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年通过第二次甄试而进到秘书室的保村一直非常努力,能力也不差,但他的个性有点阴沉,是个就算对着你笑也让人感觉不到真心的人。
但对于这点他觉得无所谓,他要的是会知难而退、自动走人,却不表示这办公室的任何人可以搞斗争把谁赶走。
同在一个工作团队,就算不喜欢也得撇开个人好恶,以公司利益为优先考量。
但他刚才这么听下来,昨天那件事其实是保村故意不指导她,导致她出了那么大的纰漏,造成差点影响公司声誉的错误。
他昨日只将炮火瞄准了她,而没有追究保村该负的责任,可不代表他认同保村的作法。
在这间办公司里,除了我,没有谁能叫谁走人。终于,他发出声音,制止了保村的失控言行。
真真木先生听见执行长的声音,保村转过头,神情惶惶不安。
他看得出来保村吓坏了。当然,那只红着眼睛却故作坚强的小白兔也是。
藏人走向他们,申请冷肃。
你似乎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保村。他目光犀利看着他。
保村低着头,不赶直视他的眼睛。
她是个笨蛋没错,但山田把这个笨蛋交给你,你就只有指导她的义务,没有要她走人的权力。
是,真木先生,我我很抱歉。保村畏怯的弯腰一欠,低声道歉。
看见这一幕,树音当场愣住。
这个第六天魔王在替她出头?天啊,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他终于决定做一件好事?
吉江。藏人转头,将那锐利得像刀刃般的视线射向在一旁发怔的她。
资料修正好了?他口气淡漠的问。
一件修正好了。她怯怯的回道。
这次不会有错?他微微挑动眉头,半信半疑。
应该不会。即使刚才明明有着绝对不会有错的自信,但只要一迎上他仿佛能将人一分为二的锐眸,她就不由自主怀疑起自己。
应该不会?他眉心一拧。
呃傍我确定一点!他沉声再次要求。
是的,绝对不会有错。树音像是受惊的兔子,在情急之下,毫不迟疑的给了他答案。
但话一出口,她就已经开始后悔。
真的没错吗?她该不会又一时眼花恍神少key了一个英文字或是
很好。他挑眉冷笑一记,拿进来。
说完,他一个旋身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如果她能向死去的人求证的话,那么这感觉应该就跟当年玛丽皇后上断头台时的感觉没两样吧?
看着他给人一种距离感及恐慌感的背影,她心里七上八下,只能暗暗祈求上天别让她再出错。
藏人迳自走向他的办公桌坐下。
树音畏畏怯怯的走到他桌前,将一叠资料小心翼翼搁在他桌上,然后不安的觑着他,像是等着老师批改试卷的学生般。
他拿起她重新整理过的资料,快速看过一遍。他很想从中挑出几个小毛病,但这回她过关了。
唔。他将手上的资料稍稍整理一下,然后搁着什么都没说。
她的脸上充满期待,像是希望他给她一声赞美或肯定似的。
但他不会给她。办好这种小事是最基本的要求,她不过是做了任何人都能做好的事情罢了。
请问“唔”是什么意思?树音不解的看着他。
炳?迎上她那天真得像刚出生的小狈般的眼神,他心头一悸。
是表示我没搞砸的意思吗?她不放弃的追问。
看着她,他不自觉的感到焦躁浮动。不是厌恶、不是不耐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是,没错,你没搞砸,难道要我奖励你吗?他懊恼的瞪着她。
虽然这才第二天上班,但她已经很习惯他的暴躁易怒了。
不过,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生气?不如趁着这里没人,斗胆跟他沟通一下好了。
真木先生,可以请你别情绪性的打击我,好吗?她一脸认真道。
藏人一怔,愣了两秒。
我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机灵,又是靠着我爸比的关系才能进来,很多人都不喜欢我,包括你她垂着眉,申请有点沮丧,老实说,大和光电不是我理想中的公司,不过既然我进来了,就不会抱着胡混下岗的心态工作
闻言,藏人微顿。
大和光电是新鲜人最想进入的百大企业之一,她竟说这不是她理想中的公司?
他倒想知道什么才是她这种傻乎乎的黄毛丫头理想中的公司。
你理想中的公司是什么样子?他直视着她问。
树音微怔,没想到他竟对此有兴趣。
她感觉他今天心情不差,而且刚才还替她解了围。趁此良机,她一定要对他说清楚讲明白。
就小小的、规模不必很大,薪水不用很多,就算我只是个泡茶小妹也没关系她坦诚已告,每天早上醒来,我会带着愉快又期待的心情上班,绝不会让我想赖床逃避的那种公司。
听起来,大和光电是让你一觉醒来想赖床逃避的那种公司?他挑挑眉头,语带试探。
是的,大和光电就是这种公司。树音不安却坦率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今天还来?他声线一沉,压抑着胸臆间即将爆发的怒气。
因为我有斗志及自尊心。她摆出一张认真的小脸直言。
斗志及自尊心?闻言,藏人一怔,随后不以为然的冷笑一记。
是的,我不想认输,我希望有一天,真木先生你会对我说“你做得很好”这样的话。他带着戏谑及嘲讽的语气及眼神,令她情绪有点激昂。
她话才说完,藏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炳!天斗还没黑,你就在做梦了?他语带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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