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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将衣服拿出来后,苏致函却愣住了。
那些衣服上,都有着血痕。
有几件尤其严重,仿佛被透染过了,这得多严重的伤,才会有这种惊骇的效果。
苏致函蹲在地上,呆了一会,然后起身,去翻找浴室的垃圾桶。
垃圾桶还没有来得及清换。
里面有涂着药水的绷带。
还有厨房的柜子里。
她发现了许多消炎药和止疼药。
苏致函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证据了,她很明白,此时的柳青岩情况有多糟糕,就如宇文欣说的那样,“柳青岩的情况很不好。”
可这样糟糕的情况,他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不回北京?为什么还要呆在珠海,为什么要自己藏着瞒着?
他是想掩饰给谁看?
苏致函想不通,而且莫名地恼怒起来。她抓起话筒,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柳青岩此时使用的手机号。
一筹莫展了片刻。苏致函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她打给了景之图。
还好,景之图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
那边一接通,苏致函便开门见山,“我是苏致函,你知道青岩现在的手机号吗?我有急事找他。”
景之图愣了老半天。
这确实是柳青岩那里的座机没错,怎么是苏致函打过来的?
那小子,难怪会失踪几天没消息,敢情……是金屋藏娇!
可新闻上明明说了是宇文欣夫妇……
景之图承认,自己对这种纠结的男女关系理解不能,他定了定神,还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回问了过去,“你找青岩什么事?你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吧?如何我没记错,这是青岩的家,而他刚才还在家里。”
“说来话长。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原本就不该出门。我也是刚才才发现。你先把号码给我,你知道我不会害他。”苏致函急道。
“是么?”景之图却别有深意地反问了回去。
她明明已经害了青岩好几次了。
“景先生!”苏致函提高了声音。
景之图其实也没有玩笑的意思,他很清楚柳青岩现在去干什么了,“不是我不告诉你他的联系方式,而是你现在并不方便去找他。不过,你刚才说的‘情况很严重’是怎么回事?放不方便解释给我听?”他也警觉起来。
苏致函没法,只能将那日在澳门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词句说了一次。
还有自己发现的那些东西。
听着听着,景之图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笨蛋。”他咒了一句。
原来不是什么“金屋藏娇”,而是“独自疗伤”。
柳青岩,你这次耍帅,也耍得太过火了。
“必须阻止他。他现在可能不会听我的建议,苏小姐,现在只能靠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他赶紧回来。”景之图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极果断地恳请着苏致函。
至于柳青岩的电话号码,自然也给了过去。
苏致函固然不知道景之图所说的“阻止”是什么意思,可不管柳青岩现在是要去做什么,她都要把他追回来!
……
……
……
……
景之图放下电话后,也很快行动起来。
如果柳青岩身体真的有不便,就算行动失败,他也要把好友安全地救出来。
而不是让他去逞英雄!
只是当时为了麻痹对方,珠海那边并没有可以去接应的人,也不可能联系当局,他没有这个权限,请调的手续太多,时间太长。况且,等他飞过去,已是两个小时以后,根本来不及准确部署,如果时机不对,只会将事情办砸。
思来想去,景之图只能用最冒险的法子了。
让内部的人,去保护柳青岩。
s内部的人。
现在秘密逮捕柳史言,让他合作?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命令就要下达的时候,景之图又改变了主意。
他太了解柳史言了。
如果柳史言知道了青岩的立场,只怕暴怒之下,根本不会想着怎么去救儿子,只怕会第一时间将柳青岩暴怒出去。
那个人,当初在军部,就是以铁血无情,大公无私而闻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