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的女子进宫,他爹更是气急败坏,怒骂他把边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无论面对多严厉的怒骂,他都能不放在心上,不以为杵,继续过他潇洒自若的快意生活,可单单一个笑容,就让他心头呈碍纠结着,郁怒憋闷,悒悒不欢。
索一个女子的笑,对他这国舅爷而言,比吸一口气还容易,他只消开个口,还怕没成干上百的女子为他展笑颜吗?
可他在乎的,却只有茉蝶的笑,那温柔又有如花一般娇艳、会融化人心的灿烂笑容。
该死的!为什么她的笑偏就不是对他恭放?
闷怒着,烦躁着,这几日他看到任何事物都觉非常不顺眼。
他无非是同小伙子一般为着心仪的姑娘家在吃醋,同时,也在思念着。
不知她返家后,是否会思念他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低咆“没事别烦我!”
“爷,有封您的信。”哈总管在门外扬声。
“谁来信?”他不悦地问,八成是那些想升官的小吏捎信来邀宴。
哈总管期期艾艾的道。“是、是小柱子。”他知道主子和平家人交情匪浅,是以平家小少爷的来信他也不敢经忽,就怕误了要事。
虽不认为一个小娃儿能有啥要事,但平家人的事,哈总管早习惯摆在第一位。
“小柱子?”边承欢皱眉,小柱子没事给他稍什么信,他真觉来信肯定和平茉蝶有关。
“快把信拿进来。”
“是。”哈总管推门进入,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看着信上略显歪斜的笔迹,果然是小柱子写的没错,虽有他六叔亲自教导,写字难不倒他,可字体就是扭来扭去像毛虫似的。
打开信费力的看完,边承欢怒不可遏,拍桌而起“太过分了!”
“爷,发生什么事?”哈总管惶恐的问。
“哈总管,我问你,最近你可有听闻沈祥云说茉蝶茉蝶的坏话?”边承欢咬牙切齿,气得脸庞隐隐抽动。
小柱子在信中写道,近日有传言说新科状元嫌弃茉蝶举止轻浮、仪态不端,在君臣宴上猛巴着他不放,一心想当状元夫人,可他才瞧不上眼,一个野丫头给他当丫鬟他都觉得丢脸。
消息传了出去,上平家布庄的人总不忘问上一句,一个人问,茉蝶尚且不在意,但天天都有人追着她问,而且传言越听越刺耳,亦越说越难听,仿佛她倒贴,人家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终于让她无法忍受了。
三天前,茉蝶不再出门,整天窝在家里,两天前,茉蝶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饭、不说话。
小柱子写着,家里人轮番上阵劝慰,没人劝得动她,他爹又不想拿这事来烦扰他,说是姑姑“骚扰”状元一事,肯定已害他被皇后娘娘责骂,可小柱子觉得现下只剩他一个人能劝得动她,他还担心的写着“姑姑再不吃饭,肯定会饿死的”
这信送到他手中,最快也得一天的功夫,那就是说茉蝶已关在房内三天,三天都未进食,再不吃真的会如小柱子所言肯定会饿死。
平一永那日可能也瞥见皇后姊姊一双凤眼死瞪着他,才会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可事有轻重缓急,茉蝶关在房里不吃饭,这么天大的事当然该告诉他。
“爷,这”哈总管面有难色“之前是有听仆人们私下说了一些,但传言的事,不可尽信。”这几日主子暴怒如虎,他哪敢说这些不知真假的流言。
边承欢瞪他一眼,不再问,现下他也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了,不管传言虚实,茉蝶心里受伤是真,他得赶紧前去劝慰,让她少受点苦。
“帮我备马,我要出门。”
“是。”哈总管不敢多问,主子的指示照做就对了。
接到小柱子托人送来的信,边承欢马不停蹄的赶来平家,一进平家大宅只见平家上下慌乱成一团。
见到他来,平一永先是惊讶,知道是小柱子写信给他告知茉蝶现况后,他才忧心仲仲的说。“方才茉蝶出来一会,许是想到传言的事,转头又哭着跑回房间,才一会功夫,小柱子他娘送饭给她吃,可她人居然不在房里,这会我正让仆人在宅子里找。”
正说着,小柱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爹,爹”看到边承欢也在,他喜出望外“国舅爷,还好你来了,我姑姑有救了。”
“你姑姑人在哪儿?”边承欢和平一永异口同声问。
小柱子喘着气,手指着后头“厨房打杂的阿义说他方才好像看见有人跑进茉蝶竹园,那背影很像姑姑。
“那肯定是茉蝶,没有人敢乱闯进后院竹林。”知道她的去处,平一永稍稍松了口气。
“我去找她。”
边承欢毫不迟疑地转身朝后院跑去,动作之快,让平一永吃了一惊。
“国舅爷来了,姑姑肯定就不哭,也一定会吃饭了。”小柱子笃定的说。
“为何?”平一永不明所以的问。
“之前奶奶死了,姑姑不也窝在茉蝶竹园哭个不停,最后还不是国舅爷劝她出来的。
“那时你才丁点大,怎会记得这事?”
“是姑姑同我说的,她说了好几回,还说这辈子除了平家人,国舅爷是她最信任的人。
“是,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平一永喃喃自语,平家人最信任的就是边承欢,他相信边承欢最信任的也是平家人,可他怎么感觉承欢对茉蝶好似关心过了头,虽然他是该关心没错,毕竟当初是他将茉蝶带来平家的,可他的关心和关心他们兄弟似乎不太一样,怎么说呢?似乎还参杂了些什么。
皱着眉,平一永搔首抓耳,征望着边承欢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