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个时间还让你过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两人走到建筑的拐角处,辛小卉停下来,面带歉意道。
傅井博也停下脚步,从外人的角度看去,只有看到他英挺而笔直的后背,像是将辛小卉拥在里面。
“没什么,左右我每天都很闲。”
辛小卉微微叹了口气,语生心长道:“别这么说,你的工作只是暂时被取代了,等你和小甜的婚事办好后,父亲会把你该得的还给你的。”傅老爷这么做,也是怕他中途中止婚礼闹出什么乱子来,才暂时剥夺了他的职务,等他结了婚稳定下来,自然是会把一切还给他。
不过这些话辛小卉没有说,也知道他是懂得的,有时候她也有些看不懂他,明明对施甜就是很纵容,却时不时的就要伤害对方一下,虽然这桩婚事有被逼迫的成份在,不过依他潇洒自在的性子,若真的不想娶,抛弃一切远走他乡他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即然都答应了,就好好的对人家,还要耍性了,听说今天骑了个机车就出去世,这大冷的天气,也不知施甜受不受得了。
想到这,她不禁又是一阵苦笑,她自己都是一头的官司,还有心情管别人。
傅井博轻哼了一声,好歹没露出不耐的神色:“他就算不想还,我又能怎么样?我左右就是他的一颗棋子,不过是颗废棋罢了。”
“井博,别闹孩子脾气,父亲这次做的是……有些过火,但是结果是好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好的?”傅井博咄笑一声,转过身来,靠向墙壁:“你怎么知道对我就是好的?你们每个人都费心费力的为我谋划未来说这是为我好,到头来谁问过我一句?”
辛小卉的表情一黯,难道是她猜错了,傅井博并不喜欢施甜?
可是,通过她这么久的观察,他对施甜绝对是特别的,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即使他嘴上说着讨厌,不喜欢,可是施甜出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这难道还不是喜欢?
辛小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傅井博打断她:“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辛小卉是很懂得大局的人,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把他叫出来。
辛小卉的脸色微微发白,发丝垂到耳边,挡住了一双晦黯的双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井博,请和同我讲一讲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傅井博的眼眸缩了一下,两长剑眉微微拧了拧,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她迟疑了一下,眼里露出几丝挣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傅井博的气息急促起来,他在原地走了几步,又在她面间站定:“照片不是烧了吗?还有什么能威胁你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追根究底?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辛小卉抬起苍白的脸,眼里一丝伤痛的神色。
傅井博继续道:“而且你可以放心,那个女人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我哥能娶的只有你。”
“可是他的心里有她!”辛小卉大声吼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扭过头,轻声道对不起。
“他对你说了什么?”好一会,傅井博才咬牙道。
“不,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就是因为什么也没说,她才更加难过,如果他能坦白的对她说出那女人的一切,也许她还能释怀,而不是每日背着她,抱着那女人的照片失魂落魄。
没错,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能得到他的心,也明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最佳的结婚结象,心里也从来没有过更大的奢望,可是那女人的出现就像一个尖锐的厉爪,抓破了她所有的假象,露出她赤裸裸的贪心,她才知道她那样的贪婪,希望得到他的一切,而不只是一个傅太太的名头而己。
那晚从祠堂回来以后,他看似很正常,每天正常的上班,吃饭,应酬,可是却瞒不过她的眼睛,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没了神彩,每日如同行尸走兽一般生活?
有几次,她都看到他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手心里的一样东西发呆,有一次她偷偷的走过去,看到了那张照片,然后得到了的就是傅少商的勃然大怒,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口气对待过她,简直如同仇人一样,而且,从那天起,他干脆搬离了家,住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只有傅老爷过来吃饭时才回家,两人之前也很久没有交流了。
她给他发过信息,也打过电话道过歉,可是都没用,他从来都不回信息,所以她今天才亲自来到公司,想当面和他说清楚,可是他却掩门不见,后来更是随着部下从另一部电梯出去飞往美国出差了。
能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傅井博看着她黯然的脸色,也猜到了一些,眼里的眸更深,突然冷笑起来,笑罢,一双眼只余下嘲讽:“现在装起深情来了,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好过一点,还是装给别人看的。”
辛小卉听他开口,不由的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井博又笑了两声,将手袖入口袋似乎想找烟却没找到,这才想起他早就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