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绣庄里的男人们听到了,忍不住哄笑了起来。
香宝脸上发热,不知该回答些什么,直好求救般的朝柯晋看过去。
柯晋未觉,只是不悦的吼了一嗓子:“好好干活!”
男人们立刻噤声,不敢再造次了,吕鹤目光一暗,回头笑看了柯晋一眼“瞧瞧,不过是跟嫂夫人开个玩笑,就护成这个样子。”言罢回过头来,凝视了香宝片刻,目光渐渐转到她手中的米袋子上“嫂子的米都送完了?那不如上一旁去歇着吧,我又带了不少粮食来,由我来分就好。”
“这这怎么好意思?”香宝嗫嚅。
“嫂子太客气了,说起来也是我在幽天住得更长些,分起来也方便。”说着不着痕迹的将香宝挤开,然后命小厮把带来的粮食给搬了上来。
香宝站在吕鹤身后,因为刚才的一番话而略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有些敌意,而刚才说的也是话里有话。
她搅着手帕站在一边,看着吕鹤言笑晏晏的和城里的人交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情不自禁的细细打量着,从单薄的身量到纤细的腰肢,最后看到这人雪白耳垂的耳洞,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吕鹤是个女人!
敝不得她在这群军中汉子之间,显得太过单薄秀气了些,香宝暗暗唏嘘,她长得可真好看,看出了这个之后,再想着她刚才的所说所做,心里便更是难受了。
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正撞上朱家娘子,她方才也在看吕鹤,现下正是过来拉香宝说话的:“看样子,你和她是第一次见面?”
看香宝轻轻点头,便又问:“那你知道她是女人吗?”
看香宝又点头,她忍不住追问:“是你男人告诉你的?”
这下香宝却是摇头了,朱家娘子满脸了然“我就说嘛,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老相好”突觉失言,她猛地闭嘴。
但香宝还是听到了,她怔了怔,问:“姐姐你说什么?”
朱家娘子尴尬的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我真是冻胡涂了,胡说八道”
“可是我明明听到”香宝蹙眉。
“哎呀,我还没给男人做饭呢!”朱家娘子一拍大腿,讪讪的笑了几下,连忙说:“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跟你聊天了啊,咱们回头回头再聊!”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痹乖,她怎么敢把柯教头的风流事给抖落出来,若是让那从没笑脸的男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跟自己没完,朱家娘子打了个哆嗦。
朱家娘子这样吞吐闪躲,倒让香宝多想了。
老相好?她刚刚肯定是这样说的,香宝的心突突的跳,不安的朝那一面分粮食,一面和柯晋说笑的吕鹤,虽然柯晋没有笑,但也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丝毫不像对待其他士兵那样凶巴巴的。
所以说,吕鹤对他来说肯定是不一样的吧?香宝揪住衣角,心头莫名的就涌上无助与委屈来。
当晚,吕鹤又拿了几壶好酒来,嚷嚷着让柯晋请客。
营中除了新兵,只有柯晋、吕鹤、唐小初、卫祥,还有一个叫王召的男人都是元老级人物,于是这天柯晋吩咐厨房炒了几个菜,将几人召集到一起摆了桌酒。
身为当家主母,香宝不得不出席,如果只有唐小初和卫祥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怎样,但一看到吕鹤,她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上讨厌她,只是有些怕。
负责做饭的两个女人开始上菜,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大桌,都不是什么稀罕的菜色,但味好量足,正合这帮男人的脾胃。
席间几个男人和吕鹤便开始说话,香宝不仅插不上话,简直连坐着都觉得难受,吃饭时也不敢去挟远些的菜,只守着眼前的这两碟吃。
王召瞧她一直不说话,看了眼吕鹤,两人眼色一对,王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嫂夫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我们这帮粗人咋咋呼呼的吓着嫂夫人了?”
“不会,不会。”香宝连忙道。
“她天生如此。”柯晋笑道:“你们只管吃。”
“王召,就你话多,嫂夫人看着就贤淑,怎么会嫌我们?”吕鹤笑吟吟的说。
“是是是,我这不也是怕打扰了人家新婚小夫妻吗?”王召告罪,也笑了起来。
一顿饭的工夫,吕鹤和王召说了不少话,香宝句句听着都别扭,但又不敢反驳,给柯晋递了几个求助的眼色对方也看不见,于是忍不住有些心慌,只盼着赶快将这顿饭吃完。
晚膳过后柯晋送他们离开,香宝被挤到了后面,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而吕鹤就站在柯晋的身边,高挑的身材与魁梧的柯晋十分般配,香宝垂下眼不再看,而后不知道是不是吃过饭吹了冷风的缘故,便开始胃疼。
胃里一直泛酸,喝了一杯热茶都没有压下去,于是香宝早早的上了床,裹在被窝里不动弹。
柯晋洗过澡之后,便脱得只剩件短裤钻进了被窝,他凑过去搂住她,粗糙的手滑到她的胸前揉。捏,怀中人人抖了抖,下意识的缩成一团,却没有做任何反抗。
柯晋抱了她一会儿才觉得不大对劲,忍不住收了收手臂,凑到她耳边问:“怎么了?”
“没什么。”香宝轻轻摇头,还笑了一下。
“今天是不是累了?”柯晋扳过她的小脸打量了一下,见她精神不大好,不禁拧眉道:“明天在家歇着。”说着松手,揉了揉她的发。
“分菜的事就交给许嬷嬷去做,不过家里的存粮是不是快分完了?”
香宝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柯晋沉吟了一下“明天我去山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