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想起过不久的中秋节,忍不住伤脑筋了,这会子见桂嬷嬷还没有回去慈宁宫。她想从桂嬷嬷这边讨个主意呢。
“郡主,老奴认为你就表演个稍显大众化的,但是也不能太俗气的,稍微有点新意,这样太后娘娘和皇上也会看的高兴。郡主你意下如何?”桂嬷嬷仔细斟酌了一下,笑着开口道。
“好的,多谢嬷嬷提点,我会好好琢磨的。”白娉婷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子,移步把泥娃挨个摆出来放在桌上,泥娃是江南杭州的风格,捏的精巧可爱,摸样憨态可掬,有意思的很。
“这是老奴的本分。回头等老奴回去了慈宁宫,就不方便多说了。”桂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要不我去跟太后娘娘提一下,干脆让你跟着我养老吧。”白娉婷是晓得的,桂嬷嬷没有成亲过,老家的亲人死的死,散的散,还是发洪水的时候冲散的,她为了活命进宫当宫女去了,一做就做到现在。
“郡主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桂嬷嬷淡淡一笑,其实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
白婉婷下了闺学,也来了海棠院,然后一起在海棠院吃了晚膳,姐妹俩一起吃饭,嘻嘻笑笑的说着笑话,白娉婷给白婉婷说自己第一医馆里遇到的患者的事儿。
“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妇人已经三个月没有来小日子了,可能是头一胎吧,身边也没个过来人,今个她觉得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了,巴巴的赶来我们第一医馆瞧病,等我给她搭脉后,告诉她喜脉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后来呢?”白婉婷此时听在兴头上,这不,她马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妇人说那个胖大仙不是说我不能生吗?怎么隔了两年多居然怀上了?啊啊啊啊啊,胖大仙是个骗子,骗子!”白娉婷顿了顿,得空喝了一口汤。
“郡主,用膳的时候不能说话的。”桂嬷嬷忍不住提醒她学的规矩了。
“嬷嬷,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像以前在乡下那会子吃饭聊天。现在你不让我们俩说完,我们俩肯定会憋坏的。嬷嬷。我们一定下不为例。”白婉婷想听故事呢,使劲的撒娇。
“好好好,只要你们进宫的时候,千万记得规矩就成了。”桂嬷嬷皱了皱眉说道。
“知道了,桂嬷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白婉婷活络着上前去摇了摇桂嬷嬷的手臂,轻笑道。
桂嬷嬷被她这么一说,倒也不说了,只是让白娉婷把事儿说完整。
“那胖大仙是谁啊?”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我后来问那妇人,她说是一个巫婆,我就让她甭信巫婆。好好的保胎。然后我给她开了一些保胎药就让她回去了。”白娉婷帮白婉婷夹了一些蔬菜。“别光听我说啊,你多吃点蔬菜。”
“嗯。”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晚膳过后,桂嬷嬷见姐妹俩终于有空凑在一起了,她就再考核了一下二人的规矩,发现两人都很有进步,就算她不在边上提点,她们二人也好应付了。
白婉婷临睡前还教闪电貂认字,不过,闪电貂抗拒且还不搭理白婉婷,吱吱两声睡着了,白婉婷很是垂头丧气。
然后被白娉婷瞧见了说道,“闪电貂是貂,不会说话的,不过让它听你的话倒是可以的。”
白娉婷见白婉婷很是失望,于是她偷偷的给闪电貂喂了一点儿空间灵泉。
闪电貂马上精神好,也能听的懂白婉婷说的话,非常的具有灵性,这让白婉婷很高兴,抱着闪电貂一起去卧室玩了。
白娉婷笑着回了自己房间,看着睡觉的时间还早,她把凝香和沉香喊来。她开始教她们医术。
两个时辰过后,已经是深夜了,白娉婷看她们疲乏了,便出声让她们回去耳房睡觉了。
白娉婷则进入了随身空间。
“莲仙,我让你去查的事儿怎么样了?”白娉婷给莲仙吃了一个话梅,笑道。
莲仙笑嘻嘻的接了过去,一看是话梅,她抛向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品了一遍后,方才笑道,“这事儿有眉目了。”
“真的吗?你倒是快告诉我啊。”白娉婷催促道。
“是这样的,那个被射死在你第一医馆门口的覃夫人确实和田三富有暧昧关系,然后说是张氏买凶杀人报覃夫人夺夫之恨,其实吧,张氏买凶杀人倒是真的,但是倒不是为了报覃夫人夺夫之恨,而是为了帮她养父张德海!”莲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跟踪得来的消息告诉给了白娉婷知晓。
“张德海是谁?名字倒是耳熟,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此人。”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主人,张德海是妙回春药铺的掌柜的。你当时不是觉得那家药铺奇怪吗?你卖的人参价格低一些,他就让几家妙回春药铺的价格再低一些,简直和你打起了擂台战呢,后来你不降价了,他们那边也不降价了,当时你便说让我去瞧瞧那妙回春药铺在出什么幺蛾子,谁料竟然让我瞧见了张德海在和张氏的妹妹小张氏在药铺的账房里苟且呢,你肯定还不知道吧,这张氏和她妹妹小张氏都是张德海的养女呢。”莲仙说的消息让白娉婷大叹爱情是没有身份地位的阻隔的,之前还听人说承恩公府扒灰呢,这会子居然!哎,她干脆让莲仙别说了。
“这么说倒是冤枉那个张氏了,这么说,这幕后的主意就是张德海和小张氏合谋的?那么说小张氏肯定还和田三富勾勾搭搭的,对不对?这样小张氏比张氏更有杀人动机了。小张氏既想讨好张德海,又想和年轻的田三富比翼双飞,那么干掉姐姐张氏,自己就能和姐夫田三富在一起,从此不用偷偷摸摸的吧?不是说死了姐姐,可以把妹妹嫁给姐夫当填房吗?然后小张氏或许发现了田三富和覃夫人的奸情,就想笔田三富让他二选一,田三富想着小张氏是个寡妇,且年轻漂亮,覃夫人已经是年纪略大,风韵犹存,可还是及不上小张氏的媚功好,然后会不会是田三富和小张氏合谋买凶杀人?但是覃老爷体内的砒霜是谁下的?”
这么说田三富和覃夫人都有可能,一个图谋覃府家产,一个希望覃老爷死了,覃夫人独自一人没人管,然后她就可以和奸夫田三富每天被翻红浪,巫山云雨?
白娉婷自己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后,更是觉得覃夫人这一案子很是可疑。
“可是已经结案了,要怎样才能翻案呢?”白娉婷还真是伤脑筋。
“主人,凡人都害怕鬼的,要不,你穿了隐身衣去吓吓小张氏和田三富吧,或者也吓吓张德海,没准儿自己吓自己,省的主人你自个儿动手了。”莲仙给白娉婷出主意道。
“嗯,你说的这个办法非常好,就这么办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穿隐身衣去张府和田府,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白娉婷心想自己相当于当了一回大侦探呢。
出了随身空间,白娉婷穿上隐身衣离开郡主府,飞檐走壁的去了张府,抓了一个下人问了问题,只是问题没有问道,倒是把那下人吓了个半死,因为她穿了隐身衣,别人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那人吓的双腿发软,连大悲咒都念了出来,等念完,地上湿漉漉的,原来那个下人吓尿了。
白娉婷再去问别的下人的时候,学乖了,脱去隐身衣,在脸上蒙上黑纱,佯装劫富济贫的江湖女侠,然后终于在怕死的小厮那里问到了张德海房间具体哪一间。
白娉婷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穿好隐身衣进去后,方才发现自己去的不是时候,张德海正和小张氏被翻红浪呢。
“田三富那个蠢货相信你的说辞了?”完事后,二人聊天了。
“当然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的,等姐姐去了菜市口杀头之后,他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我已经给他下了少量的砒霜。”小张氏笑容妩媚,声音却阴冷无情。
“嗯,做的好。你先入了他田家的门,回头等他毒发,田家的家产可不就在咱们手中了吗?最可恨的是那第一医馆,去的病人那么多,生意好的不得了,弄的咱们妙回春药铺的生意一落千丈了。”张德海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爷,咱们再想想别的主意对付那第一医馆如何?”小张氏笑着问道。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来,让老爷我亲一个。”张德海忽然抱住小张氏坏坏的笑了起来。
白娉婷穿了隐身衣,张德海和小张氏自然不清楚他们俩图谋的事儿已经被白娉婷知晓了。如今又一拨抵死缠绵来着,白娉婷匆忙从窗户里飞出去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呢。
白娉婷心道真是奇怪,张德海的娘子就不管丈夫和小张氏的丑事吗?
可等她接连三日仔细派人去打听了下,才了解了张德海的妻子杨氏已经在一年前死了,死因是犯了心疾而暴毙。
暴毙?
会不会是砒霜?
或者说是杨氏发现了张德海和他的养女小张氏的奸情,所以被张德海下毒谋杀?
对了,古代都是棺材下葬的!只要开棺验尸不就行了?
白娉婷于是暗中让人使了银钱给杨氏的弟弟杨大郎,让他去顺天府喊冤,说是杨氏死的冤枉。杨大郎本来还觉得奇怪呢,因为张家给杨氏下葬的时候,杨氏的最后一面,杨大郎也没有能见着,他心中一直怀疑杨氏会不会是张德海害死的,可这么长时间下来,张德海并没有续弦,所以杨大郎就歇了之前怀疑杨氏之死的想法,他想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如今听人说了张德海和他的养女小张氏有暧昧关系后,他就有了想法,万一张德海不顾世俗眼光把小张氏的儿子过继,那么自己妹妹杨氏的唯一孩子利哥儿岂不是得不到张家的继承权了?
如此一来,自己一定要去顺天府喊冤了!杨大郎这么一想就跑去顺天府击鼓喊冤了。
“娉婷,杨大郎去顺天府击鼓喊冤的事儿是不是你让人去怂恿的?”张润扬这天带着一只八哥来看白娉婷,顺道问问最近咸阳城发生的稀奇事儿。
“你咋晓得?咦,这只漂亮的鹦鹉是八哥吗?”白娉婷瞧着这鹦鹉毛色鲜艳,色彩靓丽,眼睛大而有神,一看就是品相很不错的品种了。
“是八哥。”他点点头。
“是的,是我让人怂恿杨大郎去顺天府击鼓喊冤的。”白娉婷并没有否认。
“他们妙回春药铺每天都很闲,我这不是想做件好事儿,让他们的掌柜的忙一点吗?这样他们也没有空来让人找茬了。”希望顺天府这次明智一点,真的开棺验尸就好了。
“已经开棺验尸了,仵作一查,说杨氏是被下了大量砒霜毒死的。然后张德海和小张氏被抓了起来。还连带着把覃夫人被毒箭射死的案子给破了,田三富被判了流放苦寒之地。还查出来,张德海的妙回春卖假药害人,小张氏涉嫌谋杀,两人肯定是死路一条了,娉婷,你这次做的很棒!”张润扬勾了勾唇,一本正经的表扬她。
“啊,你居然还表扬我?我还以为你会骂我的。毕竟是我让你去查的。可是最后我自己出手了。”白娉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你这是为民除害,顺天府这次缴获了不少坑死人的假药材呢,妙回春药铺把萝卜须须当人参须须卖给老百姓呢!虽然你用的手段不光彩,但是最终目的是好的,惩除了坏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张润扬冲着白娉婷笑道,笑容爽朗如清风拂过,皎白如月,看的白娉婷有一点恍惚了,心道,张润扬笑起来可真好看。
张润扬见白娉婷那白皙的小脸犹如染上了一层绯色,打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知晓了会责骂你?”
“嗯,我是这么猜的。”白娉婷乖乖的点点头。
“你猜错了,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儿真的办的不错,所以我送你一只八哥。”张润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解释道。
切,想送我礼物就直接说嘛,还找借口,不过,自己心中还是甜丝丝的。
“包子!”白娉婷嘻嘻笑着冲八哥说道。
“包子。”鹦鹉马上学舌道。
“我教了半天呢,还以为它能说呢,居然你一说,它就跟着学舌了。看来它和你很有缘分呢。”张润扬说道。
“这只八哥的颜色真好看,谢谢你,润扬,我很喜欢的!我得空了我要教它背诗。”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那可得看你的本事了,学不会可不能赖我买的八哥太笨哦!”张润扬不以为然的笑道,他发现自己和白娉婷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他的心情就特别好,自己也愿意和她说话。
“知道了,谢你还来不及呢,这样吧,我明个请客,是个男的,我不太好单独去,你和他还是亲戚,你去作伴好一些。”白娉婷想起了今个答应林若水明个晌午请他天香楼吃饭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和他怎的走的那么近了?”这事儿怎么听怎么怪呢?张润扬心中颇为不舒服,他又问道,“你说的是谁啊?”
“我还遇到东昌侯家的大少爷林若水,是他帮我拦下那个小乞丐的,不然就出乱子了,我为了谢他,明个晌午请他在天香楼赏光。你去吗?”白娉婷拿着小米逗鹦鹉,瞧着心情还挺好的。
“是他啊!成,我明个晌午陪你一道去天香楼。我们再唤上楚包一起去,你意下如何?”张润扬问道。
“可以的,你帮我和楚包说一声吧。”白娉婷笑着答应了,反正她请客,多一个楚包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多出点银子罢了。
“好的,那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鹦鹉还没有取名字呢,你看着办吧。叫啥你喜欢便好。”张润扬临走时和白娉婷这么说了。
白娉婷想到了在滨州城的老黑,于是对张润扬说道,“还是叫八哥为小黑吧。”
张润扬眉毛皱了皱,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成,叫小黑这名字非常好听。”
白婉婷回来后得知家里添了一只叫小黑的八哥后,忙教八哥喊:“姐姐最漂亮。”
但是鹦鹉没有什么反应,气得白婉婷唇角抽了抽,和白娉婷说道,“姐姐,你看小黑它一点也不搭理我,酷又拽,倒是和老黑有的一拼,姐姐,我好怀念老黑,也怀念爹和哥哥们。”
“我也想呢,我让人送回滨州去的礼物应该送到了吧,没准儿爹和哥哥们还给我们回了土特产呢,你就等着吧,就在这几日,咱们能收到家书了。”白娉婷伸手揉了柔白婉婷的头发,笑道。
“好的,只是觉得来了咸阳,这咸阳啊除了人多之外,卖的东西多,吃食多之外,也没有觉得比咱们滨州城好到哪里去。”白婉婷感叹道。
次日一早,白娉婷把郡主府的事儿处理之后,就出门去了第一医馆。
谁知林若水已经等在门口了,身上的衣服穿的非常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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