危,心里不是不感动的,摇了摇头:“你们且放心吧,我好好的呢。司棋,你叫人送热水来。绣橘,你叫张妈妈使人到外院取大爷常用的跌打损伤的药来。”
两人应是,各自去了。
不多时司棋等人送了热水进来,潘金莲便拿了帕子浸湿了给孙绍祖擦干净额头和脸上的血污。
孙绍祖嘶嘶呼痛,瞪向潘金莲:“你是不是女人啊,手劲这么大,不会轻点?”
潘金莲嗓音低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孙绍祖彻底无语:“我是不是女人,大爷不是亲身验过货了,难道大爷不信自己?”说着,还一脸纯真地看着孙绍祖,真是要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
孙绍祖本来就憋了几天了,见她出言挑逗,哪里还能忍得住?哼了一声,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便伸手去拉潘金莲。
潘金莲见他挨了一通打,居然还没忘了那档子事,心中好笑,故意问道:“大爷不疼?”
孙绍祖粗声粗气地说:“比起皮肉上的疼痛,爷的命根子更疼。还不过来服侍爷?”
潘金莲笑道:“你想叫我怎么服侍?”
孙绍祖也不答言,搂了潘金莲便往床榻而去,将潘金莲脱得精光,分开她的两腿儿,便入了进去。孙绍祖心头有气,存心要折腾潘金莲,便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来,百般挑逗。潘金莲着意迎合,倒是叫孙绍祖忍不得。
孙绍祖先头是满腔火气,恨不得折腾死潘金莲,可等到自己动了数百下,觉得舒服了,心头的火气便消了几分,动作起来便刻意往潘金莲的敏感点上使力。潘金莲哪堪他这般刁钻的做法?不多时便到了极致,只有哀哀求饶的份了。
孙绍祖见她讨饶,如何肯依?腰间愈发用力,进出愈发勇猛快速,次次都顶到最深处,直将潘金莲弄得魂都飞了。
等到事毕,孙绍祖是神清气爽,畅快得很,潘金莲却是娇软无力,只能哀怨地看着他了。
孙绍祖简直爱煞了潘金莲的身子,又摩挲了半晌方才歇下。
到了次日,前院便来了人回说贾宝玉来看自己。
孙绍祖听了,顿时皱着眉头道:“我这副样子,不好见人。你只说我出去了,看着招待就是了。”
潘金莲想笑,但也忍住了,答了声是,便忙迎了出去。
就见贾宝玉来了,还给潘金莲带了玫瑰露和木樨露。
潘金莲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贾宝玉笑道:“昨日凤姐姐打发人去太太那里要玫瑰露,说是二姐姐要的,她那里没有多余的。我刚好在太太屋里,便自告奋勇来给二姐姐送东西来了。”
潘金莲笑道:“难为你有心了。”两人便又说些话,无非是贾宝玉问孙绍祖对潘金莲好不好,潘金莲问贾宝玉贾家众人如何一类。
贾宝玉叹息道:“我看二姐姐你出了嫁,倒还是和在家时一样性子和软。怎的,薛姐姐的嫂子生得花朵儿一般,性子却母老虎一般,行事恶毒不堪,如今薛姨妈都气得病了。”
潘金莲听贾宝玉这样说,心中只觉得好笑,性子和软,自己若真是那样,哪里能在孙绍祖跟前站稳脚跟?不过她倒还真是好奇夏金桂做了什么事情,让贾宝玉这般感叹,便开口询问。贾宝玉当下便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夏父和夏母成婚多年,只生了夏金桂一个女儿,夏母的肚皮便再无动静,不管吃了多少药、求了多少神佛,只是没有下文。夏父担忧自己的家业无人继承,便讨了数个小妾姨娘,只是无论他怎样努力,这些小妾姨娘的肚皮就是没有一个鼓起来的。
见此情形,只怕自己当真是命中无子,夏父不得不死了心,将目光从生子大计转移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夏金桂身上去了。
那夏金桂小时也生得玉雪可爱,加上颇有几分心计,倒也很讨夏父欢心。
夏父绝了生儿子的心思,又不想将家业给族人,便着力开始培养夏金桂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指望着将来招个上门女婿来,给自己夫妻养老,生下儿子来,便叫他姓夏,也好承继自己的家业。
夏父算盘打得好,无奈他因连年求子,在房事上头用心太过,吃了不少大补的药品,那些姨娘小妾又竭力逢迎,已是将他的身子给掏空了,只是因补品的药效,一时看不出来罢了。等他收了心,不再吃那些补品,那身子便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又操心夏家的生意,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夏家又有钱,偏偏就是没有儿子,夏家的族人都眼红心热地看着夏家的家业呢,恨不得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夏母,好分些油水。等夏父一咽气,便都来找夏母,说夏父无子,不能让他的身后事太过凄凉,连个摔盆儿扛毡的都没有。自己和夏父是同族兄弟,情愿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夏父为子,也好让夏父走得安心。
夏母虽然比不得夏父有生意头脑,但这等过继的事情,她心里也明白,这些族人哪里是要给给自己一个儿子,分明是想趁着自己尚未真正接管家业,女儿又小,想要谋夺自己的家业,当然是不愿意的。
怎奈夏父没了,她又是个寡妇,对抗不了庞大的族人队伍,幸而夏父与金陵薛家有旧,薛家如今生意做得很大,又与王家结了亲,在金陵府也是能横着走的。
夏母便求到薛家跟前,薛父此时还在,听闻夏家母女的处境,便当即就往夏家去了。
薛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金陵官府都是有来往的,他肯出面为夏家母女谋算,夏家的族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不再要求为夏父过继儿子。当然,夏母也少不得给族人一些好处,同时,给薛家送去了一份厚礼以表谢意。
夏家有钱,有了薛家的帮忙,又没了族人的捣乱,自然是将夏父的身后事办得风光体面。
夏父在的时候,夏母看那些终日插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小妾姨娘们就十分不顺眼,无奈自己生不出儿子,指望着她们生了儿子,自己好夺子去母,谁知竟成了一场空。如今夏父死了,这群连个女儿都没能生出来的女人们,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吃喝玩乐,花费自己的银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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