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叫?
“她这几天怎么样?”他问道。
“少夫人……好像对饭菜不是很满意,送进去的饭都很少见她有吃。”
傅井博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又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那个铁质的链条,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新安的?”
“是的。”佣人回道。
“你们这是在防贼呢?你们这么多的人,她一个女人还用弄这种东西?”他的声音微微带笑,听不出是讥讽还是在斥责。
大家只知道少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很一般,明明都要结婚了,还成天闹矛盾,少夫人这事虽然没闹有沸沸扬扬,可傅家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大家私下里都在打赌这两人什么时候能离婚。
听着这话,佣人斟酌了一下,才壮着胆子道;“我们也是怕少夫人跑了的话……再给少爷惹麻烦,就弄了这么个东西。”
傅井博笑了一下,一副和善的表情:“让你们费心了。”
不等佣人们说什么,他的脸被寒风一吹,瞬间变了色,那眼里的冷漠像刀子一样向人逼来:“你们要不要帮我物色一个新的少夫人?干脆,这少爷的位置也你们来坐坐好了?”
扑通一声。
佣人们吓的跪倒在地。
傅井博收回冷漠的目光,看着那木门,唇角抿直:“打开!”
“少爷,可是这是老爷的命令。”佣人一脸紧张的回道。
“少废话,我让你开就开!”
见佣人还是不动,他四处扫了一眼,捡起一个铁棍,用力向铁链砸去,溅起的火花让众人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外面的声音也终于惊动了施甜,她抬起头,惶然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几天她总是能听到有人来救她的声音,可是最后都证明只是假象,她不想再被社样的幻觉纠缠,于是用手捣住了耳朵。
傅井博砸了几下,终于把链锁砸坏,他伸出手,看向一边吓的不敢说话的佣人:“钥匙。”
谁还敢不给?于是伸手把钥匙递到他手上。
傅井博用钥匙打开了锁头,伸手,将木门推开。
吱呀一声,一片月光随着木门的空隙跑了进去,空气里,还能看到飞舞的细小的尘埃。
傅井博只停了一下,便大步的走过去。
直到他站在面前,施甜还是没有察觉,直到他用脚踢掉她脚边的竹篮,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将近三天没有梳洗,她的头发都乱的不成样子,脸上沾着可疑的灰尘,只有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染着从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像一鸿波光粼粼的湖水,那里面布满了惊惧和茫然。
他抿了抿唇,以为会从她的眼里看到惊喜。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道,果然松开了手,露出嫌弃的神色。
施甜还是一副征愣的表情。
傅井博等了等,没等到她的回嘴,不禁猜测这女人不是被关傻了吧。
再低头一看,脚边的晚饭丝毫没动,怪不得原来圆圆的小脸都瘦的只剩下一巴掌了。
“知道厉害了吧,傅家可不是你们家,你要是后悔,现然还来得及。”
施甜愣愣的出神,唇上的两抹黑渍让她像只流浪在外,食不果腹的小家猫,可气,却也透着一股可怜。
该受的她也受了,他的气也消了,于是转过身,率先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再一回头,险些气倒。
那女人像个柱子,稳稳的立在原地,要不是那双眼睛还在眨,他都要以为她己经化成僵尸了。
他大步走回去,两手扯住她没剩下多少肉的脸蛋:“你还要发傻多久?!”
“啊,疼疼疼疼……”脸上的疼痛终于让她认清了此时的现实不是她的幻觉,她哑着嗓子叫道,想从他手里挣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傅井博过足了手瘾,也出了气,两手一松,改抱成双臂。
施甜摸摸自己发疼的小脸,然后期期艾艾的抬起头:“……傅井博,你,你是真的吗?”
傅井博拧起眉:“你不会真傻了吧?”
“不是,我……我这几天,总能听到你过来,你再不来,我真的要傻掉了……”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她又是一个寒颤,迫不及待想从这里出去,于是走上前,不计前嫌的拉住他的衣角,恐怕他又要把她丢下,“我们先出去!”
傅井博带着一个小尾巴从祠堂里走出来,白丹跑过来,把一个件外套披在施甜身上。
外面的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井博道;“老爷子问起来,就说我被她吵的没办法工作。”拖着颤颤兢兢的施甜往摆渡车那走去。
坐上车,施甜又立即离他远远的,像个本能性的动物。
他也嫌她脏的像个脏脏包,也没搭理她。
车子停在华丽的别墅门前。
傅井博跳下车,施甜却没有跟着下去。
傅井博走到门口,头也不回:“三秒内,你如果不出现在这里,我就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这句话威力十足,施甜一下子从车上了跳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
傅井博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敬酒不吃吃罚洒,自讨苦吃。
己是深夜,大厅里的灯己经熄了大半,只余上几盏壁灯还亮着。
白丹己经跑了回来,前前后后的又是倒茶又是帮她去楼上放水。
施甜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感觉七魂终于回来了几个。
她真的没想到是后放她出来的竟然是傅井博,她还以为最想让她呆在里面的就是他……不过如他所说,也许他真是被她吵烦了,早知道她就该没日没夜的叫,也许早就出来了。
傅井博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他坐在她的对面,双手伸一,摊在沙发背上,两长腿探出来,即使如此大赤赤的坐姿也让他做出一副贵公子的气质来。
她感觉他在看她,是一种打量的目光,心里不禁又开始怦怦直跳。
好一会,她终于抵不过这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