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成了他的助理,下一步就是情妇?
可恶的家伙!在那样火热激情的吻了她之后,怎么可以问她要不要当情妇?怎么可以让她会错意,让她以为他们会有开始
天杀的!既然他那么可恶,自己又为什么一直想着他昨晚的那个吻?为什么再三的回味?
“姊!”言言在敲门。“小阿姨问你可不可以下去帮忙,今天客人好多。”
她从床上坐起来。“好!”有事分心是好事,她才不要一整天想着他的嘴唇度过,既然在他心中,她只是情妇等级,那她也要把他归类到“除非他死了,不然她不会想起他”的那个等级。
她匆匆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迅速化了个淡妆。
自从素素、贤贤出嫁之后,咖啡馆忙起来就少了两个可以帮忙的人,而她母亲前几天跟她父亲去欧洲了,所以只剩小阿姨一人独撑大局。
不是一直叫他们姊弟五人要低调,不要给父亲造成困扰吗?她母亲这回却打破过去的坚持,首肯了和父亲的欧洲行,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她父亲元配的病拖很久了,她知道就算对方哪天真的病逝了,她母亲也不会同意踉她父亲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贺太太。
她不懂,怎么会有像她母亲脑筋那么死的人?宁可当第三者当一辈子,也不肯让她父亲背上一点点负心汉的罪名,谁会感谢她啊?
都不替他们几个孩子想想,私生子这三个字从出生就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出生长大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如果有半点为人母的自觉就不该不让他们认祖归宗。
她觉得她母亲身上压根只有女人的自觉,没有母亲的自觉,想到这点她就火大。
她原本也可以是千金小姐,她也可以配得上金优卓,就因为没有家世背景,所以少年的他才会说出那种话,说她配不上他
“阿姨,我来了。”
她在吧台后面找到正同时在装饰三盘松饼的冯玉莲。
“来得正好,我忙死了,五桌客人还没点餐,你去点。”
维也纳咖啡馆是她母亲经营的,未婚的小阿姨是副手,开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因为咖啡香醇,还有她母亲的招牌手艺——松饼,在客人口耳相传下,生意一直很不错。
她自小住的这地方,两栋三层楼的透天厝,二、三楼打通成为一栋,一楼右边是外公冯万来开的“万来命相馆”左边是她母亲冯玉荷经营的“维也纳咖啡馆”非常不搭,但两边的生意都很好。
客人并没有因为咖啡馆旁边是命相馆就不进去喝咖啡,反而到命相馆算命的客人在算完之后会顺道到咖啡馆坐一坐,热烈讨论方才算命的结果,而专程到咖啡馆喝咖啡的客人也会一时兴起到隔壁算个命。
以前家里比较热闹,她们四姊妹加上小弟武烈可疯了,没事就斗嘴、抢零食吃,逢年过节打牌是少不了的,现在素素跟贤贤都如外公的意出嫁了,而她跟小妹言言也长大了,所以冷清了许多。
她外公精通命理,但四个女儿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她们都没有在对的时候与命定的伴侣相遇,导致一生都走样了。
她大阿姨着破红尘,皈依佛门,二阿姨则是修女,目前在中国传教。
她母亲最惨,虽然生了五个儿女,但因为错过正宫的姻缘,最后遇到不该遇到的男人,成了别人的情妇,至今还在默默的等候那个男人——那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而小阿姨在二十七岁那年错过命定的姻缘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适合的对象了,蹉跎至今都快五十了。
她外公常挂在嘴边,他明明精通命相,知道女儿们的姻缘在哪里,当年却没有积极的安排她们去相遇,让她们一个一个的错过,只能怪当年的他太铁齿了,压根不信姻缘、命运那一套,还斥为无稽之谈。
等到前面三个女儿都错过姻缘了,他才痛定思痛,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让小女儿玉莲也错过姻缘。
哪知他虽对命运伏首称臣,玉莲丫头却如他年轻时一般铁齿,说什么也不肯去与她命定的伴侣相遇,还说什么有缘自然会相遇,不必强求等等鬼话,以至于变成如今这副老处女的情况。
经过岁月的洗礼,如今她外公不但接下祖传的命相馆,将之发扬光大,天天客人络绎不绝,他也对命运深信不移,不希望他看着出生、长大的她们这四个外孙女步上与自己女儿们同样的路。
所以,在外公一手主导下,她大姊素素跟二姊贤贤都找到了自己的姻缘,她们两个都是在二十七岁时找到真命天子的,而她都二十八了,外公却迟迟没有指示她该去哪里找姻缘
“噢!天啊!你怎么在这里?”她瞪着抬眸的“客人”被吓了好大一跳,瞬间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金优卓慢悠悠的咧嘴一笑。“这里不是咖啡馆吗?我当然是来喝咖啡的。”她昨天踢了他一脚。
他过去接吻的经验,还没有受到被踢的待遇,她是第一个。
“喝咖啡?”她才不信,她挑明了问:“你明知道这是我家吧?”
“对,我知道。”他一笑,索性阖上菜单,微笑看着她。“其实我是来回复你昨天的问题的,总觉得都过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有给你答案,很不礼貌。”
“我昨天的问题?”翩翩蹙起了秀眉。“什么问题?我不记得。”
他愉快的看着她。“你问我要不要做你的情夫,找就是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我愿意。”
“你你你你闭嘴!”她柳眉倒竖。
她小阿姨在耶,他是存心来陷害她的吗?可恶!
“怎么了?你脸为什么那么红?”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是因为看到我就想到我们昨天接吻了吗?”
“闭嘴!闭嘴!”她的艳容热辣辣的红,如果不是旁边有那么多人,她会跳起来大吼。金优卓笑意深深的看着佳人。“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好奇怪,一直叫客人闭嘴。”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他算哪门子的客人?“如果你没有要点餐的话,我很忙,失陪了!我要去替别桌点餐了。”
“我有说不点吗?”他滚出低低的笑,同时拉住她的手,一手再度翻开菜单,眼眸却看着她。“你说我点什么好?”
她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想吃什么,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决定哦?”“那么,菜单上每一种都来一份吧。”他笑咪咪的说。
她冷着脸看他。“你疯啦?桌子摆不下。”
他耸耸肩,往舒适的椅背一瘫。“如果是考虑到桌子的问题,那确实不能那么做,不过如果你不帮我决定的话,我只好每样都点。”
“无赖。”她没好气的想了想,撇唇道:“蓝山咖啡,主厨午餐。”
他微微一笑。“听你的。”
有他在,她根本无法好好做事,总觉得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时间过了中午,店里都满桌了,在那么多客人的情况下,她还是感觉得到有道灼灼光芒一直逼视着她,让她魂不守舍。
幸好很忙,小阿姨和言言都没发现她的异状。
他的主厨午餐,她叫言言去送,可是要上附餐咖啡时,言言正在收拾一个客人打破的盘子,她只好自己送。
“喏,咖啡,喝完了快走。”他的存在让她什么事都做不好,刚刚在里面还打破了几个盘子。
他扬了扬眉。“我真的觉得你们的待客之道好奇怪”
就在她弯身搁下咖啡杯时,他火速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轰!她震惊的瞪着他,脑袋糊成一片。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竟然敢这么做?
“你疯啦?”她的眉头锁成一线。
幸好店里人很多,又有一个大家庭因为点错餐而吵个不停,没人留意到他坐的角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忍耐!忍耐!
她不能在这里对他发飙,而他又已经一副没事样的低头在喝咖啡了,她只好愤然的走回柜台。
她以为他对她做了那件唐突的事,应该要喝完咖啡马上滚了,但他竟然没有走,不但没走,等店里用餐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还把言言叫过去,又点了份下午茶。
“那个男人好像很饿。言言替他点完下午茶之后,回到吧台里对她说道。
“他才刚吃完午餐没多久,竟然就要喝下午茶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冯玉莲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我们会赚死,多来一些这样的客人,我们就发了。”
“说的也是。”言言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托腮微笑了起来。“不知道爸跟妈现在在哪里?他们会去瑞士耶,少女峰、阿尔卑斯山,一定很美。”
“是啊,你妈现在作梦也会笑了。”冯玉莲利落的把三磅装的咖啡豆拿出来拆封。“客人比较少了,你们两个丫头要是有事就出去吧,如果忙不过来,我再叫武烈下来帮忙。”
言言马上跳下高脚椅。“我没事啊,我要待在店里,我想试试做奶酪水蒸蛋糕,阿姨,我们有纽西兰进口的软式奶酪吧?”
她对烹饪深感兴趣,尤其甜品更是她的拿手强项。
“有啊。”冯玉莲嘴里回答言言,但看了一眼翩翩。“你呢?丫头,不去敷脸护发、摇呼拉圈?”
翩翩是她们四姊妹里最美艳也是最在意自己仪表的,通常假日都会进行冗长的保养工程和塑身运动,让家里其他女人叹为观止,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我也没事。”翩翩耸耸肩。
她一定要在这里盯着金优卓,以免那个狂徒有什么不轨之举。
“我们也来吃午餐吧!”除了三个人的午餐,冯玉莲又另外准备了两份。“言言,你拿过去给外公和武烈。”
翩翩根本没心情吃午餐,但为了避免她小阿姨起疑,她随便吃了几口,眼睛一直盯着金优卓看,像猎鹰在盯着猎物似的,一刻也不放松。
他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喝完下午茶之后,他居然还不走,又把言言叫过去点了晚餐。
言言回到吧台后,小声的跟她们说:“那个男人又点了晚餐耶,他会不会吃完就伺机落跑,吃整天的霸王餐啊?”
翩翩翻了个白眼。“不会!”
言言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现在很多这种人耶,穿得人模人样,让店家没有防备,结果吃完就跑了。”
翩翩撇撇唇。“我说不会就不会,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不过,那家伙究竟想干么?
她十一点下来看到他,到现在都六点了,他已经待了七个小时,咖啡馆营业到九点,他是要待到打烊吗?
这个疑问不久之后就获得了解答,他虽然没有待到打烊,不过也很接近了,他是八点半结帐离开的。
“天啊!姊!那个人的平板电脑没带走!”言言过去收桌面,随即扬声喊道,这时店里已经没有半个客人了。
“真的假的?”翩翩冲过去。
竟然把这么明显的三口平板电脑忘在桌上?是故意的吧?
“我去看看人走了没有!”她拿起平板电脑冲到外面。
果然,街灯下,他的车停在对面的电线杆下,车子正发动着。
她心跳的走过去,敲敲副驾驶座的车窗,车窗很快降下来了。
她板着俏脸。“干么故意把平板电脑掉在店里?”
他笑意深深。“不这样做,你要找什么理由出来找我?”
“什么?”她涨红了脸。“你这自大狂,下流胚,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想出来找你了?”
他好看的唇微勾起弧线。“我感应得到你的渴望。”
她脸颊热辣辣的烫红。“去你的渴望,东西拿去,以后不许你再来这里!”
她想把平板电脑从车窗丢进车里,但毕竟是个摔得坏又很贵的东西,最后她还是没那么做。
他泛起笑意。“你拿上来给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好家是你昨晚掉在阳台的。”她的秀眉纠结起来。
吼,阳台!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阳台两字!
“什么东西?”她确定自己没有掉任何东西,他八成在胡扯不过,也很难说,昨晚她有些醉意,可能真掉了东西不自知。
“是很重要的东西。”他笑睇着她,嘴角的笑有点玩世不恭。“你没上车之前,我不会白白拿出来。”她蹙起眉头。
不会白白拿出来?什么跟什么?
她不情不愿的上了车,不耐烦的对他皱眉。“好,我上来了,我掉了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要是没有你就死定了,我会再踢你一脚。”
“当然有。”他的嘴角上扬。“这个。”
他俯下头去堵住了她的唇,狂猛火热的吻着她。
咚咚!咚咚!强烈的心跳声在她身体里震动,翩翩感到一阵眩晕,强烈的男性气息丝毫不容她抗拒,他疯狂缠绵的入侵着她的唇舌,随着他的吻越来越大胆激烈,她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你掉了你的心,我帮你修补过了。”他捧起她的脸,深深的看着她。“是不是觉得一天的魂不守舍好了许多?”
她的俏脸整个红热起来。
是啊,他说的没错,自己一直在想着他的吻,她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整天都躁动不安了,原来是因为他的吻已经彻底搅乱了她的心
“你要跟我回家吗?”他宠溺的看着她迷蒙的眼,抵着她的额头问。
瞬间所有理智都回来了,她用力推开他。
“你这个无赖!”她火速下车,甩上车门,在他昂贵的进口休旅车的车门踢了一脚。
他在车里大笑。
“快滚!无赖!”
“姊!怎么还不进来?言言出来找人了,她在对面的店门口往她这边张望,紧紧拉着颈上的围巾。“小阿姨在问,天气这么冷,我们煮泡菜火锅当晚餐好不好?加些韩国年糕进去。”
她警告的瞪了金优卓一眼,用唇型说了“快滚”两字,这才走向言言。“当然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