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的内心,当你刚才听到莫玄教授介绍这次黑暗星云的探索任务时,你内心最深处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究竟是‘这次任务对联邦很重要,所以我必须去’,还是‘这次任务太有趣了,我想去’?”
丁铃铛满怀期待地看着李耀。
李耀的目光越过了她,直刺熊熊燃烧的太阳,在阳光的直刺下,眼眸都变得一片金黄。
他轻轻握住丁铃铛的手,陷入长久的沉思,脸上表情忽而迷茫,忽而沉静,忽而神采飞扬,忽而变幻莫测,到最后,散发出一种通透纯粹的光芒。
“我……想去,发自内心地想去!”
李耀喃喃道,“你说得对,这和什么文明啊,联邦啊,未来啊,这些高大上的概念统统都没关系,宇宙这么大,我仅仅是想出去看一看而已。”
“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你说。”
“经过十几年惊心动魄的冒险之后,过去五年,我终于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过上风平浪静,按部就班的生活。”
“我几乎拥有了一切,名誉、地位、权势、事业,以及万众的支持和尊敬!就连你也待在我身边,无论白天修炼再怎么辛苦,晚上我们都可以像是正常夫妻一样待在一起。”
“按理说,这就应该是人生的巅峰了吧?”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时,你知道我最经常梦到的人是谁吗?”
丁铃铛眨了眨眼,道:“燕西北、萧玄策、白星河、星孩、金屠异、幽泉老祖、周横刀、吕醉?”
“你怎么知道?”
李耀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难道我半夜还会说梦话?”
“当然没有。”
丁铃铛笑道,“只不过,我也和你一样,经常梦到自己过去的敌人!”
“你离开天元界那十年,我一个人在大荒深处修炼和闯荡,曾经遇到过无数凶残狰狞的妖兽,亦曾数百次在遮天蔽日的兽潮之下逃生。”
“这些场景,过去五年,就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很奇怪,在大荒深处闯荡时,每每都要豁出一切,透支神魂,燃烧生命,才能拼出一线生机,很多时候,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都是无法用笔墨形容的!”
“每一次从兽潮中逃生,拖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神魂枯竭的身体回到基地时,我都在心中对自己说,再也不会干这些傻事,一个人冲到大荒深处的虫洞出口去晃荡了!”
“但每次忍不了一个星期,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而在梦境中,重新回到这些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亦是……亦是……令我再三回味,很想再来一次,或者一百次!”
“对,就是这种感觉!”
李耀眼前一亮,攥着老婆的手越来越紧,激动道,“我在梦境中,经常回到和燕西北、萧玄策、幽泉老祖、吕醉等人对决的时候,这些家伙可真难缠啊,每每要逼迫我压榨出神魂最深处的每一滴智慧、勇气、胆魄、决心,再加上无数伙伴的帮助和一点点运气,才能侥幸战胜他们!”
“战胜他们之后,甚至仅仅是在和他们对决的过程中,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都会让我觉得,自己是100%,甚至105%地活着!”
“老婆,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说,我不享受过去五年风平浪静的生活,更不是说,我不想和你长相厮守,只不过,只不过,我总觉得和十几年来那些惊心动魄,无比刺激的冒险生涯相比,这样一帆风顺,纯净如水,可以一眼看到几十年后的生活,有些,有些,有些索然无味!”
“你,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吧?”
“当然!”
丁铃铛的思绪也漂浮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整个人就像是渐渐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又融化在空气中一样,既真实又虚幻。
她的声音无比空灵,像是从黑暗冰冷又熊熊燃烧的宇宙深处传来,“为了冲击元婴境界,我曾经冒险冲到最靠近脉冲星的引力轨道上去修炼了十天十夜。”
“脉冲星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特殊灵磁力场,再加上中子星本身的引力场,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团特殊的扭曲力场,就好像一座横亘在宇宙中的天然望远镜一样,能搜集亘古以来的无数光波信息。”
“通过晶铠上的特殊滤镜,还有灵根的直接感知,我仿佛可以看到整个宇宙,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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