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吉雅喂来第二口时,他左手扶向她后脑,让吉雅贴向他,然后学着方才她喂药的动作,将嘴里的蜜,温柔地,喂进她嘴里。
不知为何,那一刻,吉雅感觉到喂进她嘴里的蜜,也喂进了心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然后一颗心甘愿沦陷他让人猜不透的温柔与霸道当中。
这男人明明那么讨厌苦味,却在她喂光他一碗药后,回报她满嘴的甜啊。
他们忍不住忘情地吻着彼此,那交缠的呼吸和气息,已比蜜更甜
隔日,霜堡上下暗地里火热讨论的话题是──难搞少主竟然把药喝光了!少主夫人真是太神奇啦!
辛别月知道吉雅对行刺者的审判相当关心,对害他受伤一事耿耿于怀,但那日在人群中见到应该在天朝太子司徒烁身边保护着的黑若泽时,他已经猜到大概。那名行刺吉雅的工人只是个普通人,却突然间如有神力一般让几个功夫底子不差的守夜人吃尽苦头,这分明是鬼域妖术师的手段之一。寻常人中了妖蛊之后,能够化身为刀枪不入、孔武有力的战士,但是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七孔流血,全身僵硬而亡。依据辛守辰的说法,那名工人确实也死在监狱当中,死状和他猜测的不谋而合。
他和辛守辰特意瞒住吉雅这件事,只丢出几件半真半假的消息:这工人是日前被辛别月削去一臂的铁矿工人家属。
复辟大计在即,司徒烁自然是给了他一个最起码的交代,重惩下蛊的黑若泽,并且把她调回中原。辛别月暂时放心了。
按时喝药,再加上吉雅细心照料,辛别月身子向来也壮朗,恢复速度比预期好很多。
“那家伙想把你毁容,好报复我,让我下半辈子都对着个丑八怪,我才不会让他如愿。”他阴险地冷笑。
“”这里由真鬼扯。吉雅心里多少明白他们兄弟俩有事瞒着她,但反正狼城的一切律法刑责是他们男人的工作,既然他们说已经结案,她一个女人家自然是不会多嘴的。
大夫指示过,伤口别碰温泉水,但可以清水煮沸冷却后轻洗。这工作她自然不想假手他人,一来是不放心交给别人,二来是她家老爷也不让别人伺候。
吉雅跟大夫讨教了许多照顾伤者的知识,再加上她出阁前也常到神塔去帮忙,一些要紧的环节她还是明白的。神塔巫女们相信凡间的一切事物都是不洁的,必须经过烈火与圣山泉水的洗礼仪式,才能用在伤员身上;大夫则说那是为了把接触伤口的物品上所有紊乱不洁的气清除掉,才不会干扰正在复原的伤体,而清洗过的水绝不可再使用。不管是大夫或巫女,他们的知识有异曲同工之妙,吉雅猜想就如同食物入腹必须清洗煮沸,人每日必须沐浴一样吧,只是水与火有洁净和不洁之分,用在人身上的当然必须都是洁净的水与火。
她端来干净的水替丈夫仔细清洗伤口,最后以干净的布巾拭干。
“等我老了,你还不是得日日对着个老太婆。”她的语气里有些小小的埋怨。
女人家就是小心眼,他不过随口说说,她偏要钻牛角尖。辛别月瞪着她“那就趁现在多生几个孩子吧。”
她难道要他说出“就算你变丑八怪,我也不在意”或是“就算你老了,在我眼里也是个美人”这种肉麻话吗?他就算死也说不出口!
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吉雅有些没好气地睐了他一眼。其实这几日下来她也摸透了他不爱讲好听话的脾性,他会那么说,无非是不想她再自责吧。
“你想要几个孩子?”她不和他辩,但他的话却忍不住让她想起过去和妲娃及苏布德在小筑的湖畔,三个女孩子说着对未来的憧憬。
她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
吉雅低下头来,故作专心地将他臂上的棉布条绑了个不松不紧却别致的小结,掩饰她泛红的脸蛋和甜甜的笑意。
曾经那么傻气,以为已经遥不可及的愿景,想不到就近在眼前了啊。
她还说不出究竟爱不爱他,这男人有时真的很教人生气。刚嫁来时,她一想起他,恼怒中有股暧昧的微醺,一见到他,一颗心忍不住吊了起来,想装作不在意,却又想表现给他看;如今想起他,她总得偷偷地藏起脸上的笑意,连清风拂面而来都觉得风里有股甜腻。
而且,她喜欢待在他身边,但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要不这男人会有多可恶的反应,她可不想领教!
“越多越好。”
吉雅愣住,正觉好笑之际,他又改口“算了,你这身子,我看就两个吧。”
“你瞧不起我?”
辛别月脸上还是那嘲讽的笑。吉雅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又或者这狼城的水,喝了会让人眼睛不正常?以前总觉他这种笑脸很讨人厌,现在却心儿乱颤。
都怪他太可恶,让她看清他那些嘲讽的笑容背后,是大男人的心软啊!害怕她不够强壮,害怕她适应不了,害怕她
吉雅故意倾身向前,温柔地吻住他的唇。
男人骄傲又恶劣的笑,缓缓褪去。
他怎会甘愿被动承受?她的吻多么甜美,他迫不及待地化身贪婪的野兽,不知分寸地想要掠夺。
吉雅因为担心他的伤口而推拒,辛别月心里恼怒,念头一转,眼里却悄悄浮现顽劣的笑,他故意闷哼一声,怀里的人儿果然停止任何抗拒的动作。
“没事吧?”她一脸担忧。
他不理她,继续单手在妻子身上不安分地游移,急切的吻变得充满色欲,缓慢地在她嘴里挑逗着。
“”他简直像故意的!但吉雅又不想让丈夫伤口恶化,她不敢再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却无法专心在他的亲吻上。
辛别月宛如饿了许久的狼,一点也没有因为受伤而收敛,他单手撩开妻子的长裙,爱不释手地在她腿上抚摸着,爱欲浓烈的吻也肆无忌惮地朝她芙颊与圆润的耳珠子进犯,然后鼻尖在她颈窝处搔得她想笑,吉雅却不敢有任何大动作,甚至不能挪动身子躲避。
“妻子服侍丈夫,不只有起居作息之间,对吧?”他竟然喃喃地在她耳边暗示道,声音里有着惯然的,顽劣的笑。
吉雅听懂他的暗示,整张小脸连脖子都红透了。
“可是你受伤了”
“所以你要自己来。”
她十分肯定自己听见他声音里不怀好意的笑。
但吉雅也想起那日,那两名来自天朝的艺妓教过她如何服侍男人。虽然只是口头传授,但也够她听得瞠目结舌,坐立难安了。
她们说过,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她又肯花多少心思?他身为丈夫,从来不吝给予妻子快乐,那么身为妻子的视主动献身为羞耻与罪恶,只肯闭着眼睛享受,这又是什么道理?一向每晚总要温存过才肯休息的男人,这几日确实忍耐得挺辛苦的。
吉雅深吸了一口气,怯怯地,轻解罗衫,而这过程里辛别月始终没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他的眼里还是那种让她心窝又热又暖又疼的笑,然后渐渐的随着她**出雪臂开始,笑意缓缓褪去。
吉雅真不敢看向丈夫,但她垂下眼,眼前所见也没有因此就让她不害臊。
他是如此迷恋她在**中浮沉的妖娆模样,比任何毒药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