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风浪渐渐静,
于今得进可安宁,
必有贵人相扶助,
凶事脱出见太平。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景象是这么真实却又如此虚幻。
寒风吹动白色挽联,黑色字体像是一道道符咒,锁住她双眼。
痛失英才、英年早逝、少微星陨、壮志未酬
音容宛在、永怀旧雨、长才未竟、典范犹存
是谁死了?
她眼里只能看见那一张高挂在纯白百合花海之中的相片。
相片里的他,笑容像是日阳般灿烂,又像星辰般温暖。
她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他的人。他到底在哪里?
鲜黄的道袍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墙,阻挡她的去路。
她只能跟着那道鲜黄的身影,听着那温润的嗓音,宛如机械人般的,接受贯穿进耳中的命令。
“一叩拜、再叩拜、三叩拜,起!”
“一敬拜、再敬拜、三敬拜,献香!”
她跪了又跪、拜了又拜,心中失去清明,只剩下无法思考的浑噩。
道士的诵经声,喃喃念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当当的敲锣声及悲凄的唢呐声,一声一声在她脑子里形成一道紧箍咒。
她的头好痛!双脚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呜呜咽咽的哭音从四周包围过来,是谁在哭?
那是极力的忍耐,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就怕一哭出声就会像洪水泛滥,将所有的理智给淹没。
年轻道士口念咒、手掐诀、脚步罡,嘴里念着铿锵有力的经文。
“亡者白少安,亡于农历十一月二十日子时,得年三十三岁,请引领亡者,开通冥路”
道袍随着摆动的脚步翻飞,明亮亮的黄色,是她眼里唯一的颜色,她手拿着手炉,上头有三炷香,烟雾茫茫渺渺中,她随着道士一再跪、一再拜。
直到她耳边少了道士的诵经声,那抹鲜黄身影退到一旁,她看见道士手里挥动灵旛,将引领送葬队伍起程,她的脑袋才轰地清醒过来。
她看见他的弟弟手里捧着牌位,他的妹妹手拿一只大黑伞,撑在写有他牌位的上方。
白少安。
少安死了吗?那站在道士身旁的人是谁?
她看见少安对他露齿浅笑,她甚至可以穿越吵杂的声音,听见他的说话声。
小月,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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