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早有天定,奈何你执迷不悟。”轩辕策冷冷丢下一句后,快步走向西殿方向。
眉峰蹙紧地望着他的背影,拓跋隆扰豫一下,走回宴厅之中。
西殿是距离御花园最近的一处偏殿,本是历任皇帝偶尔读书习字的地方,自先帝驾崩后,这里暂时空置下来。
轩辕策来到殿门外,看到里面幽幽闪烁的灯火,略微有些退疑。他也知道自己孤身前来是有些冒险,虽然他对明烟说自已并非韩信,但也不能保证苏太后就真的不是吕雉。
他向四下看了看,只见周围清静得没有任何人影,只有殿门口有一个小爆女正在向他躬身行礼,请他入殿。
若这里暗暗埋伏了带甲的武士,他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殿门推开,他一面思忖、一面踏入殿内,见这殿内点着几十支蜡烛,这昏黄中透着红色的光晕,让人的神智都有些迷离。
苏太后就站在殿内,看到他来,表情似是万分喜悦,竟向他深深一拜“多谢王爷前来赴约。”一双纤纤素手捧起桌上的一个茶杯“这是哀家亲手烹制的桃花香茶,是先帝在世时最爱喝的,今天斗胆请王爷尝尝我的茶艺如何?”
轩辕策踱到她面前,见她已卸了头上许多繁杂的发饰,半给半洒的秀发妩媚地披在肩上,一张艳丽的容颜在灯火掩映下更看不出年纪,映得她果然是眸若春水,肤若凝脂、连红唇都变得娇艳欲摘起来。
他微微一笑“太后对我真是客气,可惜我不是先帝,不敢僭越先帝的特权,这桃花香茶还是请太后在先帝忌日时供给先帝喝吧。我说话喜欢开门见山,太后有话也不妨直说。”
苏太后垂下长长的羽睫,柔声道;“那衰家就直说好了。王爷知道,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寡居宫内,虽然贵为太后,其实也只是个可怜的孤独女人罢了。陛下年幼,亲近丞相,渐渐听不进哀家的话。哀家心中明白,若是让丞相从此独大,这江山早晚要易姓“季””
“所以太后想要我来牵制季道远?”轩辕策挑起眉“可我平日远在江南,这边的事情只怕爱莫能助。”
“若王爷肯撤回江北住,这件事岂不就简单多了?”她悄悄瞥他一眼“说王爷回京护国也好、入朝议政也罢,总能想出理由来。”
“可我对京中这污秽不堪的官场着实设什么兴趣。”他哼哼一声“还是在我的江南待得自在些。”
“若是为了别的原因,王爷肯留在京城吗?”她吞吞吐吐,似有不好说出的话。
“别的原因?”轩辕策以为她是指姬明烟“明烟自然会和我回江南。”
“一个姬明烟便让王爷的英雄心如此倾倒,那若是换作我,王爷又当如何?”
她石破天惊般的一句话,让他陡然警觉起来,但面上依然懒嫩一笑“太后真会说笑。明烟是我未来的妻子,和太后如何相提并论?”
只见苏太后忽然将厚重的外衣向外一扯,那锦绣的豪华宫装随着众多环佩吓当之声一起落地。
只余一身贴身小衣的苏太后扑进他怀中,像柔弱的小鸟般紧紧依偎到他的身上,柔声轻问:“难道我就比不上她吗?”
面对这急转而至的事态,轩辕策又挑了挑眉,淡淡道:“太后莫非是在色诱微臣?”
苏太后仰起头,一脸的春色几乎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娇羞无限地以一根指头在他胸前悄悄画着圆圈“我我有件心事要告诉你,其实早在四年前你回京时,我在内宫中曾经瞧见你,那一次我的心中就有了你我只恨,恨不相逢未嫁时”
她柔情似水的声音,美得像蒙上水雾一样的眸子,无不意图蛊惑他。
轩辕策不为所动,淡笑道:“太后不觉得这样的表白对先帝是大不敬吗?您那时已经是罗敷有夫了,还敢对别的男人怀端春心?”
“我与先帝,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情。”
“这么说来,你的夫妻之情都给了我?”轩辕策用一根食指抬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此对若是任何一个男子,在你这样的绝色面前也不甘做柳下惠吧?”
苏太后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王爷所想,妾身无不奉上。”
他勾起唇角,笑得优难却无情“可惜,你在我心中连明烟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维持狐媚的笑容,她强作镇定,仍不死心地与轩辕策继续纠缠“我知道王爷对姬明烟情有独撞,但在宫内,我可以做王爷的红颜知己啊。宫中的事情、季道远的动向,我都可以一一告知王爷。”
“不必。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知道,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槛的手段。”他退后三步,陡然冷冷道:“太后请自重,我劝您最好立刻穿上衣服回您的寿宴去,今日之事,我不会对外张扬,免得被夭下人知道您这位尊贵太后风流多情,丢了面子。”
苏太后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须臾之后,原本温柔妩媚的瞳眸陡然变得阴冷起来“王爷何必如此绝情?就算您不击我的投怀送抱,也不必故作大义凛然地威胁我。我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用美色如何能帮陛下保得赵氏江山?又不像姬明烟那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有您和东辽王子为她鞠躬尽率,肝脑涂地。”
“东辽王子?”轩辕策微惊“你该不是说拓跋隆吧?”
她的眼底又浮现出轻蔑的笑意“难道王爷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王爷还真是有眼无珠啊,一个姬明烟识不破就罢了,堂堂东辽三王子也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