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站起身子的夏静篱一脸茫然地看着太后,不是刚让自己站起来吗,为什么又要跪下?而且自己哪里放肆了?
夏静篱身子僵僵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决定既然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还是给人家一个面子,她后脚已经后退了一步准备跪下了,却又听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公公说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您身后的宫女不懂规矩。”
夏静篱看了那公公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脚,又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春英,用眼神问了春英一句:“你做什么了?”
春英不能贸然开口说话,也只能努力地睁大了自己无辜的眼睛,意思是告诉夏静篱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个公公看着夏静篱和春英两脸茫然的样子,就又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刚刚太后娘娘说的是‘皇后请起’,您身后的宫女并不能起来,却跟着您一起就起身了,坏了规矩。”
春英听了这理由有些无语,却又无可奈何,准备跪下。
她的身子跪到一半就被夏静篱伸出来的手给扶住了,上方还传来了夏静篱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
在这个公公说话的时间里,太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大动作都没有,也不说话。
这次她看见了夏静篱去扶春英的动作,才慢慢开口说了一句:“皇后,你这个婢女不懂规矩,本就该罚,你拦着作甚?”
夏静篱心里想着,这次来赴你的鸿门宴,你欺负夏静篱自己可以,却不能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身边的人。
夏静篱转过身看着太后,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头,与太后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儿臣不知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向来都是主子跪,她们跟着跪,主子起,她们就也起。”
太后似乎坐酸了腰,小小地变换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看着夏静篱,回答说:“不知何处有的规矩?宫女太监无令不可起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皇后你连祖宗之法都不知晓,怕是连后宫都治理不好吧,更遑论母仪天下。”
夏静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想要反驳太后的话,可夏静篱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太后自己就又接着说话了:“你们是从前没有人叫你们这些规矩。你们入宫时是哪一批嬷嬷教的你们礼数?”
夏静篱看着太后,轻轻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得回答太后的话:“不记得了。”
太后微皱起了自己的眉毛:“不记得?不会没有人叫你们礼节吧,怪不得一个个的如此不懂礼数。”
太后一直说着夏静篱不懂礼数的话,她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却还是要站在这里听着太后说下去:“皇帝登基你们入宫的时候,哀家已经隐退在寿康宫不问世事了,太皇太后又年事已高,所以没人扣你们这些礼节也是正常的。”
夏静篱看着太后一直望向自己,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道理,想要得到夏静篱的赞同。
夏静篱只好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扯出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太后得到了认可就高兴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开始去看别的了,但嘴上还在继续说着:“今日你这个宫女就不用跪了,毕竟无知者无罪。”
夏静篱心里想,春英本来就不用跪。但春英还是懂眼色的,听了太后的话立马微微福身说了一句:“谢太后。”
太后似乎是听见有人谢自己,就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皇后你这一届后宫,是我第一次见到有嫔妃不用每日早晨去向皇后请安的。”
夏静篱这下倒是真的吃了一惊,她这是第一次知道嫔妃每日还要去向皇后请安,她看向太后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
太后此时没有看夏静篱,没有看见夏静篱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神,自己依旧自顾自地说自己的:“前朝也少有皇后和嫔妃不向太后请安的,虽说哀家以前深居寿康宫,你们不用来,可寿康宫宫门大开的这几天里还是没有一个人来请安,皇后你也没有做到一个好的表率。”