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僵凝,施文琪也低头啜饮了一口,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好想快点回去上班呢。”
“这么想上班?”他轻轻笑了出声。
“是不想让公司的前辈担心太久。”她将杯子摆回了桌上,又道:“而且我才刚报到几天,请那么长的病假实在说不过去——”
“我说啊”他却突然敛起笑容,打断了施文琪的话。
“嗯?怎么了?”她扬眉,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可以的话,你和公司的同事之间别牵扯太多感情。”
“嗄?”施文琪一时意会不过来。“你是指业务部的柯先生吗?”
“不,当然不是。”他没料到自己这番话会造成如此的联想。“我指的是和你同部门的那几个女人。”
“原来如此”她怔怔地点着头,似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伍维光没急着答话,脑海里闪过这几天下来所听见的种种耳语。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经验谈罢了。”
施文琪却露出了微笑。
“安啦,她们对我都很好,而且我也没什么好让人家拿出去卖的,你说是不是?”
他倒是没答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他心想,也许自己已经很确定她必然会受到创伤,其不确定的只是受伤的程度罢了。
然而当她受伤的时候,自己会在她身边吗?抑或,她会希望在身边的人是他吗?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没有解答。
“怎么了?”察觉他脸上的异样,施文琪启口唤了他一声。
“没什么。”
他醒神,微笑了一笑,发觉一杯热茶已经见底,于是他将茶杯摆回桌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既然男方已经主动求去,身为女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挽留。
“那你骑车小心点,谢谢你特地送晚餐过来。”她微微跛步送他走到了门前。
“你自己也要小心脚伤,你刚才应该坐在椅子上就好的。”
“反正我还是得过来锁门。”她耸耸肩。
“说的也是。”他微笑,转身就要开门离去。
却在右手握上门把的瞬间,他打住了动作、低着头,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日行一善?讨她欢心?成为她众多追求者里的其中之一?倘若有别人问,他在她的口中肯定也只是“普通朋友”吧?
念头至此,他收回手、转过身,俯看着眼前的女人。
“为什么对我说谎?”
施文琪先是一愣,而后干笑了出声。“嗄?你说什么?”
“桌上的花,是那个男人送来的吧?”他道出闷藏在心里的话。
此话一出,施文琪无言了好一段时间,才启口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说谎,我只是觉得那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为什么选择说谎?”他嗤笑一声,笑的却是自己。“怕我追问?还是怕我多想?”
还是怕我死心之后,你就再也不能利用我了?这句恶毒得可比拟蛇蝎的话,他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我——”施文琪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分不清该怎么解释才能合理。
见她支支吾吾,伍维光心一凉,转身扭开了门把就要离去。
“等等!”
情急下,施文琪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臂,激动解释:“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糟糕,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到医院照顾我、怕我挨饿,而我——”
“别说了。”伍维光却在此刻出言制止她。
施文琪闭上嘴,蹙眉凝望着他的背影。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语毕,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双眼,像是露出了微笑,也像是在感叹、自嘲。“如果你对那个男人还有留恋,就不该允许我不,是不该允许任何男人过来,尤其是对你有不当企图的。”
听了他的话,她错愕。
其一,他怎么会认为她对颜儒孝还有眷恋?其次,他说了“尤其是对你有不当企图的”?
几乎是不留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开了门,她却立刻替他关上了门。
“你误会了!”她挡下了他的去路,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误会?”被她这么一挡,不知哪儿来的火花立即在伍维光心底燃起。
他挪个身,举手压在墙上,轻易地就将施文琪锁在自己的双臂间,低头作势就要吻她似的。“哪一种误会?”
“我”突来的近距离让施文琪一时手足无措。
即使她曾经因为迷糊而见过与自己怒目相对的伍维光,其令人害怕的程度也远远不及此刻。
“在你开门让我进来的同时,难道你没想过这一幕?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没想过我接下来会想做什么?”
她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如此这般果断的回答,几乎撕碎了他仅存的理智。那根本是在宣告:我们只是朋友。
他抿咬着下唇,嗅到了她颈部散发出来的清香。他很清楚,自己只要再三秒就会彻底失去自制力,于是心一横、收回了双手,同时退开了两步距离。
“是我太冲动。”
道了歉之后,他开了门离开,而这回施文琪没再留住他——因为她还滞留在惊愕的情绪当中。
倚靠在门边的墙上,她松了一口气,呼吸的频率却显得有些急喘。
回忆几秒钟前,他的脸庞、他的唇瓣就在眼前仅仅十公分的距离,而他的体温似乎还在她身边的空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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