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他,这之间到底哪里弄错了?
颜龄岫皱眉签着文件,看到需要思考的,他习惯用手支着眉角,但每做一次这个动作,秘书就看他忽然抽了口气,屏气凝神了半天,好一会才恢复正常的神隋。
那个伤口应该很痛吧?不过,可能是因为十分惧怕颜龄岫,秘书吴奕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敢问。她每天都战战战兢兢的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上司想起要把她丢回秘书室再训练的话。
结束了文件签署,龄岫吸了口黑咖啡,又陷入沉思。
重回二〇〇二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大致上他还习惯,也可以说不太习惯。怎么说呢,因为一切的一切和他记忆中有些相同,有些却不同。
他工作的地方相同、职位相同、老板相同,那个讨厌的杨特助也一样是特助。
然而,也有很不同的,例如:秘书不同。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每夭活得像惊弓之鸟的菜鸟吴奕可。
照理来说,在小暖未出事之前,他回台之后的秘书就一直是她,可他查过了,他过去的秘书叫陈凤钧,上个月才离职随夫婿到大陆经商,也就是说,小暖没有当过他的秘书。
后来他打电话到美国分公司,他的确是在外派那时取得硕士学位,只是同事们都不记得他有女友。意思就是,小暖也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夭回到住所,门打开的瞬间,他怔了几秒又把汀带上。这是他家?走错了吧?房子的隔间有点不一样
他想起来了,这里本来有三房两厅两卫浴,后来小暖撤进来后,他把其中两间打通成一间主卧室,目前的样子,是小暖还没搬过来时的隔间。
至于摆设完全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一点点柔性风格也没有。
对面的邻居正巧回来,礼貌向他打着招呼“颜先生,回来啦。怎么?找不到钥匙吗?”颜龄岫一笑。“没有。”点了下头,他故作镇定的闪迁屋内。
一屋子的陌生。玄关处没有便利贴、没有鱼缸、没有插花摆饰,厨房干净得像样品屋,唯一看得出常用的,只有那台咖啡机。
窗市、床单、桌巾整个男性化。半点不花俏。
难道在这个二〇〇二,在他的头被“梁宸暖”的货车门撞出一个大包且轻微脑震荡之前,他和她是没有交集的?
敝不得她看到他的表情,就像在看陌生人。
说到那个货车司机,她还真的叫梁宸暖,他的打击实在好大。他记忆中的甜美可人儿一去不回,反例出现了一个体内住了个男人的女人
可是,看着她那健康活赌乱跳的身影,以及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他忽然有点激动——能活下来就好,能看到活生生的她,那就好。
其实他在想,如果小暖当年遇到的不是他,性子没有为了他而改变,后来更变得忧郁的话,原来的她应该是很活泼,甚至有点偏孩子气的,这点由她在情人节时代他回情书的恶作剧举动即可看出端倪。
回到这样的二〇〇二,很多事没变,有些事却变了,说真的,他也还在适应。
这会,吴奕可把文件选到客处室又回来了。“那个”都中午休息时间了,她该问上司要吃什么,要不要帮他叫外卖或带回来,可她很难启击啊,看他聚精会神的专注在工作上,她就是不太敢打扰他。
颜龄岫的私人手机响了,一声、两声,到第三声,他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一下手机,俊逸的浓眉一扬。“喂,我颜龄岫,我知道是你。”
梁宸暖在电话另一端退疑了会才道:“那个你、你还好吗?”她手上伶了两个自制便当,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这栋著名企业的大楼。
老天保佑她,今天一切顺利啊。
“还能接电话,说不好你会相信吗?”来了?太好了!他正在想要找什么理由再约她,毕竞受害者去缠加害者,要的又不是钱,感觉怪怪的。
“这样啊”和他说话,她很有压力呢。
原本以为他是个趁机拾油的登徒子,后来才知道误会大了。这个男人不但不是,而且还是既严肃又冷摸,标准难搞的企业菁英。
想到自己曾赏这样的人一巴掌,现在回想她都直冒冷汗。
“有什么事吗?”他强自冷静地问。
深呼吸,加油啊,梁宸暖!“我、我想请你吃饭赔罪。”
知道了他在凌霄上班,天晓得她有多开心,因为她总算有机会踏入这家企业看看了。
她可不是想连凌霄集团任职,她对当然没兴趣,只是另有目的啦。
颜龄姑看了下表,十二点十分。再看了眼伫立他面前,一脸等待被“特赦”的女秘书,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去吃饭了。
“好啊,我正好饿了。”他对着电话那头说。
“你、你想吃什么?”在他还没开口前,梁宸暖抢先一步又说:“我做了便当嘎。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好科,可是有我满满的诚心。”
他差点失笑。“好啊,我叫秘书下去拿。”
“不用,为了表现诚意,我、我呢,可以送上去。”她也知道这样很奇怪,可是,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没看到某人一眼,她会很遗憾的。
“我让人带你上来。”
约莫十分钟后,来的人不是秘书,而是颜龄岫本人。看到他,梁宸暖的表情有点讶异。
颜龄岫则是直盯着她礁。
被盯着看的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浅色碎花洋装和平底娃娃鞋,很奇怪吗?
“我、我怎么了吗?”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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