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路把她给亲手抱回来了,连在马车上都没放下,这事他到现在也没想通,怎么手都麻了也不知道把她放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平时挺灵光的脑袋怎么那会就停摆了呢?
对于儿子带了个女人回来,定文侯是应该疑惑或者惊喜的,可目前他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一点,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儿子进门的时候。这小子自从翅膀硬了底气足了,没少给他老子气受,平时不是见不着人就是偶尔叫一嗓子“老家伙”,这次回来一见到他忽然就眼眶一红喊了声“爹!”
真是怪事!
小艾还没醒,定文候已经从随行的侍卫口中问出了始末,儿子难得一次展现的孝心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和床榻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很笨的熊崽子,好吧,其实听完侍卫的报告再来看,那只小熊宝宝也蛮招人喜欢的,如果它不挠他老人家的话。
从小到大洁身自好远离桃色连绯闻都没传过一通的定文侯府小侯爷,今天带回来一枚女子,听说,还是抱着回来的!
这则消息迅速席卷了侯府上上下下的人,丫鬟们带着淡淡的失望和强烈的激动守在了据说住了那位姑娘的门口,洗漱用品燕窝鸡汤排了一走廊,连侯爷和夫人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小侯爷已经在里面呆了一整天,丫鬟们更按捺不住了,如果里头的人再没动静,指不定哪个耐心差一点的就要自己冲进去了。
就在好奇心即将压过理智指挥门外人动作的时候,众望所归的人醒了,最先占据有利地形的丫鬟因为离得近被唤进去送梳洗物品,没多久又进去个红脸老伯,后头跟着个一脸得色的小厮,那表情明显是在说:还是我聪明吧,比你们这些傻站着的强多了吧!
可是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里头一声惨叫,小厮苦着脸又从屋里跑出来了,衣服上一块一块的黑斑,还散发出浓浓的药味。
“不好意思,那玩意太苦了,一时没忍住,”刚醒来的人没什么诚意的解释,然后很坦然的问誊闵之,“你们家厕所,哦,我是说茅房在哪?”
定文侯觉得,儿子的眼光,有点特别……
听说这丫头就是很擅长园艺的那个艾老板,以前一直没问起过,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姑娘家,大概那小兔崽子就是在讨教园艺的时候和人家产生了感情吧,定文侯这么觉得。
可是过了一会,他又不那么确定了,实在是他们俩讨论的话题,不是很像那些热恋中的男女。
那姑娘说:“这家伙臭死了,咋不给它洗个澡?你想熏死我啊?”
小兔崽子说:“除了你它谁也不让靠近,其他人刚走进点它就亮爪子。”
那姑娘似乎很开心,摸摸熊崽子的脑袋说:“乖,知道保护我了!”熊崽子头也没回的给了她一爪子,她一边呼痛一边用听不出尊敬的语气问走到哪里都会被尊为上宾的药老:“刚刚擦的那药膏,还有不?给留个十瓶八瓶的吧!”
药老:挠死你算了。
姑娘的表情一直很乐呵,可是这时候忽然严肃起来:“刚刚誊子安那家伙没偷拿我的调料和贵宾卡吧?”
兔崽子脸上很无奈:“你都昏迷一整天了,再说那时候走得急,我也没注意。”
姑娘当场就怒了:“你这败家子!知道那些东西能创造多少效益吗?”
兔崽子在家里那是完全的说不得,偶尔骂他一句他能顶十句,这会儿居然老老实实领了教训,老侯爷摸着胡子笑了: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