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盼语说中,程思欣这几天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更难得的是她亲自把家理打扫干净,早餐、晚餐都帮盼语准备好,而且在他想混进她家时,他发现门锁居然换了!
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他看看女儿都不得其门而入。
他是盼语的亲爸爸,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哪有将他排除在生活之外的道理!
可近期公司的事情太多,他都自动加班到八点多才回家,回家又得审看带回来的文件,三餐不正常外加睡眠不足,他的黑眼圈愈来愈明显,所以还没有时间找她算账。
连续忙了五天换来美好的周末,他整个人倒在床上睡到过了中午还不想起来,连有人偷偷摸摸潜进他家都没察觉。
“干爹好可怜喔。”
盼语一脸同情的比着手语,五天没见到干爹,他怎么变瘦了?
“他活该,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还每天加班加到那么晚。”
“那表示干爹很有责任感啊。”
她以后也要嫁给像干爹这般有责任感,长得又帅的男孩子。
“但也没有必要把搞成这副模样。”程思欣声音有点大。
“妈咪小声点,书上说常生气会老,你不该老对干爹生气的。”
程思欣拍拍微僵的脸部后,有气无处发的瞪着黑冠杰。
她原本就丽质天生,蜕变成小女人后,令她散发出耀眼的风华,可惜这迷人的风采在上个月起开始变质,程家楼房不时传出怒吼声,仿佛恐龙经过。
社区老居民都知道,问题就出在近日回来工作的黑家独子身上。
对居住十年以上的老邻居来说,黑程两家的小子及丫头俩,是对从小吵到大的青梅竹马,在程家夫妇不幸空难离世后,比邻而居的黑家更加照顾这位无怙无恃的少女。
大家心知肚明,程思欣对所有人都很友善,唯独对黑家独子特别反骨,这种差别待遇的原因是什么。
盼语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小手贴上黑冠杰的额头,惊讶的看向母亲比起手语。
“干爹头热热的,好像发烧。”
程思欣连忙伸手一探,惊讶程度不亚于盼语。
“你回家里把医药箱拿过来,顺道帮妈咪把手机拿来。”
她交代伶俐的女儿后,开始动手解开他身上的衬衫。
澡也没洗就着衣睡觉,他真是愈大愈懒。
辛苦地脱下他的衣物后,由浴室拧了块温热的毛巾打算帮他擦拭身体,让他舒服点时,瞧见他不同于年少时高瘦的精壮肌肉,明白这七年的分离他们都改变许多。
盼语提来医药箱,聪明的她拿出耳温枪,在母亲面前晃了晃。
“谢谢。”程思欣宠爱的揉揉女儿的软发,接过手帮黑冠杰量体温,耳温枪显示的温度令她秀眉一皱。
三十九点七度。
他再发烧下去脑子肯定秀逗。
“我有帮你拿手机过来,要不要打电话请若雪阿姨过来帮干爹看一下?”
盼语很紧张。
这提议是对的,发烧到三十九度多是需要请医师来治疗。
她立刻拨了通电话,安若雪便允诺抽空过来一趟。
“妈咪得在这里照顾他,你先回家等若雪阿姨过来后,再带她到这里来。”
待屋子里仅剩他们后,程思欣盯着那张昏睡的面容,心头泛起酸涩的感觉。
曾以为这一生除了盼语与研究外,她将不会再在乎任何人事物,但是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平静的心宛若悬在叶缘的露水,禁不起任何轻触,坠落尘土。
不可否认的是,她始终惦念着他,她喜欢过去那位-唆的男孩,而如今更为挺拔英俊的他,更是深深撼动她的心。
多年来,她对他怀着感情,那他呢?
她幽幽叹口气,在未确定他的感情前,她不敢去试探他们之间的一切,她怕到最后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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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烧到快四十度,你才叫我来?”安若雪语气带有明显的责怪。病人烧得很严重,早该送去急诊才对。
“我也是突然发现的,有可能他公司的空调太强,忘了加件衣服,加上长期的超时工作才会搞坏身体。”程思欣由家里拿来冰枕好协助他退烧。
安若雪微笑的看向她。
“你倒很了解他。”
“我与黑冠杰的恩怨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对彼此太熟悉了。
安若雪为他打了点滴,挂在刻意搬近床边的衣架上后,拿出两包药。
“这两包是退烧药,待iv滴完后先让他服一包,过了四个小时若他的体温还没降下来,就马上喂他吃第二包,然后立即送医。”
她专心记下医生交代的事,安顿好昏睡的黑冠杰后,她们来到黑家客厅时,沙发上正坐着一名绝色美女。
“放下工作跑到隔壁邻居家当临时看护,你何时与黑冠杰感情这么好?”她调侃着,却心知肚明好友最真实的感情。
程思欣表情微窘,拍拍脸蛋振作精神后,抬头挺胸朝沙发方向走过去。
“我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况且黑伯伯、黑伯母过去很照顾我,黑冠杰虽然可恶至极,但看在他父母亲的面子上,加上本小姐心胸宽大不想计较前仇,就顺手帮忙,只是顺手喔。”她不忘加强“顺手”两个字。
陪同妹妹一道来的安美琪低头看看刚修好的指甲,再抬眼瞥瞥她,审视意味极浓。
“就这样?没别的含意?”
“什么这样、那样。”程思欣心虚的眼珠子乱飘。
非得她讲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肯承认早该认清的感情。
“听说某人很喜爱一位从小打到大的男生,还瞒着对方生下一女,如今那男生学成归来工作,这位某人——”
“够了!”
程思欣脸红成一片,恼羞成怒的瞪着她。“你擅自告诉黑冠杰说盼语是他女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敢把我的心事给抖出来。”
真是误交损友。
“冤枉啊,我可是发过重誓哪敢告诉他实情,倒是给他点小小暗示,毕竟盼语会出生,他‘赞助’过,你总不能抹煞他这点功劳。”
安美琪意有所指的暗示性用语令在场两位美女脸红心跳。
程思欣安静了好一会。
当年她得知怀孕后,想都没想过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反倒接受美琪她爸的安排,到花莲县一处环境优美的地方待产。
除了想拥有一位与她流着同样血缘的孩子外,更想把那清纯的感情延伸到他们共有的下一代身上。
她揉揉太阳穴,神情有点疲惫,不想再为感情的事费心神。
“我只请若雪来,可没请你,你们姐妹俩一同出现,有何要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安美琪亲自来到表示有事得用到她。
“你可真了解我,不枉我俩相交多年。”安美琪由公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及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会计部托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她先拆开信封,里头装的是张二十万元的支票。
“我不是说过我不缺钱的吗?”她不快的将支票放进信封里,推回安美琪面前。“我很乐意帮中心工作,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况且我事前就说过不需支薪给我,若想给我就帮忙转到阳光儿童基金会等任何团体都可以,不必再拿给我了。”
“我们当然晓得你很有钱,不在乎多一笔金额,但这不是给你,这笔钱是给盼语的。”安若雪优雅的叠起双腿“盼语也会长大,虽然她聪明伶俐,但语言障碍为她未来埋下变数,多年来她都没开口说话,这很明显说明她的状况仍没改善,你就把中心给你的酬劳存起来,待盼语长大后,对她肯定有所帮助。”
程思欣在生化界的名声极响,但向往自由的她从不接受重金邀请,独自在她设备良好的实验室里,做着她兴趣的研究。然而,中心是利用她与安美琪特殊的交情,委托一些不能告知大众的研究事情。
若仔细算算这四年多来,中心委托她的事情,支付的酬劳加加减减也有两百多万,但其中一半都被她这位缺少理财观念的善心人捐出去。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遗产交给专人管理,要不然早就被她捐光光。
“既然指名给盼语,我就帮她存起来喽。”不是她的钱不能随便花。
她抽出文件袋里头的十多张纸,一目十行扫过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惊慌的看向安美琪。
“真的要我接下这工作?!”这可是机密耶,再说她是做兼职的,可不是归属中心专员,何德何能能接触到这么大的ca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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