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们认识多久了?”欢里续问。
“一一个多月。”
即使内心有所疑惑,她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新娘子的问题。
欢里微微瞪大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略带戏意的笑。
正当树音疑惑她为何而笑时,她突然目光一凝的正视她。
“上次跟他见面时,他说如果顺利的话,会带个笨女人来参加我的婚礼”她话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以为他是故意气我才那么说,没想到”
闻言,树音呆了一下。故意气她?藏人为什么要故意气朋友的新娘子?
喔不,天啊,原来她搞错了。藏人要结婚的朋友不是那其貌不扬的新郎,而是这位美丽的新娘子——的场欢里。
难怪当她问山田室长说新郎是不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时,他会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因为他们共同的朋友不是新郎,而是新娘。
可恶的女人,新娘子就是藏人口中可恶的女人。
她脑袋一片空白,好几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
看着以高傲姿态及眼神看着自己的欢里,树音不自觉的感到自卑又可悲。
藏人不是真的对她动了情,而是想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带来向昔日情人示威的“笨女人”——而她,就是那个笨女人。
原来他先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今天。
他并不爱她,他只是需要她帮他打这一场仗。卑微的她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名小卒,死不足惜。
“抱歉,新娘子不能离席太久,我先走一步了。”欢里说罢,跟身后的新娘秘书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树音几乎要掉下眼泪,但她没有。
她的心被伤透了,可却一点都不怨恨利用了自己的藏人。
她作了一场短暂又美好的梦,因为他。而现在,梦醒了。
在这场战役中,他是大将,而她是小兵,为了大将,小兵是可以牺牲性命的。而她,愿意牺牲自己替他打赢这场战争。
今晚,她会称职的当他女朋友。但只剩今晚了。
抹去眼角的泪,她步回了会场——“怎么去这么久?”见她终于回来,藏人心焦的说:“我以为你迷路,都快出去找你了。”
“急什么?”一旁的山田俊树打趣道:“要不要干脆在她的身上装个卫星定位器吗?”
“我是很想。”藏人挑挑眉,对于他的挪揄不以为意。
这时,司仪请新郎新娘及双方家长上台,并由双方的父亲发表娶媳及嫁女的感想,气氛相当感人,但树音却一点都感受不到那温馨的气氛。
她的心在淌着血,即使牠是抱定要为藏人牺牲的念头进来的。
一切都是假的吗?藏人花了那么多心思都只是为了今晚?喔老天,她还以为自己走了什么好狗运,原来这只是“昙花一现”的狗屎运。
“树音,想不想接到新娘捧花?”山田俊树突然捱过来,低声笑问:“我跟新娘子熟,可以请她把捧花丢给你喔。”
“。”藏人见状,不悦的警告“别靠她这么近。”
“你还真是小气。”
对于山田室长的玩笑,树音一点都笑不出来。他跟藏人不管是在公领域还是私底下都那么麻吉,又认识的场欢里,那他知道吗?他知不知道以真木藏人女友之名坐在这里的她,其实只是藏人棋盘上的一颗棋?
“树音?”
突然,她看见藏人用一种惊疑的眼神看着她。
“嗯?”她抬起眼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掉眼泪?”他捱近她,低声问道。
她陡地一惊,这才发现决定不哭的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眉心跳动,唇片颤抖,不知所措又难以自持的看着他。
“对、对不起”
这是人家的婚礼,她不能在这边哭,不能搞砸人家的婚礼,不能丢了藏人地脸。
强忍着眼泪,她抓着晚宴包霍地站起。
“我不舒服,先走了。”不等他反应,她已离开座位朝着会场入口走去。
“树音?”见状,藏人立刻站起,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追了出去。
眼看电梯没那么快上来,树音决定走出楼梯。
崭新又昂贵的高跟鞋让她的脚不舒服到了极点。她想,这名牌高跟鞋就像藏人一样,根本不适合她,喔不,是她配不上这双鞋跟他。
于是,她脱掉了高跟鞋赤着脚下楼。
当她穿过饭店大厅时,一身华服却赤脚的她引起了旁人注意,但她不在意,只因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一走出饭店,身后就传来藏人的叫声——“树音!”
藏人在她离席后立刻追了出来,因为他已察觉到大事不妙。
树音是个很容易就被看穿的单纯女生,他一眼就知道她绝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离席。
其实早在她从化妆室回来之后,他就觉得她怪怪的。在她离开会场到化妆室,然后再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树音。”伸出手,他及时拉住了想拦计程车的她。
“放开我。”她回头狠狠的瞪着他,脸上满是泪痕。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泪流满面、模样狼狈的她,藏人的心脏一整个收缩。
“什么事都没发生,已已经结束了。”她噙着泪,梗咽难言。
“结束?”他浓眉一拧“什么结束了?”
“我们。”她郑重宣告。
“你在胡说什么?”他们才正要开始,怎么会结束了呢?
“她就是那个伤了你的心的可恶女人吧?”她幽幽的问。
藏人陡然一震,惊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