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奈何不了你的!”
莫容洁感激地接过热茶。“不喝不行,他们都是我乾妈的熟客,我不能得罪客人,你不要跟我乾妈说我第一天就抓兔子喔,我乾妈会笑我的。”
厨师也是个阿姨,同样关心代班乾女儿的状况。“好。你没事吧?要不要叫车回去?”
莫容洁摇摇头,喝了口热茶,觉得闷抽的胃似乎舒服了些。“不用了,很近,我搭公车,时间还早,谢谢两位阿姨的帮忙。”
收拾完毕,和两位阿姨道别后,莫容洁关上店门,摇摇晃晃地前去公车站搭车,目前她暂住在乾妈天母的小套房,离这里只有四站的距离。
她全身软绵绵地靠着站牌站着,酒精让她的头昏沉沉的,突然一辆银色宾士跑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软式敞篷车顶盖掀起,里头坐着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全都对着她笑。“漂亮小姐要搭便车吗?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
莫容洁摇摇头,指指车牌,什么话都懒得说。
“公车不会来啦!你就等到天亮吧,笨蛋!”
年轻人大笑,车子的引擎声轰轰作响,加速驶离。
莫容洁瞪着跑车驶离的方向,记下车号,同时拿出手机,按下市民二十四小时服务热线,直接投诉有一车的年轻人正酒驾开快车。
很好,她收起手机,觉得很痛快,但头还是昏的,公车也还没来。
过了半晌,第二辆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莫容洁眨眨眼,她知道这个牌子,老爸在两年前情况很好时,原本想换这台车的,但后来还是因为价格实在太昂贵而作罢,入门款不说,规格讲究一点的也要一千五百万以上,它是精致手工打造、承袭英国典雅贵族风范的bentley(宾利)。
哇,天母的男生搭讪都开这么好的车子吗?
车门开启,莫容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荆堂。
她瞬间震惊到酒醒了,马上转过头,不想和他对到眼。
她今天有最糟糕的气色,乱七八糟的马尾,随便的防风外套和牛仔裤她全身上下都很狼狈,刚刚还吐个半死,实在不想在这样的状况下和他不期而遇。
荆堂望着刻意不跟他对上眼的莫容洁,心里一阵闷恼。
她一身的酒气。
他面无表情,只有逐渐收紧的拳头,泄漏了他的情绪。
那天之后,他离开日本,完完全全地投入工作,将所有爱恨情仇的回忆全数封锁,就算心痛个半死,他也要尽量表现出那段挫败的感情无法伤他半分。他拚命工作,工作是他的一切,他的王国持续发亮,他还是叱吒商场、让人畏惧的荆堂。
莫容洁悄悄挪动脚步往旁边站,看着公车要来的方向,心里祈祷着——公车啊~~公车啊~~拜托你快点来吧~~
“不认识我了?”荆堂站到她身边,勾着唇角问道,那语气似讥讽又似愤怒。
她撇开脸不看他,不能看,不能看!一看到他的脸,她的勇气就没有了,只会流下一堆无解的眼泪,所以不能看!
“狂欢夜吗?看来你喝了不少?”
“是啊是啊。”随便他怎么想。
“这么快就投入夜生活了?我们才分开不到一星期。”
随便,随便,她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公车快点来。
“对啊对啊。”
荆堂失去耐心,握住她的手腕。“莫——”
“堂。”甜滋滋的娇唤声,停住了荆堂的动作也吸引了莫容洁的注意,宾利车走下一位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她记得她,她是凉子小姐,日本商会主席的千金。
“堂,你的朋友吗?好面熟?”凉子走到荆堂身旁,轻轻勾着他的手臂,宣示主权的意思很浓厚。
凉子小姐太多虑了,小小的她根本构不成威胁,莫容洁心想。
空气因为凉子小姐的加入而变得像是充满花香的春天,他们穿着正式的燕尾西装和华丽的礼服,像是刚结束了一场宴会。
郎才女貌,莫容洁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她该恭喜荆堂找到适合他的女人吗?
不,她做不到。
荆堂存心要做给某人看,他温柔地搂着凉子小姐的纤腰,亲密地道:“你当然觉得她很眼熟,她——”
炳,公车来了。
莫容洁开心得想要跳舞,耶耶耶,公车来了,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很帅地丢下了句:“先生,你认错人喽,我的车来了,再见再见,祝两位有个浪漫的夜晚喔!”
她喊着喊着,最后还不怕死地送上一段祝福的话后,便赶紧跳上公车,不想被怒火四射的黑眸给喷到,哼。
荆堂眉头紧皱,看着驶离的公车,若有所思。
“堂?”
荆堂回神。“我送你回家。”
“我”
凉子欲言又止,一直以来,她都猜不透荆堂在想什么,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荆堂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呢?
第二天代班,或许是因为昨天乱穿还碰到某人的关系,今天莫容洁有特别打扮过,还将长发盘成女人味十足的发髻才来开店上班。
小酒馆的营业时间是从黄昏五点到晚上十点半。五点到八点是接待来吃晚餐的客人,这批客人通常都比较单纯,而八点过后来的客人几乎都是想来小酒馆喝酒的,酒一入肚,精神亢奋了,自然会对美丽的小姐在言语上有些轻佻,这种情况很正常,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吃点小豆腐罢了,不必看得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