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篮子!小篮子!”
厉仙来到魏浩然的房里想看看他醒了没有,不料却发现他还未醒过来。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迷药?怎会这么厉害?她走到床头看着他,这一看之下,心头微微一颤,昨天没怎么注意这臭小子,原来他长得倒是挺俊的。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不知不觉竟想起了高天赐,脸颊上霎时飞上了两朵红云。
她敛了敛神色,把失了魂的心思捉回,目光又落在魏浩然的脸上,现在都已日上三竿了,他还是没能起来,到底要不要紧呢?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到极细微的呼吸,这才稍微放下心。
其实魏浩然早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有一个时辰才能散功,因而此刻的他在外表上仍然呈现熟睡状态。他知道厉仙就在自己床边,不禁又想起昨天夜里看见的香艳刺激画面,鼻头一痒鼻血差点喷出。教他难以置信的那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居然会是说话带刺、动作粗鲁的厉仙。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时辰,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可以活动,于是便慢慢睁开了眼,吃力地动了动手。“少爷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呢?”
“你终于醒了,你呀,中了人家的迷药还不知道,你看什么时侯你的脑袋瓜若不见了,你化成鬼都还要来问我哪儿找去。”厉仙见他醒过来,心中虽然欢喜,可是表面上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由于魏浩然已知她是女儿身,因此也不再与他斗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整个头昏沈沈的,好像快裂开似的。”
“没事就好,早点起来干活,别想偷懒。”厉仙说着便走向房外。
“谢谢少爷的关心。”魏浩然也不管她是否听见,迳自说了一声。
厉仙虽停了一下,不过倒没说什么仍继续往外走了出去。
魏浩然有了这两次经验,对于皇上送给他的这套武功秘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缓慢地起身跟在厉仙身后走了出去。
嘶──!一匹骏马的叫声传来。
他们来到捆绑马儿的地方。
“小篮子,这是你的马吗?我可以骑看看吗?”厉仙说着,露出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
“可以,我们北方什么没有,骏马特多。”魏浩然走上前。
厉仙试了几次想爬上马背,可是马儿认主硬是不让她上。
“这马为什么不让我骑?”她拉着缰绳气恼地说着。魏浩然看着好懊恼的模样想笑,却又不太敢笑出声,于是故意装傻地说:“我又不是它,我怎么会知道呢?说不定它是认为你身上有某些味道所以”
“胡说,我昨晚才洗过”
魏浩然一听,脑中倏地浮现昨儿个美女入浴画面,一时傻住了;整个人燥热了起来。
“喂,我不管,你得想法子让我骑上去。”厉仙未发现他的不对劲,一个劲儿不高兴地发泼说着。
“好吧!我试试看。”魏浩然走到马儿的身旁,轻柔地抚摸它的鬃毛,在它的耳边喃喃低语几句。然后转身对厉仙说:“可以了,你试试看。”
“真的可以吗?”她不太敢相信地看着他。
“放心吧!它亲口对我说的。”魏浩然微笑地将头靠近马儿以示亲热。
“你懂马儿话?吹牛皮。”厉仙虽然明知他在开玩笑,不过动作可没停下,只见她手拉缰绳正欲跨上马。嘶──马儿前脚一迈,作势欲扑的样子令她吓了一跳,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小篮子,你敢耍我!”厉仙一气之下将手中的缰绳丢还给他。
魏浩然一接过缰绳便利落地跨上马。“我想它大概是对你的味道觉得很陌生,不太习惯吧?要不我带你走一圈,也许它便肯让你骑了。”他心里分明是想吃厉仙的豆腐,嘴里却说得头头是道。
“这”厉仙虽做男子装扮,行为举止泼辣、粗鲁,但毕竟是女孩子家,心里也犹豫着,不知与男子共骑一马是否妥当?
“难道你怕了吗?”魏浩然稍稍地激了她一下。
偏偏厉仙就是受不得人家一激。“怕?我厉仙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事,你说我会怕这区区一匹马?”
她伸出了手,魏浩然将她一拉,她总算跃上了马背,正好坐在马头与魏浩然之间。
“坐稳了。”魏浩然双手一拉,骏马疾驰狂奔而出。不一会儿便入了山间田野,四周的景致优美。
随着风的放肆,一阵幽香传来,刺激了魏浩然的神经,他浑身轻颤;鼻间不断汲取这摄人魂魄的幽香。“你身上好香喔!”
厉仙一呆,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靠得如此近,不禁一阵羞涩。马儿走了一段路后,她立即开口要求:“可以让我一人试试了吗?”
“当然可以。”魏浩然停下了马让她一人独坐马背上,不过手还是握着缰绳,一副不很放心的样子“我要放手咯!”
“罗嗦!”厉仙骂了他一句。
不料缰绳才一换手,马儿立即前脚一迈、身子一抖,将尚未拿稳缰绳的厉仙给甩飞了出去。她一个没防备,尖叫出声,顿时人已被甩在半空中。
魏浩然见状立刻奔了过去,可是他却忘了自己功力尚未恢复,这一接是接到了,但是厉仙却将他整个人压倒在地上。
“我的妈呀,你怎么这么重呀!压死我了。”魏浩然哎呀呀地叫着,完全没有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欣喜。
“胡说我哪有多重!”厉仙脸一红,立刻跳跃起身,也不等他反应便施展轻功疾奔回家。
魏浩然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跨上马漫步地闲逛回“霹雳堂”这丫头个性看来虽泼辣,但实际上似乎并非如此,瞧她脸皮挺薄的,而她脸红的模样煞是迷人。
入夜之后,魏浩然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此时明月初升,轻风徐徐拂面吹来,令他不禁沈醉在如此怡人的夜色中。
“你鬼鬼祟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厉仙突然从一旁蹦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在此欣赏夜景。”魏浩然并没有回头看她。
“没想到你这傻子也懂得欣赏夜色,现在本公子闲得无聊,你同我去夜游西湖吧!”经过下午的“贴身”接触后,厉仙此刻见到魏浩然,心中竟莫名觉得此人英气昂扬,似乎已不像初见时那么讨厌。
“好啊!我真的可以去吗?”魏浩然兴奋地大叫。
“真是土包子一个,走吧!”厉仙见他高兴成这副德行,真是好气又好笑。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湖边,一同上了轻舟,船夫巧劲撑着船向前滑行。这时月映西湖,波光潋滟,杨柳垂腰随风摇曳,轻舟在湖面上慢慢移动,厉仙向魏浩然解释着每一处景致。
“今夜得见此景真是不枉此行。”魏浩然感叹地说道。
“风花雪月难免令人心生怠惰之情。”厉仙不知为何竟教训起他来。
魏浩然忽而一愣,原本兴致正浓,没想到厉仙竟是如此杀风景,一时之间失了游兴。
“这位公子说得甚是有理,但难得这清风览明月的好夜景,偶尔游之也不为过。我看两位公子似不是本地人?”船夫突然搭起腔来。
魏浩然又是一愣,一个小小船家竟有如此的好见识,看来这江南一带定是文才辈出。
“好一句难得清风明月,就凭船老大这一句话便合该有赏。”魏浩然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是厉府的小厮,竟伸手掏出钱袋,捡了个碎银赏了他。
船夫接过银两,心喜万分的称谢不已。
“喂!你这臭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厉仙眉头一皱,细声地问他。
“我我变卖了家产”魏浩然急忙撒谎掩饰。
此时船已至湖心,船夫突然满脸笑意地问道:“敢问两位公子可会游水?”
糟了!厉仙一听船夫如此一问,心中立刻有谱,知道快有事发生了。
魏浩然却仍未察觉,还正经八百地回答:“旱鸭子一只,倒教船老大见笑了。”他虽然是武功高强,但对于游水倒是钝了些。
“是旱鸭子最好了,识相的就乖乖将身上的银两全数交出,要不然等我弄沈了船可有的你们好受的,只怕你们这两个书呆子顿成死呆子。”船夫桨也不撑了,手上突亮一道白光,手中立即出现了一把刀。
魏浩然是真的不会游水,而且此刻身上也毫无功力,但个性沈稳的他虽是处于劣势,可一点慌张的神态也没有。“大杀风景!真是岂有此理!要命的就将手上的刀子放下,否则待会儿我报官捉你。”
“你会游水吗?”厉仙见他不畏不惧的神态,以为他谙水性。
“不会,不过我魏浩然从不受人威胁。”他这话可说得豪气干云。
厉仙见魏浩然如此傲骨十分欣赏,不禁在心中暗叫一声好。
“不要逞强,惹毛了本大爷,当真将船给弄沈,到时侯真金白银还不是要落到我手上。不过,仔细想想,你们人若死了我反而更省事。”船夫冷笑着挥舞大刀。
正当船夫得意之时,厉仙忽地欺向他的胸前猛击一掌,让这船夫跌进了湖中。
“没两下子身手也学人做强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厉仙见对方被自己打入湖中,不禁自鸣得意地说着。
这厉姑娘的武功招数并非“霹雳堂”的天罡掌,瞧她刚才这一掌便可知她的身手不弱;魏浩然看着她出神地想着。
“小篮子小篮子!我吓着你了吗?”厉仙见魏浩然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刚刚自己突然出手吓着了他。
喀!喀!这时船底下竟传来敲打的声音。
“不好,他想破坏这艘船!”厉仙惊觉地叫了出来。
魏浩然脸色突然转白。“没想到他刚才中了你一掌竟然没事。”
厉仙伸手指头示意他闭嘴,拿起刚才船夫落水前掉落在船上的大刀,侧耳凝神地听了一下,忽地用刀一刺,刀身刺穿船底板。“看你往哪儿跑!”
“你真的好本事。”魏浩然见被刺穿的船底板旁冒出了血水,便知她已经得手,但他随即苦笑“可是我们也完了。”
“糟了!我一时忘了你不会游水。”厉仙这才想起魏浩然不会游水的事儿。
“听你这么说,你是会游水咯?”
厉仙才点完头尚未开口。船身竟四分五裂的散了开来,原来船经贼人一阵敲打之后已快破损,再经厉仙这用力一刺,岂有不散的道理。
两人双双落水,厉仙会游水倒不怕,可是魏浩然是旱鸭一只,落水之后便拚命地拍打着湖水,同时也喝了不少水进肚子里。
厉仙赶忙游过去救他,不料溺水之人挣扎手劲大,差点连同厉仙一起拉下水去。幸而厉仙机伶,武功又不差,两人这才得以平安地游回湖畔。
魏浩然得救之后不禁对厉仙感激万分,正要开口道谢,不料厉仙竟不说一句话便施展轻功飞奔离去,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湖畔发呆。
原来厉仙因为刚刚在救魏浩然时,身上重要部位竟被他摸个精光,一时羞愤难耐,只好先行离去。其实她哪知道在那种生死存亡危急的紧要关头,魏浩然怎会注意这么许多,只是厉仙毕竟是小女儿家,心性如此,怪不得她心生羞愧。
回到家后,厉仙赶紧换了套衣服,解开发辫抹干头发,却仍觉一阵凉意,干脆烧了一大桶水引到房间内洗个热水澡。
热气弥漫中,厉仙全身仅留双眸以上的露出水面上,就这么闭着气看着水桶的边缘,她忍不住想起了高天赐的样子,然后影像逐渐模糊,最后竟变成了魏浩然的相貌,羞得她沈进澡桶之中;直到快憋不住气时才猛然起身,水花溅得房内答答作响。赛雪似的肌肤因为热气而透出微微红晕色彩,粉嫩的脸颊也被灯火照映得酡红。
午夜时分,天干物燥,虽才入秋却寒风阵阵,一名夜行人披星戴月顶着风疾行着,最后窜进了一间残败不堪的古庙。奇怪的是,在此外观残败的庙中,竟是金碧辉煌、炉火鼎盛,好不怪异。
夜行人入了古庙立刻跪在地上。“红灯使叩见教主大人。”
“说!”在坛上的白莲教主因香烟-绕,所以令人无法得视其真面目。
“虽然‘霹雳堂’已经没落,但是他的火器对我们灯使来说始终是个顾忌,所以恳请教主下令让属下将之除尽,也可为教友们报仇。”红灯使单脚跪在地上,等侯着教主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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