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今天我要招待几位由黑龙江来的贵客,-安分的待在总舵别乱跑惹祸。”关朽苍仔细交代一番,他总担心她会一不注意又给他惹麻烦。
“谁乱跑惹祸来着?这会儿乱跑惹祸的人是你。”
“-在说什么?”他头痛的说,她又跟他闹上了。
“我问你,你要上哪儿招待黑龙江来的贵客呀?”
“呃不就一般的客栈嘛!”他支吾的说、”
“野雁栖是一般的客栈?”她十足怀疑的口气。她听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
“是是啊!”他心虚。早知道就别告诉她要应酬的事,真是自找麻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带我一道去?”她逼问。
“我是与人谈买卖,-去做什么?”他急忙说。那种地方让她去了还得了,不在那儿闹翻了天才怪?
她瞟了他一眼又一眼,直到他投降说:“我不是不让-去,而是怕-会无聊坐不住。”
“是吗?”她摸上了他的衣襟,斜眼瞄他。
“-别多心了。”他干笑两声。
“要我别多心也行,带我一道去!”她突然揪住他的衣襟大吼。“不成!”他差点窒息,但还记得迅速的说“不”
“不成?”她俏脸倏地拉下,手也放开了。
他顺了顺气,见她的表情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江盛及时出现帮他解了围。“帮主,咱们该出发去东门接黑龙江的代表了。”江盛说。
“哦,咱们不能迟到,这太失礼了。”关朽苍马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小苍蝇!”她气得在后头大叫。
“夫人,属下也得走了。”江盛怕在她的怒气之下,成为关朽苍的代罪羔羊,二话不说跟着溜之大吉。
邹未央气急败坏。“好,你们愈不让我跟去,我就愈要去瞧瞧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野雁栖!她怒气冲冲的打算自己去一探究竟。
邹未央不消一刻便打探到野雁楼的所在。“原来野雁楼这么有名,恐怕连三岁小孩都知晓这个地方。”她一路走进野雁栖,一路喃喃自语。
“这就是野雁楼?挺气派的嘛!”她瞧这儿的摆设十分讲究,唯一的缺点便是太俗丽了。
她东挑西拣的闲晃了一圈。“这儿厢房不少,小苍蝇究竟在哪里宴客?可得一间间找了,真麻烦!”
“哎唷!原来-在这儿啊!害嬷嬷我找了-老半天。”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上来便拉住她直喳呼。“-找我做什么?”她直觉反应道。
“唷,瞧-还真会装疯卖傻,来时青光楼的丁嬷嬷没告诉-吗?”
“告诉我什么?”她一头雾水。这女人哪儿冒出来的啊?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
“就是唉!人来了就好,没时间同-多做解释了,-就像平常那样招呼客人便成了。”嬷嬷拉着她便走,令日来了贵客,野雁楼的姑娘不够使唤,她才向隔壁的丁嬷嬷调派姑娘来支持,这会儿大爷们正等着呢,她可没时间多耽搁,要是惹恼了这班贵客她等于砸了招牌。
照平常一样招呼客人?“喂,-要我做什么呀?”邹未央挣脱她的手,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嘛,不问青红皂白拉了人就走?
嬷嬷皱眉停下。“到了这儿的姑娘还能做什么?”丁嬷嬷到底派了什幺样的蠢姑娘来给她?
“做什么?”她当真傻傻的问。
嬷嬷不耐的翻白眼。“我没空和-在这儿瞎抬杠了哎呀,我的妈!-居然连衣裳都没有换,真不知道丁嬷嬷平日是怎样带姑娘的,真是糟糕透了。”她鄙夷的看着邹未央一身保守的装扮。
感受到嬷嬷鄙夷的目光,邹未央也打量起自己一身轻便得体的衣裳。“有什幺不对吗?这可是师兄专程为我量身订做的,他说整个织衣坊就只为我裁制这么一件,是独一无二的呢!”
“算它是独一无二的吧,但这种衣裳不适合在野雁栖穿著。”嬷嬷摇着头。
“不适合?那要穿什么才适合?”出门前她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走,嬷嬷让-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独一无二。”嬷嬷须着她走。
“关帮主,此次真是多谢您的热情招待。”黑龙江方面商行派来的代表共有三位,而说话的便是他们此行的主事者乌鲁木。
“各位远道而来,在下怎能不略尽棉薄之力,善尽地主之谊呢!”关朽苍笑笑。这种应酬对他来说是索然无味的。
“关帮主堪称当代豪杰,连我们远在黑龙江对您的大名都如雷贯耳啊!”乌鲁木恭维。
“过奖了。”关朽苍耐着性子虚应。
“乌鲁木说得一点都不夸大,关帮主的威名确实是响彻黑龙江。”齐东野钦佩的竖起大拇指。
关朽苍微笑不语。这些个赞词他听多了,不觉有值得欣喜之处。
“各位,姑娘们一会儿便到,这是特地准备来为咱们喝酒助兴的,待会儿还请各位尽情享乐。”开元拍着手提高众人的兴致。
“哦!那真是多谢了,待会儿咱们一定要仔细瞧瞧这儿的姑娘与黑龙江的大妞有何不同?”乌鲁木搓搓手,样子猴急得很,十足是个好色之徒。
“一定是不同的,这儿的姑娘个个皮肤细嫩,哪是咱们黑龙江的粗黑婆子能比的?”齐东野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有意思,这儿的姑娘铁定妙不可言。”姑娘们还没到,另一名黑龙江汉子额尔已经在流口水了。
瞧这景象,关朽苍大为反感。与一群好色之徒做买卖真令人反胃,但商场上这种人比比皆是,他原是司空见惯,只是今晚分外觉得无趣,比平常难以忍受。
出门时见央央暴跳如雷,这会儿不知气消了没?可有安分的待着等他回去?
关朽苍显得烦躁。
“关帮主,可是有心事?”乌鲁木注意到他的不耐。
关朽苍挑眉,不太想理他。
乌鲁木觉得受辱,正要发作。
“乌鲁木兄,帮主他今日身子不适,请勿见怪!”一旁的江盛连忙打圆场。帮主是怎么了?竟对远来客人这般无礼。他困惑的看向关朽苍。
关朽苍勉强朝众人笑了笑,他从来不会因为私人因素而影响工作,今日是怎幺了?一定是教央央给弄拧了心绪。“乌鲁木兄,咱们干了这杯。”他举起酒杯豪爽的一仰而尽。
“好说。”他应付的说。
“关帮主,不知这姑娘们”乌鲁木三人不断瞥向门口,有点等不及了。
“一会儿就来,诸位稍安勿躁。”开元赶紧说。这几位还真不是普通好色,盛叔安排他们到这儿真是投其所好。
“唷——”开元才说完,嬷嬷人未至尖锐的声音先到了。“让各位大爷久候了,姑娘来伺候啦!”她甩着大红巾扭臀进来。
接着嬷嬷身后鱼贯走进好几名姑娘。“各位大爷们,不是我吹牛,嬷嬷我店内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各位大爷可要好好怜惜。”
“来来来,快让咱们瞧瞧是否真的如花似玉?”乌鲁木马上就搂来其中一名姑娘又亲又捏的,好不猴急。
其它两位当然也克制不住的朝姑娘们进攻,惹得众位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四处躲避。
关朽苍身边自动挤进了好几名姑娘,朝他不断搔首弄姿,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可是关朽苍耶!哪个女子不想攀上他?这种攀龙附凤的机会生平难得一回啊,于是皆使出浑身解数想勾搭住这霸气男子的心。
他连头都懒得抬,更别提瞧一眼身边坐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姿色,他只觉得无趣,这种场所他最不爱涉足了,偏偏十个客商九个兴这一套,他也无奈。真是要不得的风气。
姑娘们不停朝他进攻,引不起他的注意,好几名姑娘几乎是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试图以她们的身子勾引他,他逐渐不耐,倘若不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会教盛叔难做人,回去之后要面对他的抱怨老半天,他实在不想继续侍在这儿忍受!情愿回去陪央央,这几日他忙于工作冷落了她不少,难怪她刚刚要大发娇喷了。
“来嘛!必帮主,来喝一杯嘛!”一名姑娘娇滴滴的献上水酒。
他不耐烦的格开。“先放下吧。”
“可是人家——”姑娘们又要贴上。
他干脆起身。“失陪一下。”他朝开元使了个眼色,便出去透气了。
姑娘们失望得根,不甘心的人便尾随跟了去。
开元明了帮主不喜欢这种场合,每每遇上这种事能推便推,不然便派他与盛叔出面搞定。但这回黑龙江的买卖颇大,帮主不得不赏光作陪,这可说给足了黑龙江方面的面子,刚刚铁定是受不住了,让帮主出去走走也好,否则脸色也挺难看的。
“好个刁丫头,竟然敢咬我?”乌鲁木愕然的瞧着自己手臂上泛着血丝的齿痕,接着眉开眼笑起来。“大爷我就喜欢泼辣的姑娘,太柔顺的大爷反而食不知味。”他拉住急于离去的泼辣姑娘。
“你是变态不成?-唆!别碍着姑娘的正事。”邹未央急急忙忙要摆脱这头猪猡,眼看着小苍蝇竟公然将姑娘带出去快活,她哪能不跟上去抓奸,偏偏这头可恶的猪猡死缠着不放,她索性生气的甩了乌鲁木一巴掌。
“哎唷!你竟敢打我!”他痛得大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打你又怎幺样?老娘的豆腐教你吃了不少,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那名姑娘发火的再次朝他的手臂恶狠狠咬下。
江盛和开元听到这嚣张的语调,心头一惊,面面相观。“邹、未、央!”他们立即跳了起来。
要命,真是邹未央!
更要命的是她竟咬了乌鲁木,而乌鲁木居然是一副享受满足相。
他们急忙赶到邹未央面前。“夫人,您怎么来这种地方?”得赶紧将她弄出这个地方,否则待会儿帮主回来见到她,不疯了才怪。
“夫人?看不出来已是夫人级的了!不过没关系,大爷喜数-,不在乎。”乌鲁木又扑了上去。
“你们俩还杵在那儿干啥?还不快帮我把这头猪猡拉走!”她气得大叫。
“哦,是的。”江盛、开元回过神,急忙要由乌鲁木身上将她拉开。
谁知乌鲁木死不放手。“两位兄弟,这姑娘我中意极了,你们还是另找其它姑娘寻乐吧,别同小弟争了。”
敢情乌鲁木以为他们要同他争姑娘?“你误会了,她不是”开元急着要解释。
“我管她是谁?反正老子是要定她了,你们不是教咱们要尽情享乐吗?怎幺这会儿又来碍手碍脚?这就是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好事被打断,乌鲁木恼火的说。
“喂,猪猡,我忍你忍很久了,你别太过分哦!”邹未央火大的踹了他一脚要他放手,她还得赶去瞧瞧小苍蝇和那几个姑娘,究竟是干什么勾当去了?
乌鲁木yin笑。“还有更过分的呢,妞儿。”他索性扑向她胸口胡乱摸一把。
江盛和开元大惊。“住手!”
两人合力要拉开乌鲁木,乌鲁木的两名手下见状立刻赶来帮忙,双方拉扯了半天,乌鲁木就是不肯离开邹未央的胸口,吃足了邹未央的豆腐,让她又气又恨。
关朽苍教那几个花痴纠缠得受不了,打算回去尽尽主人的本分,才一进房看到的便是这景象,他错愕不已。
才离开一会儿,怎么这里就成了战场?盛叔和开元在做什么?全挤成一团像是在与乌鲁木他们争夺什么?
等等,那名被乌鲁木霸在胸前的姑娘不是他大吃一惊,瞠目瞧了一眼、两眼、三眼。“邹未央!”他怒吼。所有人在听到他那如雷的吼声都愕然停止动作。江盛和开元见他出现,更是哭丧着脸,来不及弄走邹未央,这下事情闹大了!
“关帮主,您回来得正好,管管你的手下,哪有主人和客人抢姑娘的,太没礼貌了吧,再怎么说这妞也是我先看上的,好歹得等我玩够了再轮他们上手嘛!”乌鲁木不知死活的说。
关朽苍脸上乌云密布。这头猪竟遢贴在央央的胸前。
“放开她!”他怒不可遏。
乌鲁木教他的神色给吓住了,明明要松手,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僵着跟木棒一样动也动不了。
关朽苍瞧在眼里,以为他还没揩足油不止目放手,登时将怒火烧到最高点。“我再说一遍,放开她!”他流泄出的凶火任人见了没有不胆战心惊的。
关朽苍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乌鲁木此刻真是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乌鲁木想说明他不是不放手,而是身不由己,双手已不听主人的吩咐了。
他话还来不及出口,关朽苍已经一个剑步朝他挥出两拳,让他当场成了熊猫,两眼肿得比核桃还大,双手也自动放松了。
邹未央一时之间失去了支撑,立即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正好倒进关朽苍张开准备好的臂弯里。
她喘了口气。“好险。”
“关帮主,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为了一名妓女动手打人?”齐东野扶起乌鲁木气愤的道。
“难道你不想与我们做买卖了?”额尔也惊愕的说。
关朽苍径自将邹未央的身子扶正,让她站定才道:“她不是妓女。”他由牙缝里迸出声。
“你们瞎了狗眼,当我是妓女了。”邹未央依偎在关朽苍的怀里,气恼极了。
“不是妓女?这是怎样回事?”乌鲁木捂着肿痛淤青的眼。
“她是我们帮主的未婚妻。”开元苦着脸解释。事情闹到这田地,这笔大买卖甭谈了,而且就算是乌鲁木方面不计较肯继续这椿买卖,瞧帮主的神色恐怕也不屑与之合作了。
他就知道扯上邹未央这灾星,就没一件好事。
“什么?她是关帮主的”乌鲁木错愕。
“猪猡,听清楚了吧?敢对我动手动脚吃豆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邹末央作呕的抹去胸口他滴下来的口水。
“他究竟吃了-多少豆腐?”关朽苍喷火。
“可多着咧!他一进门抓着我就是又亲又抱的,方才还在我胸口磨蹭了半天,恶心极了。”
“夫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您不出声,造成了乌鲁木的误会。”江盛还企图补救。
这时邹未央有些腼腆了。“人家是因为一心只顾盯着师兄怕他与姑娘勾勾搭搭纠缠不清嘛!”
“-太乱来了!”关朽苍揉着额际。想不到她会胆大妄为的跟到这儿来。
“人家只是好奇野雁楼究竟是什么地方嘛!”她委屈的说。
“-!”关朽苍对她凶又凶不得,骂又骂不下。“-太不听话了。”这算是句重话了。他决定回去再好好说说她,现在他先要与乌鲁木算一下账.他竟敢将魔掌伸到央央的身上!“乌鲁木,现在对我的未婚妻你可还有兴趣?”他-着眼说。
乌鲁木先是傻傻的点头,接着又惊惶失措的大力摇着微秃的脑袋。“没没有了,这全是误会。”他怎知这妞竟是关朽苍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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