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不信。
他不信任他,也不信母亲,却愿意相信满口谎言的秦烈,和满口谎话的胡姨娘。
“哼,那个大猪蹄子。”黑炭呲了呲牙。
它对秦灵霄的印象极差。
“我觉得,你还是将毒解开,再一点点搜集证据。”
“嗯。”秦越攥紧手。
他的脸色有些严肃。
“黑炭。”
“啥?”
“我母亲的身体,也很差。我记得,母亲以前不是那样的,她虽然不是特别健壮的体格,却也不是现在这般弱不禁风。”
“我有个猜测。”秦越的眼神看向无尽的黑夜。
今夜没有星光,也没有月亮,只是一片乌云,遮盖住原本的光亮。
如他这些年来度过的光阴。
黑炭身子抖了抖,“你怀疑,被下毒的不止你一个?”
秦越点点头。
母亲的身子实在太不对劲了。
如果母亲死了,正妻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胡姨娘生下了父亲最喜欢的秦烈,下一任正妻,极有可能是胡姨娘。
毒,也有可能是她下的。
“不要轻举妄动。”黑炭说,“你现在没有证据,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明天,我会带着沈月离过来一趟。”
“沈月离,是刚才那个额间有月牙的大夫吗?”秦越问。
“没错。”黑炭说,“别的庸医看不出来的病,沈白毛一定能对症下药,他很厉害的。”
“黑炭,我觉得,此事万万不可。”秦越说,“沈月离先生的身份,父亲应该清楚吧?”
“若是父亲知晓有大夫来过家里,这件事必定会传到胡姨娘那里,是会打草惊蛇的。”
黑炭想了想,秦越的担心也有些道理。
“那,我就让女人带着溢清寒那条大鲶鱼来。”它说。
溢清寒虽然不是大夫。
他对毒药有天生的敏感,如果是中毒的话,必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溢清寒,是谁?”秦越蹙眉。
“就是你现在的姑父。”黑炭说,“放心吧,不会露出破绽的。”
“你不要小看了你姑姑。”
那个女人,可是讨厌极了胡姨娘的,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调查清楚。
秦越有些疲惫。
他抱着黑炭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它身上,“黑炭。”
“你才是黑炭。”黑炭冷哼。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温暖。”秦越说,“你的毛发很柔软,也很温暖。”
“你可真肉麻。”黑炭说,“感恩吧少年,你三叔都不敢随便骑在我身上。”
“嗯。”秦越终究还是个孩子。
他嘴角轻抿,像是呓语一般,“其实,我早就怀疑了。”
“我不敢相信,也一直拒绝相信。”
“爹爹也一直不肯相信我。”他叹了口气,“早些年的时候,胡姨娘指使刚刚三岁秦烈用弹弓打瞎了一个姨娘的眼睛,将弹弓放到我的房间里,嫁祸到我身上。”
“我不承认那是我做的。父亲很生气,对着我怒吼,秦烈才三岁,秦毅不在家,除了我还有谁?”
“后来我被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那姨娘也因为眼瞎毁容,在房间里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